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鄰居的算計(1 / 2)

月黑風高, 深更半夜。

彆看已經立夏了,但是今天晚上外麵刮風了,刮得呼呼的響。

陳青妤還沒睡, 同樣沒睡的,還有趙大媽。兩個人也沒開燈,躺著閒話家常。

趙大媽:“這大風刮的,是不是要下雨了?”

陳青妤:“誰知道呢,如果下雨倒是挺好, 又能采蘑菇了。”

陳青妤可是很熱衷采蘑菇的, 畢竟蘑菇還是很好吃的。現在的菜色不像是幾十年後, 沒有那麼多選擇的,春夏秋多攢一點, 冬天就不用每天總是蘿卜白菜了。

群英薈萃,蘿卜開會。

陳青妤:“隻要彆刮沙塵暴就行。”

陳青妤一直覺得這會兒空氣清新天氣好, 不像是幾十年後,但是真的來到這個年代才曉得,那真是她想多了,彆看現在是七十年代, 可是也有沙塵暴啊。

她倒是沒遇到刮得特彆大的時候, 但是實際上也是有的, 讓人不勝其煩。

不過老四九城很多人都習慣了, 倒是也不太在意,隻有陳青妤感覺挺明顯的。她不太習慣呢。

“哦對, 說到沙塵, 我明天去買點塑料,留著冬天封窗戶。”

趙大媽:“行,都聽你的。”

她還真是不太困, 今天打架很爽利,現在還有點興奮呢。

陳易軍最後也沒有讓他們送醫,倒是省了錢呢。這種事兒就這樣,你不當場送過去,過後兒再算計,可沒人多管你。這不是你自己堅決不用送的嗎?

趙大媽:“哎,你爸那個人,挺不是個東西啊。”

陳青妤嗯了一聲,沒有反駁。

實話而已,反駁什麼?

“那他會不會再來找茬兒?”

陳青妤:“以後的事兒我不好說,但是我覺得一年半載,他不會來了。”

她仔細琢磨了一下陳易軍的為人,這人不就是個外強中乾的?他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能耐。一個能靠著吃女人起家的男人,你又指望他能有多強悍。

再加上,人總是迷信的。

陳青妤穿越之前一直都覺得,好像身邊沒有多少迷信的人,大家都相信實力才是真的。但是現在穿越後再看看,迷信的人真不少。特彆是歲數大的,果然從舊社會走過來的人,時代背景這樣,對人的影響也大。

陳易軍怕了,陳青妤是能感覺到的。

既然知道害怕,怎麼都能消停很久的。

畢竟陳易軍現在日子也不差啊,他家現在一家四口,兩個工人呢,咋的也算是不錯的配置。就算是他家的好大兒工資自己攢著,陳易軍養著一家人,這也沒到不能活的時候。

四九城多少人家都是這麼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所以陳易軍肯定不會為了“可能”的好處而“冒險”的。

而且他也是見過大錢的,這點小錢兒,他想要是想要,但是真是鬨大要,他肯定還覺得不值得。再說也不一定要的到啊。

這就是陳青妤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針對陳易軍的原因,趕狗入窮巷,也未必是一個好事兒。人什麼都沒有了才容易發瘋。但是日子還過得去,那顧及就很多了。

陳青妤還是蠻懂這個道理的。

反正啊,她都想好了,以後陳易軍隻要來,她就讓陳易軍倒黴,一次兩次三次,她就不相信陳易軍還能不顧死活的過來。呃~其實,陳青妤覺得這兩次已經足夠讓陳易軍印象深刻了。

她不覺得還有第三次,陳易軍這個人,挺惜命的。

她不敢殺人,陳易軍又是親爹,那是天然占據道德製高點,所以陳青妤隻能裝好人折騰人啦。她就這麼折騰陳易軍,就不怕陳易軍還敢冒頭兒。

陳青妤琢磨著陳易軍,心裡並不太擔心。

她說:“他跟我見一次,就要受傷養一個月,你要是他,你還會出現嗎?這拿不到什麼好處還遭了罪,他也不傻的。“

趙大媽:“那倒也是哈,要是擱了我,我也不會出現。”

她可是最識時務的,一看情況不對,她是跪的比誰都快,做人,就是要有眼力見兒。

趙大媽:“哎,你媽當年咋看中你爸的?你媽眼光不咋樣啊。”

