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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與樂在一中的圖書館租了大部分關於ABO的相關書籍。

他覺得之前自己對於這方麵的理解還不夠透徹,所以決定要耐下性子仔細琢磨一番。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發情期他勉強算是摸清楚了,他現在要研究的是更深入的情況。

信息素紊亂他之前曾經看過書籍,這種情況不管是在Alpha還是Omega的身上都有可能存在。其中最有代表的症狀有“身體調節機能失控”,輕則隻是疲勞、頭痛、眩暈之類的身體不適。重度者可能是發情期或是易感期不穩定,信息素不受自我控製泄出,又或者是更嚴重的身體不適症,比如會導致昏迷不醒又或是急劇消瘦、嘔吐等之類的情況,因為臨場病例太多,無法一一歸類。這類情況需要入院治療,輔以藥物治療,有成功康複的例子,但也有死亡的例子……

死亡的幾率居然不低!

裴與樂看到死亡百分比,心裡一突。

這種比例甚至比得上某種疾病的死亡率了。

他皺起眉,沉思了會。

霍倦說,他會對他那樣的理由,是因為身體調節機能失控,而碰觸他會讓他平靜下來。

在那張平靜的臉龐下,裴與樂搞不懂霍倦的情況有多嚴重,但根據他這段日子的觀察,霍倦真的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就算徐宴西和他一起長大,他也不會跟徐宴西有任何肢體上的的接觸,而這個人卻對他完全不是那回事。

……是不是因為霍倦的症狀太嚴重了?

要不然,在不喜歡自己的情況下,和一個並不熟悉的Beta有這樣的親密,對霍倦來說應該是很難以忍受的事才對。然而他卻寧願忍受著排斥,也要選擇碰觸他,甚至還以信息素來讓他服從……

裴與樂想來想去,都隻有霍倦實際情況很嚴重這個解釋,才會導致他那樣做。

雖然從那張臉上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裴與樂合上書籍,覺得光看書本還不夠,他決定去找熟悉Alpha和Omega情況的事深入了解一下。

“信息素紊亂?”

放學時間,一中附近的某所奶茶店,費以颯大大地啜了一口奶茶,用牙齒咬軟糯的小珍珠,挑眉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裴與樂當然不會貿然和彆人講起霍倦的隱私,雖然他和費以颯的關係不錯,但這不是他能大肆宣揚的理由,他鄭重其事地朝費以颯遞過之前讀過的相關書籍,特意翻開某一頁,對費以颯道:“我在這本書裡麵看到了這個,不太了解這方麵的事,所以就想問問你們有沒有比較清楚的。”

裴與樂近日的好學全被費以颯看在眼裡,知道他對AO的情況頗有興趣,答道:“這東西具體很難形容,要真說起來的話,隻能說這個症狀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都不會希望得到的。”畢竟沒有誰願意自身的信息素像個隨時爆炸的炸/彈一樣,對生活造成各種影響。

裴以樂問:“是不是會很麻煩?”

“……嗯。”

費以颯點頭,他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顯得有點晦暗,“是很麻煩。”

……怎麼感覺他的心情好像莫名變得有點差?

裴以樂誤會這種事是不適合大大咧咧打聽的,愧疚剛剛升起,便見沈聘伸手過來,按住費以颯的腦袋揉了揉。

“乾什麼?”

費以颯不客氣地打開沈聘的手,“弄亂哥的頭發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沈聘這麼一打岔,他臉上的表情恢複平時那樣痞痞的。沈聘笑了笑,順言收回了手,然後轉過臉睇向裴以樂,道:“這個問題,我大概可以回答你一個個例。”

嗯?

這個意思是——

沒等裴與樂完全明白過來,沈聘便話音一轉,道:“我在中學剛分化的時候試過一陣子,坦白講那並不是十分美妙的經曆。信息素紊亂很多時候讓我無法控製自己,伴隨著各種難受的症狀。不過信息素紊亂的後遺症因人而異,也有症狀很輕微的,大概是我當時剛分化,還沒能更好地掌控信息素,才會導致情況比較嚴重。”

原來沈聘也試過信息素紊亂?

裴與樂驚訝地看向沈聘。

費以颯吐槽:“才不是比較嚴重好不好,是很嚴重,你當時差點就嚇死我們了。”差點以為這哥們就要撐不過來了,那陣子沈家和費家一片愁雲慘淡,眼看沈聘一天天吃不下去瘦成紙片,每天都提心吊膽以為他再也長不大,彆提多愁人了。

沈聘微微一笑,又探手揉了揉費以颯的頭發,“抱歉。”

費以颯瞟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聽到費以颯的話,裴與樂確信了信息素紊亂真的是頗為棘手的事。

他看著沈聘,欲言又止:“那你現在的情況是……”

“已經穩定了。”

沈聘既然能主動提起,自然也不介意說得更明白些。

都說到這份上了,裴與樂難掩好奇,忍不住又問:“那……當時是怎麼治好的?”書裡的治療方式多種多樣,但畢竟是紙上談兵,問下有經曆的也許更容易明白過來。

“咳!”

費以颯莫名地被口水嗆咳了一下,他代替沈聘回答道:“還能怎麼治好的,吃藥好的唄,然後等他能掌握自己的信息素,自自然然就穩定下來了。這家夥是頂級Alpha,就算信息素一時陷入混亂,也很快就會恢複過來的。”

這麼簡單?

裴以樂看費以颯說得輕描淡寫,完全推翻了剛剛的想法,他變得更糊塗了。

這麼說來,霍倦也是頂級Alpha啊,那他的信息素紊亂到底是剛開始還是已經過去了頗長一段時間?沒恢複的原因莫非他沒在吃藥?

他喃喃道:“吃藥真的能好?”

“並不,信息素紊亂的症狀因人而異,不是每個人都一樣的,藥物對每個人的效用自然也會有區彆。”沈聘微微一笑,道,“隻有當事人,才會最清楚自己實際的情況,以及什麼用藥最適合。”

不知道為什麼,裴以樂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想起來,他前些天把那套新的外套還給沈聘的時候,這個Alpha看了他一眼,眼神露出幾分意味不明的神色,裴與樂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他覺得沈聘應該發覺了衣服不是他原本那套。

他當時的眼神,就和現在的眼神一模一樣。

裴與樂雖然知道沈聘的人設已經和他看過的書徹底不一樣了,但他偶爾麵對沈聘還是有點沒由來的緊張,沒有麵對費以颯那麼放鬆。

可能因為他是頂級Alpha,就算再怎麼收斂,他周圍的氣場也是和普通Alpha不一樣,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和徐宴西給他的感覺一樣,雖然那個人總是笑眯眯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就是讓人有些害怕,不敢隨便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