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院兒格外的熱鬨。
袁皓風結婚之後, 小夫妻好像經常鬨矛盾,兩個人動靜兒可不小。
袁皓風一言不合就生氣出門,大家紛紛感歎,這老話兒果然沒錯, 娶妻娶賢, 不然真是有的吃苦啊!這媳婦兒家條件不錯, 也不是太好的事兒。
管婷婷真能鬨騰啊。
不過以前咋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啊。
果然剛認識都是會裝的, 他們倒是都沒有想過,管婷婷現在才是裝的。
陳青妤:這該死的眾人皆醉我獨醒啊!
她覺得自己該有一個外號兒——牆頭戰神。
不然咋就能蹲牆頭聽到八卦呢。
天意!
不過最近陳青妤倒是也挺忙的,她忙著盯梢兒趙蓉,有趙大媽打配合, 彆人是半點也沒發現端倪。而且冬天大家不會在院子裡嘮嗑兒, 天黑的又早, 就更方便陳青妤行動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冷, 太冷了。
彆看陳青妤上輩子也是北方人, 但是還是覺得現在很冷, 她跟個貓咪一樣,躡手躡腳的, 倒是跟了趙蓉小一個月,大概也摸清了趙蓉是怎麼回事兒。
陳青妤感歎自己咋不是穿越在香江呢。要是在香江,她現在可是立刻就有工作了, 妥妥的可以去做私人偵探了啊。她可真是能把那些大亨摸的透透兒的。
到時候都能寫回憶錄那種。
想多了想多了。
眼看著都年根兒了,陳青妤也總算是要“收網”了。
這不, 她晚上扛著一袋米從外頭回來, 趙大媽還沒睡,披著衣服來外屋,小聲問:“你今天咋回來這麼早?”
陳青妤:“我本來更早點, 就這還去了一趟黑市兒呢,給,你給收起來。”
相比於最開始的時候跟趙大媽藏著掖著,彼此防備,現在倒是還成。人和人相處就是這樣,彼此都給對方臉麵,日子就過得更和睦一些。
趙大媽也沒扒拉袋子裡都有什麼,直接給收到櫃子裡,問:“你今晚不是去跟趙蓉了?咋了?你可彆瞞我。”
陳青妤:“你去給我泡點茶,今晚兒會有大熱鬨。”
趙大媽一聽,瞬間來了精神,趕緊忙活,狗腿的很:“你餓沒餓?我再給你下點麵條兒吧?”
陳青妤:“不用了,太晚了,櫃子裡有點心,我吃點。”
這是她買的餅乾,做茶點正好呢。
陳青妤倒了熱水洗臉又泡腳,覺得人暖和過來不少。趙大媽:“今晚有事兒,那之後不用跟了吧?”
陳青妤點頭:“嗯,這段日子真是凍死我了,人家在屋裡吃香的喝辣的醬醬釀釀,我在外頭北風吹著淌鼻涕。真是太慘了,好在我已經摸清楚了。”
陳青妤跟蹤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知道趙蓉是怎麼回事兒了。
咋說呢?