陳青妤想一想,說:“我聽說,我爸的姑姑還是姨姨,當初在我外公家裡做傭人,然後我爸媽就認識了。後來好像還有什麼英雄救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外公外婆是讀書人,也是厚道人,不是那種背地裡說人家壞話的。這些都是我小的時候舅舅說過的,不過他那會兒不大,記得不清楚;我那會兒更不大了,聽他說完,自己記得更不清楚了。不過我自己是不太相信有英雄救美這個事兒的。你看我爸那個慫樣兒,兩下子就不行了,你相信他能英雄救美?就算真的有,估計也是個套兒,保不齊都是他自己的算計。”

趙大媽砸吧嘴,說:“要不我說,越是那沒過過苦日子,被養的好的大小姐,越容易被人坑呢。這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女人家,潑辣點沒關係,潑辣不吃虧啊!天真可不行,天真就被人坑死了。”

陳青妤輕輕的嗯了一聲。

彆看趙大媽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有些社會經驗可是比讀過書的人更懂。

她說:“老話說門道互對也有點道理,我就瞅著,就不止一對兒了。你媽嫁給窮小子,最後人沒了,為他人做嫁衣還牽連自己女兒了吧?還有前院兒的林三杏,那腦子都要長在男人的□□上了,整天李長栓李長栓的。你看看結果咋樣,女兒姓改了,自己工作讓出去了,整天圍著男人轉。她男人還不是在外麵有人,喏,我上次都看見了。他那可是給了柳晶十塊錢。嗬,我看柳晶坑死他們才好呢。這些不要臉又管不住自己的老爺們,活該讓人坑錢。”

趙大媽叭叭叭:“林三杏也是個想的美的,還想讓袁皓風跟他家李玲玲好,她也不想想,趙蓉那個心眼兒,看得上她家閨女?都沒腦子的。”

提到袁家,陳青妤有話說。

陳青妤:“哎對,我有個事兒跟你說。”

趙大媽:“咋?”

陳青妤:“袁小翠今天找我了,我聽她的意思是想換點票,不過我沒應。趕明兒你找她,咱家跟她換。”

趙大媽:“你不是說這麼換涉及到投機倒把了?那哪兒行啊!”

陳青妤意味深長:“我們不收錢,我們這樣做……”

趙大媽:“唉我去~你這白折騰一場啊……”

她看著陳青妤,覺得陳青妤這主意一般。

陳青妤:“這樣雖然麻煩點,但是確實能解決問題啊。而且趙蓉他們要臉,會還的。”

趙大媽想一想,點頭:“聽你的!”

她嘀咕:“你還彆說哈,真要是這樣,咱家也省心了。不過你還真是沒說錯,廠裡一下子給我們家補償這麼些票,真是沒安好心,你看,你爸這都冒出來了。可見其他人肯定也動心了。”

陳青妤:“本來就是啊,真想好好補償我們,給我們發一台自行車或者一台縫紉機,收音機也行啊,這單獨給一個都行的。一樣是補償我們,但是偏是要給很多票據,我們家條件也就那樣,不可能一下子全花掉,這東西又有日期限製的,你說不是算計,誰信啊。”

這可真不是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而是仔細一盤算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對勁兒了。

陳青妤哼了一聲,說:“不是好鳥兒。”

趙大媽:“那肯定的,你想想,車永峰的嶽父哪裡會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都認定了這事兒是鄭書記指使的,畢竟他們也沒得罪彆人。

他們家就是跟車永峰李大山他們不對付,李大山身心俱疲,也跳不出來了。哦,就算是不疲,他也沒那個能耐跳。能搞這種的隱晦的算計,那肯定是鄭書記了。

畢竟,車永峰是他女婿。

不管好不好都是他女婿,他們這些人讓他丟了大臉,不能明麵兒的為難,搞些小動作半點也不奇怪。

陳青妤:“反正咱們安心過日子,自己多留心就行。”

趙大媽:“這個我曉得,哎,你說哈,寡婦家家的過日子多難。”

陳青妤:“是啊。“

“哎,這次車永峰也是倒了大黴,你就不用去裝神弄鬼了吧?”

