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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原來嬌小又可愛的小班花會變得比他還要高大,他被對方抱得一下子隻能提起腳尖。小班花的手臂也很粗壯,又抱得用力,宛如八爪魚一樣,抱得他越來越喘不過氣,越來越喘不過氣……

感覺就要窒息了,裴與樂也顧不上抱住自己的是頗有好感的小班花,抓住那比他還要粗壯許多的手臂,拚了命地一扯——

眼前的夢境瞬間變了樣,裴與樂猛地睜開眼,夢境裡險些窒息的恐慌,讓他嘴裡下意識地發出“呼哈”了一下。

“醒了。”

背後傳來一聲淡淡的嗓音。

這一聲就像打破夢境的鑰匙,裴與樂眨了眨眼,迅速地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他如今躺在一張床上。根本沒有什麼小班花,眼前的擺設十分陌生,不是他原來的房間,也不是穿書後的房間。而是一間隻有黑白色調,和他喜歡的風格完全不同的房間。

其次,床上不止他一個人,他的腰上攬住一雙手,背後緊緊貼著一個微涼的身軀,冷柏香肆無忌憚地竄進他的鼻子裡,在在說明他背後人的身份是誰。

再說了,剛剛說話的人聲音那麼熟悉,他不可能聽錯。

“……”

裴與樂很輕易地認出了人,但腦子卡殼了。

誰能告訴他,他怎麼會和霍倦躺在一張床上?!

……還不如繼續做噩夢呢。

就算小班花長高長壯完全沒有了記憶中的樣子,可那也是他好感的小班花啊。被霍倦抱住,他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裴與樂僵硬地回過頭,入目的先是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隨後是一張俊美得讓人容易晃神的臉。

這張臉,不是霍倦還能是誰。

眼尾上挑的丹鳳眼,還殘留了一分睡意,直勾勾地盯著人的時候莫名地帶了幾分繾綣。

饒是裴與樂也被看得心跳漏了兩拍。

當然。他堅決認定是被嚇的。

他張了張嘴,被這個情況弄得詞窮了,“你……我……”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在教室裡嗎,怎麼一睜開就發覺換了地方了,還和霍倦睡一床!

這可太刺激了,他承受不住。

霍倦被裴與樂的動靜帶醒了,他仍然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看著一頭自然卷的少年神色僵硬,似乎震驚極了,所以完全忘記了要掙脫。

霍倦微微眯了眯眼,他慢吞吞地放開環住裴與樂的手臂,坐起身體,手徑直往前,碰了碰裴與樂的額頭。

觸手溫熱,燒完全退了。

裴與樂表情更加僵硬,霍倦對他的距離從第二次見麵開始就一直沒設界線,隨意碰觸是這個Alpha想乾就乾的事。可他最多隻會抓他的手或是乾脆像八爪魚一樣抱住他,碰臉碰額頭這種事還是第一次。

實在太自然了,這讓裴與樂冒出一個很荒唐的猜測。

該不會就像他看過的那樣,他一睡過去了幾年,他和霍倦的關係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變得不一般了,他和霍倦——

“既然燒退了,那就起來吧。”

低沉悅耳的嗓音打斷了裴與樂的腦海風暴,止住了他完全不靠譜的猜測。

發燒?

喔……

對了,還有意識的時候,他是發燒來著。

裴與樂糊裡糊塗坐起來,看到霍倦下了床,身上穿著一中的校服襯衫,包裹住那雙長腿的筆直長褲因為睡了一覺而有些皺巴巴,但這不妨礙裴與樂認出那也是一中的校服褲。

所以,也就是說時間沒有在他睡覺中偷偷溜走了幾年,眼前的霍倦還是念高三的霍倦。

應該是他在學校裡發燒睡著了,所以被霍倦帶回了家。

裴與樂很快猜出真相,然而他剛想說話,霍倦拉開衣櫃,朝他扔下一件黑色的兜帽外套。

“穿上。”

裴與樂再一次被外套兜頭一蓋,心想這個畫麵很熟悉啊,把外套拉下來後,他低頭一看,發覺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如今穿的是一套寬鬆但柔軟暖和的家居服,飄進鼻子是淡淡的冷柏香。

霍倦都下床了,還能聞到清晰的信息素,還以為是因為這個房間都充滿了霍倦的信息素,如今看來,應該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穿著的這件衣服。

……是霍倦的。

裴與樂腦子有些轉過不來,總覺得信息量很大。

他原本穿著沈聘的外套,裡麵空蕩蕩的,不過一覺醒來,如今皮膚貼著柔軟的布料,伴隨著一股越來越熟悉的信息素。

裴與樂愣愣地問:“那什麼,我身上的衣服……”

“扔了。”

霍倦三兩下脫掉校服換上外出服,也從衣櫃裡抽一件外套穿上,對裴與樂說:“起來,送你回去。”

等等,扔了?

問過他了嗎就扔了,那可是沈聘的外套,是他借的,要還的啊……!

大概是他的表情表現得十分難以接受,霍倦提起放置在旁邊桌子上的一個紙袋,淡聲道:“把這個還給沈聘。”

紙袋被拋了過來,裴與樂下意識接過,低頭一看。

是一套全新的校服外套。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支持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