隻能說,有些事情開始了就停不下來。
趙蓉就是這樣,或許以前她是為了自己女兒能夠留在城裡才在外麵這樣那樣的,但是等袁皓雪真的留在了城裡,她卻根本就停不下,還是會去香香那裡。
當然香香肯定不是好東西,她自己就是個專業拉皮條的。
陳青妤這段日子盯梢兒對她了解的更多了,這大姐就是把各種女同誌介紹給男同誌,年輕漂亮會玩兒嘴甜的,介紹給鄭書記那些人。不過鄭書記賀副廠長他們都比較謹慎,去的還是比較少。這些日子,她每晚去盯梢兒,就見了兩次。
趙蓉當然不是每晚都出門,陳青妤也沒有盯趙蓉,她盯的是香香。
守株待兔,比直接跟著趙蓉更妥當更方便,而且知道的更多更好分析他們那些事兒,陳青妤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腦子快又會算計計劃的。所以隻能儘量多掌握信息。
這一看,那可真是歎為觀止,說實話,她都不敢詳細跟趙大媽說,生怕趙大媽嘴瓢出去多嘴多舌惹來麻煩。
香香那邊的生意真是太紅火了,她會給嘴甜漂亮的介紹,也會給普通的介紹。趙蓉不算好看也不年輕,但是總歸有好這一口兒的。陳青妤是不太懂啦,但是她偷聽過香香的話。
她說:趙蓉雖然歲數大了不少,但是她經驗多,會玩兒。
這就很意味深長了。
懂的都懂。
所以趙蓉倒是隔三差五的去香香那裡,陳青妤其實也沒看到趙蓉得到什麼,但是趙蓉就是樂此不疲。不過一轉念陳青妤就懂了,一時一點好處,根本不算什麼。趙蓉想要的是友好的關係,就算不是有能耐的,小領導也能辦小領導的事兒,有些年紀大的,關係也多。趙蓉貪圖的除了偷情的刺激,更多就是這些人脈關係了。
陳青妤已經知道幾個跟趙蓉打的最火熱的是誰了,她也分彆盯梢兒了這幾個人。
她,陳青妤。
果然是一個很適合做私家偵探的人。
她抱著茶杯,說:“趙蓉的情人裡,有一個是塑料廠的副廠長,瞅著能有七十那麼老,多看一眼都辣眼睛。不過實際應該沒有那麼大,說是今年年底就退休。他家老伴兒是遠近聞名的母老虎,而這人據說是靠老丈人起來的。雖說這個老丈人是已經不在了,但是他老伴兒娘家的兄弟姐妹都還在呢,十分不好惹。這個母老虎大娘也是夠能生的,據說家裡五個兒子。都很向著親媽,所以他在家沒什麼地位,因此格外喜歡趙蓉這樣溫柔的哄著他,伏低做小的。什麼也不跟他要,又會說好聽的又哄著他,他自然是很高興的。所以經常找趙蓉,不過估計也是怕露餡兒,所以都是去香香那裡。這一次,我盯上的就是他。”
“你知會他老伴兒了?”趙大媽到底是洞庭湖的老麻雀,一下子就猜到了。
陳青妤:“對,我給她家門上貼了一封信,我確認她拿回家了,也確認她急匆匆的領著兒子孫子還有娘家的兄弟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去香香哪兒了。”
“那你咋知道咱大院兒要亂?”
陳青妤:“我寫了趙蓉家裡的地址。他們應該會來鬨吧。”
趙大媽:“那可不一定,你還年輕就不懂,有些人是很能忍的。那你看袁小翠的親媽不就是這樣的?自己辛苦供著男人念書,到時候變成陳世美了,她竟然也就忍了,半點也沒抱怨啊。”
陳青妤:“那是她蠢,我盯梢兒這麼長時間,可不是白乾的,我確認她會鬨。人和人的性格可不一樣,這位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再說,他家那個老頭兒沒幾天就要退休了,這距離年底才幾天了?也就個把月。隻要他們有背景,那就算是鬨出來,單位也不會有什麼處分了。頂多提前退,那她怎麼會算了?自然要出氣的。”
陳青妤一直都覺得,這種事兒錯誤都在男人身上,這種作風問題就不能隻怪外麵的女人,男人更錯。
但是趙蓉他們的事兒不同,他們的事兒完全不是個人作風的事兒,這在其中其實都是很小很小的事兒,重要的是,他們這樣勾結,涉及了一些權利的互換。
這才是重點。
不管是香香給這些男同誌找的小姑娘,還是給那些女同誌,寂寞的領導家屬找的男同誌。其實那些小姑娘小夥子都是自己願意的,不涉及什麼強迫。
香香也確實沒有底線。
但是同樣是乾壞事兒,她沒趙蓉那麼下作。
趙蓉是總想著算計人,搞小動作,即便是沒有成功,但是她確實有這個打算,說難聽點都叫逼良為娼了。那個香香倒是想著互惠互利,人家不搞強迫那一套。
所以陳青妤覺得不能把香香那些事兒完全往作風問題上算,更多是權利的互換,這才可怕。她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但是借著這次的事兒攪合一下,也算是正義了一把?