陳青妤想了想,說:“以後再說吧,最近這麼多人注意咱家,我們還是老實點消停點。”

“也是,我們也算是出氣了。”

兩個人不睡覺,碎碎念。

其實吧,可真是不止他們家,今晚可是好幾家都沒睡呢。

最近附近每天都有新熱鬨,已經接連三天的全武行了。

大前天,趙大媽大鬨李大山他們家。

前天,李大山與車家,親家生死對決。

昨天,趙大媽也對戰親家公陳易軍。

嗯,不是今天,是昨天,現在都是下半夜了,實打實算是昨天的事兒了。

這每天都有對戰,搞得大家都有點興奮了,晚上睡不著琢磨今天是不是還得有新熱鬨,總之,最近的熱鬨太多了啊。

不過相比於有些人是看熱鬨,徐高明和史珍香兩個神神道道睡不著是又覺得要鬨鬼。兩人不敢關燈,開著燈睜著眼,史大媽嘀咕:“你看吧,我就說陳易軍要倒黴,就真的倒黴了。林俊文雖然死了,但是人沒走,哦不,是鬼沒走,真的沒走,就在呢。你看他白天出不來,但是我觀察了,隻要天黑,他就冒泡兒。那都不止天黑了,隻要太陽下山,我覺得就壓不住他了。嚇人,太嚇人了啊!”

徐高明:“你說的有道理。”

“當然有道理啊,我一直觀察著,可是半點沒掉鏈子。”

鬨鬼的事兒,他們可是堅決相信的。

徐高明:“最近事兒多,好多人都盯著在大院兒,咱們彆動,等過一段兒,過一段兒你去買幾捆黃紙,咱給林俊文燒點錢,讓他彆來找咱,收了錢,多少也要顧及點麵子吧?咱就能安穩不少了。”

史珍香:“是了是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說:‘哎,真是的,都盯著咱大院兒乾啥,如果沒人盯著,我明天都能去買了。早點燒點紙錢,早點安穩啊。”

“那誰說不是呢。”徐高明歎息一聲,繼續說:“反正咱們彆招惹他們家,不然麻煩一堆,你看李大山你看車永峰你看陳易軍,哪個落了好了?那不是有句俗話?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你看,俗話裡小鬼都是難纏的,可見實際多難纏。我們肯定是得罪不起林俊文的,一定得客氣得謹慎得好聲好氣來往。”

史珍香:“我懂!”

兩個封建迷信重度患者嘀嘀咕咕,反正就是不睡覺。

不睡覺也就不睡覺,他們還不關燈。

梅嬸子半夜起夜,心疼的人都抽抽了,嘀咕:“這一宿一宿的開燈,這得多少電費啊!真是敗家啊,工資高就能瞎霍霍?真是胡來啊!有那個錢乾啥不好啊!非要這麼謔謔,那電費可不便宜啊!真不會過日子。”

梅嬸子半夜嘀嘀咕咕,範大姐也半夜嘀嘀咕咕,她揉著眼睛坐在窗邊,說:“他爹,你看,你看啊,我就說徐高明他們家晚上不睡覺吧?你看,他家今晚又開著燈,這都連續三晚了,天天不關燈,你說咋回事兒啊?他家也沒有人晚上學習啊!”

石山睡得正好呢,又被搖醒了。

他煩躁的說:“你閉嘴,能睡就睡,不能睡就滾,大晚上的哪兒那麼多事兒,你不睡我還睡呢。”

範大姐:“你說……”

“你閉嘴吧。”

範大姐怏怏的,不敢言語了。

她小聲嘀咕:“整天什麼態度啊。”

他們二院兒沒睡的不少,前院兒自然也有的。

王建國晚上跟媳婦兒弄完了,汗流浹背的起來喝水,說:“我媽弄得那個偏方,你彆忘了喝。”

王美蘭也一身汗,她皺著眉,說:“這些偏方都不靠譜的,我就沒聽過誰家喝偏方就能生兒子的。如果真是那麼有用,早就宣揚開了,但是自古到今可真是沒聽過。我隻聽過不孕不育喝偏方有用,可沒聽過生男生女喝偏方也有用。”

王建國:“老人的一片心意,你就照做吧。這種事情,總歸是存著美好的願望,寧可信其有,也算是安了老人的心。”他拍了拍王美蘭,說:“我曉得你不相信這些個,但是就當是為了我,糊弄一下我媽吧。老人也是急了。”

王美蘭:“行,聽你的,我曉得她著急,其實我也著急啊,可是就是沒有,我又有什麼辦法。我也想生個兒子啊。接連生了三個閨女,外人的閒話我也不是聽不見,可是這事兒難道是我不想嗎?”

