第140章
隨著時間流逝,高一的上學期就這麼過去了。
曲檀檀依舊占據年級第一的位置,並如同藺臻墨般在期間多次參賽奪得獎項,誰看了都不得不歎服,覺得兩人果然是一起的。
寒假裡,曲檀檀需要參加寒假訓練營,藺臻墨這次卻沒有參加,而是前往京市與互聯網合作人見麵。
就在不久前,合作人的一位朋友帶著團隊從公司辭職離開,據說與藺臻墨曾經提出看好的直播前景的想法不謀而合。
這個團隊想要和藺臻墨見麵詳談,而合作人則是對他提出的移動支付方向,以及新的識彆係統感興趣。於是在他剛放假,就不斷打電話催促著他來京市。
因此等到藺臻墨再回來時,已經快要過年了。曲檀檀這會兒也在家裡,而隻是一段時間沒見,就聽說他竟然與團隊合作創業,並接管了那位合作人旗下的遊戲公司,頓時就驚呆了。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你終於要為掌管宴氏集團而做準備了嗎?”
幾年前關於天才寶貝的冷笑話再次出爐。
原本還在細致跟她分享的藺臻墨頓時無語,抬手就彈了她額頭一下,“到現在你還惦記著故事,能現實點嗎?”
曲檀檀捂著額頭頓時不服,“我哪裡不現實了,分明就是你太魔幻好吧?”
他才17誒!這要是跟天才寶貝對比,可能還顯得遜色,但要是跟普通人相比,也太過嚇人了。
但仔細想想,無論婁向聞、盛項玥還是沈薇,又或者她爸媽和藺宛藺曦,以及那位走在互聯網最前端的青年合作人……
宴斂煦也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就和幾位朋友合作創業,直到回國後才將產業轉移回來,並直接接管了宴氏集團。
——算了,可能周圍也就自己不學無術吧。
而在得知兒子想要嘗試著創業時,宴斂煦也很支持。在詢問過他對發展路線的設想,並看過他親自做的規劃書後,便放手讓他去做。
自從去年開始,藺臻墨就在宴斂煦的指引下進行投資,翻了幾番,現在有足夠的本金投資入股。而在確認合作過後,互聯網公司旗下的遊戲子公司便被分離出來。新團隊在研發直播APP的同時,還要考察測試新遊戲的運行。
於是即使過年的這段時間,藺臻墨也越加繁忙。曲檀檀雖然幫不上忙,但卻會老老實實地在他身邊陪著他。隻是偶爾聽著他不斷敲擊鍵盤的聲音,就跟催眠似的,不自覺就會眼皮打架。
等到藺臻墨將這段代碼整合起來時,突然發現旁邊的女孩子似乎沒了動靜。扭頭就見曲檀檀正趴在旁邊的沙發上,睡得正香。
看著她熟睡的臉,他突然就有些恍然。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都沒有變,卻又似乎變了很多。
如果以後……
藺臻墨輕輕摸了下曲檀檀的臉,在心裡默默算著還有多久才會到她高考結束,第一次感覺到度日如年。
說來確實有些可笑。
明明他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抱有強烈的信心,能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完全在意。但卻也會時不時地患得患失,她越不知不覺地靠近著自己,對他完全沒有戒心,他反而越會顯得焦躁。
想要她知道他的心思,卻又遲疑著停在原地,想等她慢慢開竅,真正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早已經超過了普通的朋友。
可是以他們這麼多年一起長大,完全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就連他自己都險些分不清對她究竟是什麼情感,又怎麼能確保她能夠立刻明白?
這種糾結掙紮的心理,在這一年反反複複地出現。他極力克製保持理智,卻在每次與她對視,看著她揚起的笑臉,甚至是簡單地晃著他的手臂……都能感覺到心底喧囂的聲音。
一點點在折磨著他的理智。
越克製越不滿足,然而越想要接近就越要忍耐。
沒人發覺他冷靜的表麵下,埋藏著多麼洶湧的感情。
於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藺臻墨又開始設想以後。如果有了自己的事業,表現得成熟可靠,能夠承擔起兩人的未來,以後真的被家長發現他們之間的感情後,是否會讓他們認可?
因此在合作人提出這個提議後,他立刻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似乎感覺有些冷,曲檀檀往裡麵縮了縮,輕微的動靜將藺臻墨分散的思緒拉扯回來。
他猶豫了下,還是彎腰將女孩子抱起來,看著曲檀檀自然地就縮進他的懷裡,感受著她的重量,藺臻墨心口微熱的同時,沒忍住笑了下。
將她小心地放到房間的大床上,他低頭又看了會兒她的睡顏,最後還是強製轉移視線,準備離開房間。
然而就在他轉身時,卻突然看見了似是無意經過的宴斂煦,父子兩人隔著房門距離對視的那一刻,宴斂煦的表情緩緩崩裂。
藺臻墨:“……”
在宴斂煦就要張嘴說什麼時,他冷靜地抬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她在睡覺,出去再說。”
不敢將檀檀吵醒的宴斂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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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斂煦最近很糾結。
雖然那天藺臻墨跟他解釋了他們沒什麼,就是看曲檀檀睡著怕她冷,所以才將她帶回到房間裡而已,並且很快就出來了。
但宴斂煦就是覺得不對勁,想要出聲詢問,卻又擔心萬一兒子沒注意到自己的心思,他這一問反而將他點醒就不好了。
隻能硬生生憋住。
宴總一邊想要安慰自己可能是想錯了,一邊又根本沒辦法自欺欺人。隻要想到兒子有可能會對檀檀產生情愫,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即使早就知道檀檀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兒,但他是真的將這朵小向陽花當做寶貝棉襖,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疼愛的。
所以他們兩個……
可理智又告訴他,那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兩個孩子就算真的有了感情,他也根本沒有權利阻止。
但是那種莫名的抗拒和彆扭感,就是讓他整個人都焦躁起來。
於是後來,即使父子兩人默契地沒有再提過這個話題,隻要發現兩個孩子出去玩,宴總立刻就變得緊張起來。
不敢問兒子,隻能扒著曲爸爸或者藺宛詢問,他們這是要去哪裡玩,都有誰去,為什麼隻有他們兩個?
曲爸爸最初還沒感覺,後麵發覺他的情緒不對,卻以為他是因為之前孩子們險些被綁架的事情,而變得有些敏感。
於是爽朗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現在孩子們出去都是有人保護的,老宴你也彆那麼緊張,這都過去一年了,你怎麼還這麼不放心?”
宴斂煦:“……”
曲媽媽在一旁問藺宛知不知道怎麼回事,藺宛卻頭也不抬地整理著設計稿,還溫溫柔柔地道,“我可不敢追問宴總在想什麼,昨天問他,直接就冷冰冰地嘲諷說我們不懂。”
“萬一再觸及到宴總敏感的神經,被懟就算了,那態度就好像我們都心大不在意孩子,隻有人家緊張地不得了。”
宴斂煦:“……”不是嘲諷,問題你們確實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