她通知了那個母老虎大姐,她隻要去香香他們哪兒鬨,那那些人多少就得亂套。也不是說以後就沒有這種事兒了,那肯定還是有的。這種事兒哪兒斷的了,但是最起碼他們肯定很長一段時間不敢亂來,要消停下來的。
而且,既然有人去鬨事兒,就說明香香他家那邊沒那麼安全,所以估計為了自身,重新找地兒,他們那種惡心的勾當也會消停一些了。
不管有沒有用,她總歸是攪合了他們的事兒,也算是做點好事兒了。
陳青妤就是普通人,也不是能夠做一步看三步的周全人,自己能謹慎著不被發現就很好了。她也不指望自己能做的更多,這種大事兒,她其實也不知道其中還有什麼貓膩,她就能看到眼前的情況。
香香雖然缺德但是不搞逼良為娼那一套,他們涉及的那些,他們老百姓其實還是沾不上邊兒的。可趙蓉總是想算計這個算計那個,謔謔身邊的人,她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才不會上了趙蓉的當。
同樣的,隻要有人去鬨,又是因為趙蓉,趙蓉也彆想落個好。
那個母老虎管自家男人最嚴了。少不得要找趙蓉麻煩了。
到時候,趙蓉的真麵目就會被拆穿。
陳青妤最希望的就是這個結果,她也不是正義的使者,但是趙蓉總是一副溫情的樣子騙人,以後難免真的有人會被騙,倒是不如讓大家都徹底知道她是什麼人。
徹底揭穿她的真麵目。
不然趙蓉太能裝了,袁小翠之前在車站那麼鬨騰,竟然都被她慢慢的挽回了不少。
她可是很能裝的,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必須揭穿她!
陳青妤:“看情況吧,我是覺得,那家子會鬨起來的。”
那母老虎一輩子都在那狗男人的頭上作威作福,突然間知道這人在外麵竟然還有花花腸子,她就不信這人忍得下。
陳青妤:“我本來想在現場看看成果的,但是也怕他們那麼多人發現我,所以謹慎點還是回來了。”
趙大媽:“這倒是也對,咱不跟他們那些人糾纏,收拾了趙蓉就行。”
她搓手:“哎呀媽啊,雖然沒看見,我想一想就覺得激動。哼,讓趙蓉總是不按好心眼。這下子完了吧?我看她以後還怎麼忽悠人。她有小心思是她的事兒,但是憑啥算計我們,我們可不該她的。真是個歹毒的女人。”
陳青妤:“知人知麵不知心。”
趙大媽很是讚同的點頭,說:“可不是。”
他們兩家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個人過個人的,這個缺德的女人卻想著算計她兒媳婦兒,咋的?長得好看就有罪了?那天過去的是李玲玲,大家都知道李玲玲長得普通,所以趙蓉的算計才沒用。
但是要是換成陳青妤,那陳青妤可比袁皓雪好看的。
保不齊趙蓉的算計就成了。
他們家沒個頂梁柱,孤兒寡母的,到時候肯定要被糾纏,就算是能夠擺脫,但是也很麻煩了。所以趙大媽和陳青青才這麼憎恨趙蓉。這人真的很歹毒。
這是平白無故就想給他們家增添麻煩了。
陳青妤:“我就不信,那母老虎就能饒了她!”
她可是在那家的家屬院兒附近打聽過了,那位大姐姓廉,廉大姐母老虎的威名遠近聞名,比趙大媽潑婦的名聲還廣闊呢。鬨吧鬨吧,揭穿了趙蓉的為人,也避免了其他人的上當受騙。
“哎,兒媳婦兒,他們真的能來大院兒鬨嗎?如果來大院兒鬨,咱大院兒是不是又要出名了啊?”