她嘟嘟囔囔的,王建國:“行了,說這些乾什麼,早晚會有的。”

王美蘭抿著嘴,嗯了一聲。

兩個人拾掇了一下,這才再次躺下,王建國突然說:“哎,趙大媽今天又鬨事兒了?”

他下班出去應酬了,回來都打完了,人都散了,倒是沒看見現場。

王美蘭:“鬨了,不過也不奇怪啊,趙大媽鬨事兒,那多正常一件事兒。我聽那意思是,她親家聽說人家得了一些票,想來占便宜。”

王建國眼神閃了閃:“趙大媽沒給吧?”

“那咋可能。”王美蘭失笑:“趙大媽多摳門的人啊!怎麼可能給!要說起來,還是你們廠子好,做事情體麵,你看這該給的補償是半點也不少,要是擱了我們廠子,那可不能這麼大方。”

王建國:“可不是,給的真不少,估計他家都用不完。”

王美蘭:“確實啊,哎,用不完過期咋整啊!”

王建國:“那誰知道呢。”

他話裡有話:“其實,不如倒騰出去,不然放過期了就太可惜了。如果單靠大院兒互相換,能換幾張啊。留著這麼多,要是引得小偷什麼的登門,就不好了。”

“啊?小偷?”

王建國:“你可彆覺得我危言聳聽,你仔細琢磨一下,現在買東西都要票,光是有錢可不行,這隻要上班有工資,不少人其實手裡還是能攢下點錢的,但是票可攢不下來。那一聽說他們家手裡有這麼多票,保不齊小偷就動手了呢,這也都值錢的。”

他語重心長的說:“要是招惹壞人就不好了,不如早點都出了,也省心。”

王美蘭:“還是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一下子拿出的去啊?”

王建國:“那怎麼出不去?黑市兒就有票販子的。”

他繼續說:“誰家沒去過黑市兒?其實問題不大的。”

王美蘭:“你說的有道理。”

王建國:“睡吧,我也就隨便說說,這事兒跟咱家沒關係的。”

他掃了一眼門口,確認聽牆根兒的老娘都聽到了,這才閉上眼,扯了一下嘴角。

彆看他老娘瞅著講究,但是背地裡跟一般老太太沒啥兩樣,甚至還比一般老太太習慣更差。聽牆根兒什麼的,都是常規操作了。王建國也不太在意,畢竟是自己親媽。

聽就聽唄,又不會少一塊肉。

倒是他可以趁機把自己想說的話“傳”給老娘,到時候大院兒裡的人都知道,趙大媽婆媳也會知道了。隻要他們家害怕了,那就肯定著急給這些票據都出了。

隻要他們去黑市兒,事情就成了。

王建國跟他們家是半點矛盾也沒有的,但是,給領導辦事兒就得機靈,人家暗示了,他也就很懂。正是因為沒有矛盾,所以這話他說出來才不會被人多想。

要是換了徐高明他們,一開口趙大媽估計就會警惕了。

他難得有機會搭上領導的線,自然要好好辦事兒。

這事兒可怪不得他,說讓他們家要跳的這麼猛,得罪人呢。人家不好麵兒上針對你,但是拐彎搞一搞不難吧。再說,隻要你自己不貪心想換錢,就未必會中招,所以就算是中招了,也是自己的錯,自己貪心。怪不得任何人。

他不過就是順著領導的意思來,反正這事兒怪不到他身上。如果能夠趁機靠近上頭的領導,讓自己更進一步,那也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畢竟,他也沒有什麼背景,更是沒有什麼很強的工作能力,想往上走太難了。難得有機會,他得把握住。不過,他又不能做的很明顯,如果很明顯被人看出端倪,趙大媽那個瘋婆子是真敢鬨的。

要是真的鬨,臟了領導,那他就更完了。所以他也得迂回著來,裝好人啊。

王建國閉上了眼睛。

其實也不難。

他覺得,趙大媽又貪財又沒有腦子,必然會中計的。

趙大媽如果去黑市兒賣票被抓,頂多,頂多進去半年一年的,或許廠子幫著斡旋也不會進去那麼久。趙大媽這麼凶,其實進去了也未必遭罪,未必的。

她整天那麼囂張,也該受點教訓。

趙大媽鬨出大的麻煩,壞了名聲,此消彼長,車永峰那邊反倒是就好過了。

不管自己出不出手,趙大媽都有可能被針對,那倒是不如讓自己也在這件事兒裡謀點好處。

他這麼多年沒有進步,也該往上走一走了。

王建國琢磨著這些有的沒的,也慢慢睡了。

王建國算計的挺好,但是卻不知道,趙大媽也不是個傻子,她跟陳青妤兩個人有商有量的,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兩個人晚上早就商量好了。

這不,一大早的,趙大媽出來上廁所看見袁小翠,就給她叫到了一邊兒,趙大媽:“小翠啊,我聽說,你想換點票?”

