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1 / 2)

039

咬一口不夠。

還想要咬更多。

猛獸長出獠牙。

在危險降臨之際,易感期的難以控製,讓霍倦的信息素產生強烈波動,“哢噠”一聲,黑色手環裝置自動注射出帶有麻醉成分的抑製劑。

霍倦身體往前一倒,裴與樂這邊指尖還疼著呢,那邊看到他倒還是下意識扶住,讓他沒有一頭從沙發栽倒。

高熱的身體貼上皮膚,熱得仿佛能燙傷人。

但好歹是昏迷了,大概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裴與樂垂著隱隱作痛的手指尖,對著那個走過來的黑色製服道:“對不起,麻煩你們叫醫生,他易感期了……”

一聲輕笑響起。

裴與樂看過去,才發覺黑色製服的身後還款款走來一人,是那個年輕的董事長。

他再一細瞧,發覺大廳的Alpha基本上都倒了,仍然能站著的,臉色通紅的那些人,應該是Omega。

而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的學生會再次出現,開始有序不亂地安排醫生搬動那些注射了麻醉抑製劑的Alpha。

邊川也在裡麵,但裴與樂眼熟的幾個人都不在。

那幾個人好像從一開始就不見了,到底去哪了?他不由得有些擔心。

而麵對那個年輕的董事長,裴與樂無由來的覺得緊張。

眼前的Omega已經把自己一身的誘惑信息素收得乾乾淨淨,完全沒有剛剛那中壓迫感,就這樣看著的話,隻不過是一個親近溫和的學長。

然而,這個“學長”說話不太客氣。

“這一屆的Alpha不行啊。”

徐燕回聲音也很溫和,聽起來像是脾氣十分好的人。隻不過說的話就有點不夠溫和了,帶了點笑意的輕嘲,“居然沒有幾個人能擋住信息素,都沒能得到高分。”

“……”

裴與樂不知道該說什麼,總覺得這句話不是跟他說的,想起霍倦說這個人是董事長,到底是個大人物,他難免有些手足無措,硬著頭皮打招呼,“……你好,董事長。”

徐燕回嗯了一聲,道:“霍倦的素質倒是不錯的,可惜就是剛好易感期。”

又朝黑色製服打了個眼色,讓他們把霍倦搬去房間,吩咐他們小心一點,“不然等會小西會罵人的,這孩子年紀越大,脾氣見長。”

小西?

莫非是徐宴西?

裴與樂有些茫然,和霍倦關係好還叫西的就隻有徐宴西了,聽這個董事長的語氣,怎麼喊徐宴西喊得那麼親昵?

他腦海閃過疑惑,見黑色製服已經帶著霍倦要離開了,他也顧不上研究了,腳步一動,下意識想要跟上去,被徐燕回拉住了衣領。

“彆去。”

裴與樂被徐燕回阻止,才驚覺自己想要跟上去,他剛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悻悻然地停下腳步,看著霍倦被帶走不見了,心裡七上八下的,無法否認自己其實是有些擔心。

徐燕回睇了眼他的指尖,意有所指,“易感期維持五天到七天,你這個時候最好不要靠近他。”

剛剛都被咬了,要是他一會醒來還在他麵前刺激他,那可不太美妙。

作為學校的負責人,有些事他見到還是得阻止的。

裴與樂聽出了徐燕回的意思,搔了搔頭道:“呃,好……”

他停了話,因為這個年輕的董事長湊上來,距離他很近地盯著他打量。

被那雙明燦的眼眸仔細盯著,因為對這個人不熟悉,裴與樂還記得剛剛險些因為他而不受控製的樣子,那中感覺不能說很好,他下意識往後一退,納悶:“董事長?”

“是個Beta啊……”

徐燕回意味不明地輕喃,聽到身後傳來輕微足音,他停了話,轉頭去看。

邊川和兩個學生會的人走了過來,對他道:“董事長,已經處理好了。”

看過去,果然都清理乾淨了。

徐燕回滿意地點點頭,“很好。”

他看了看邊川平靜無波的臉,想起雖然作為學生會有不用參與的特權,但眼前的也是一個Alpha。

他微笑道:“邊川,你要不要也試一下?給你附加分。”他有些想看看那張冷靜的臉能不能扭曲起來。

邊川不為所動,搖頭拒絕。

隨後他麵對裴與樂,道:“雖然晚會還沒有結束,但今天的狀態有些亂,現已可離場。學生會統一安排送人回家,你要回去了麼?”

他頓了頓,又道:“繼續留下來也可以。”

裴與樂動了動嘴,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擔心霍倦的,但想也知道他留下來確實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他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那麼就麻煩你了。”

學生會的行動力驚人,不到五分鐘,他便坐在一台車上,十五分鐘後便已經到達家裡了。

從高朋滿座的熱鬨晚會回到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家裡,有一中熱鬨過後的空茫感。

裴與樂在大廳裡傻站了一會兒,才動了動身體,打算去浴室洗澡,衝去身上的氣息。

現在剩下自己一個人,他才發覺纏在身上有許多亂七八糟的信息素。

其中最濃鬱的莫過於一股冷柏香,因為曾經幾乎不分彼此的纏在一起,雖然已經因為主人不在而淡去不少,但仍然有一些頑固地纏在身上。

裴與樂進入浴室,經過浴室盥洗台的大鏡子前,眼角餘光掃到什麼,他倒抽一口涼氣,湊到鏡子前,用力拉下到喉結處的立領。

脖子上密密麻麻都是一圈圈牙印!

想起這是哪個時候又是誰的傑作,裴與樂不想再看鏡子了,他蹲下身體抱住頭,有些不想接受現實。

他竟然是頂著這麼一圈牙印回來的嗎?!

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

想起他後麵還跑去吃東西,優哉遊哉地逛了好幾圈,霍倦竟然沒有提醒他,就這樣任由他頂著滿脖子的牙印到處亂走,他……

他殺霍倦。

裴與樂抹了把臉,把心裡淡淡的擔憂抹去了,他站起來脫掉衣服,擰開水龍頭,花灑嘩啦啦地兜頭淋下,指尖碰到熱水隱約有些異樣,他低頭看去一眼,發覺指尖上還有一圈牙印。

對了,這個也是被霍倦咬的。

如今想起來,他當時好像還舔了下。

“……”

易感期了不起啊。

裴與樂握住拳頭,不受控製地想起被舔舐的觸感,他用力地甩甩頭讓自己不要再想,扭大花灑的水龍頭,任由熱水嘩啦啦地淋個不斷,一邊用力搓洗脖子,企圖洗去浮出腦海的觸感。

結果搓得太大力,等他洗完出來,整個脖子都變得紅通通的,還熱熱麻麻的,伴隨那一個個深深淺淺的牙印……

裴與樂調開看向鏡子的視線,實在沒眼看。

他悶頭悶腦地爬上床,把棉被讓自己頭頂一蓋,把自己包成了一個蠶蛹。

他決定了。

還是得避著他。

雖然下了這樣的決定,但陷入易感期的霍倦連著一周沒來上課,根本見不著人。這讓裴與樂像是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總覺得莫名輸了。

第八天,霍倦還是沒來上課。

裴與樂想,多虧霍倦成績優越,這所學校也不是那中要算出席分的學校,他穿來開始,霍倦都不知道多少次沒來學校了,也虧得他沒留級。

第九天,霍倦還是沒來。

這讓覺得這八天十分輕鬆的裴與樂有些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