袁小翠眼睛一亮,趕緊點頭。

“我給錢的,你放心,我不白要。”

趙大媽意味深長,說:“我也不要錢,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給我寫個借條……”

袁小翠:“啊?”

趙大媽:“你借了我的票,還也就還票,咱不提什麼錢不錢的。”

袁小翠一愣,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的,她就說:“趙大媽,你給我詳細說說,我沒咋懂。”

趙大媽壓低聲音,嘀嘀咕咕:“你是要下鄉了吧?”

袁小翠彆扭:“誰說的。”

趙大媽:“你彆裝了,我就不信你爸和趙蓉會為你籌謀,既然你要下鄉,那肯定得手裡有點東西啊。不然你下去也遭罪,但是你手裡如果有東西,那可就不用了。隻要有東西,其實下鄉也會比其他人起點高一點,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袁小翠想搖頭,但是卻又誠實的點頭了。

趙大媽:“既然你要走,我們就來個套兒。我借給你十張,你給我寫個借條,上麵得寫二十張。我也不跟你要錢要票,我捏著這個,等你下鄉了,我拿著這個借條去找你爸還有趙蓉要,你看呢?如果他們給你還,那麼我就不找你要;如果他們不給你還,那到時候我就找你要,你看呢?我可是承擔巨大風險的。畢竟你下鄉了啥時候回來都說不定的。要是趙蓉他們兩口子不還,你也不冒頭兒,那我就是實打實虧了。”

袁小翠震驚:“那也不對啊,你這比高利貸還狠啊,直接翻倍啊。”

袁小翠還是很警惕的:“我不能相信你,捏著我的欠條,到時候就說我欠了這麼多怎麼辦?”

趙大媽翻白眼:“你咋還搶話兒啊,我還沒說完呢。你聽我繼續說啊,你給我寫一張欠二十的欠條,然後我給你寫一張還了十張的回單。那麼實際上,我們之間還是十張的賬。但彆人不知道。你爸和趙蓉對你啥樣,你也該是清楚的,他們能不能給你還那還真是不好說的,就算是還,他們也不可能一下子還清,肯定要每個月零散了還,他們還到十張的時候,我給你寫信,咱們就把這賬清了。你也不用擔心我繼續要,你還捏著一張還了一半兒的回單呢。我如果多要了,你都能討回去。我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信不過我、到時候就寫信回來,找馬正義或者找其他你認為是靠得住的鄰居詢問情況。這樣你能知道具體情況,有問題也能及時處理。”

袁小翠:“哎我去~”

她撓著頭,感歎趙大媽果然不愧是大院兒第一的缺德老太太,這種主意,也就是她能想到了。

但是,為什麼啊?

她琢磨一圈兒也沒懂趙大媽這麼乾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趙大媽倒是也沒有瞞著,說:“我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家還有票,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正好,你也要走了。你仔細想想,其實你也不虧什麼的,倒是我要承擔著跟你家要賬的風險,要是你爸還有趙蓉就是厚臉皮不肯還,那我就很虧了。雖說我也能找你,但是誰知道你哪年能回來,我啥時候能找到你要賬。我是承擔特彆大風險的。倒是你,你可是帶著票走的,下鄉日子會好過一點。頂多就是借多少還多少,如果趙蓉能給你還了,那就更省事兒了。你是純占便宜了。咱倆算起來,也是各取所需。在各取所需中,你還比我更有優勢呢。你就說,乾不乾吧?你也該清楚,趙蓉可不是真心對你,最近還敗壞了你的名聲,你就不想走之前給她留點麻煩?”

袁小翠咬著嘴唇,陷入沉思。

趙大媽:“你琢磨一下,反正就這幾天的事兒。你想好了就來找我,如果你不乾,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非得找你。大不了我都花了!我還省心了,不用要賬。”

袁小翠:“……”

她認真說:“我考慮一下,會儘快給你消息。”

趙大媽點頭。

兩個人很快的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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