陳青妤點頭:“我就是希望他們來大院兒鬨,雖然看起來對大院兒的名聲是不太好,但是你這麼想啊,這種事兒也算是少見,隻要能夠真的鬨起來,到時候肯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們大院兒這些人身上,就算是誰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也得憋著。因為大家的視線都在這邊。我說句自誇的,我長得是好看的,咱們家又確實沒個男人,時間長了難保有人想要起什麼心思。我知道你很潑辣,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威懾力總是要下降的。那就不如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過來,大家都盯著我們院兒,就算誰有什麼心思,也怕被人知道,不敢亂來了。有壞心也得老實貓著。”
“你說得對。”趙大媽很有感觸了:“孤兒寡母過日子真是不容易,你是不知道,我剛守寡那陣兒,也不是完全沒人勾搭我的。就四院兒的張大叔。你看他現在嫌棄我,那會兒還摸了我屁股呢,不過讓我拎著大棒子揍了,這才消停。有些男的啊,都不看好不好看,是個女的就行。我這麼醜,都有人惦記,更不要說你好看了。”
趙大媽歎息:“咱們日子且難著。”
陳青妤沒聽這個,震驚的看著趙大媽:“張大叔勾搭過你啊?我的天老爺。”
趙大媽:“咋?不能勾搭我嗎?我雖然長得不咋地,但是也不是不能被勾搭的吧?那會兒我就沒想通,還是偷偷套麻袋,現在我算是看出來了,就鬨在明麵兒上,越是明麵兒,反倒越是安全。”
兩個人吃著餅乾喝著茶,感觸不少。
陳青妤:“沒事兒,現在我們雙劍合並,可不怕他們。”
陳青妤實在的說:“我都想過了,我們的情況也不算多差,最起碼我們人設還是很穩的。隻要我們有什麼都瘋狂鬨,彆人多少還是不樂意沾染我們的。不管什麼時候,能打能鬨能折騰,歇斯底裡愛發癲,壞人看了都打怵,想謀算人都不會選你了。”
“你說的對。那肯定更樂意欺負老實人,而不是癲婆。”
趙大媽深深的看了陳青妤一眼,聽見了嗎?癲婆,我說的就是你。
陳青妤:“嗬嗬。”
掃了趙大媽一眼。
趙大媽立刻低頭喝茶,安分起來。
惹不起惹不起!
她現在還記得這個癲婆打人多疼,她是真的下狠手啊。
陳青妤也低頭喝茶,兩個人一時沉默,突然間,外麵傳來吵雜的聲音,陳青妤一溜煙兒竄到窗台邊兒,掀開一個縫兒往外看,冬天窗戶都封了三層塑料膜,根本看不清。
趙大媽:“你這不行。”
她竄到外屋,貼著門上的玻璃往外看。
唔,也看不清。
砰砰砰!
砸大門的聲音震耳欲聾。
趙大媽他們是沒睡,反應的快,但是睡了的人家這會兒也都起身了,就看大院兒各家各戶的燈也都一個個亮了起來。前院兒的林三杏一咕嚕起來,她推了推身邊的李長栓,說:“當家的,你聽外麵的動靜兒,是不是出事兒了?”
要是往常她肯定是直接就出去了,但是今天這可是砸門,咣咣的!
一聽就不像是什麼小事兒啊。
李長栓根本沒起來,翻身又繼續睡,說:“隨便吧,甭管,你愛去就去不,去就等彆人去開門。”
他自從夏天的時候柳晶出了事兒打了孩子,每天就是一副要死不活兒的狀態,對啥都了無生趣的。要說多愛柳晶,他是沒有的。他是心疼那個孩子啊。
那可是個兒子啊!
柳晶男人不能生,那個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啊。
一個大胖小子就沒了,李長栓再次失去了有個兒子的可能性,那自然是乾啥都提不起勁兒。
李長栓那是傷心失落的完全不打聽,他就不知道,柳晶男人不能生,是他們夫妻當初故意放出來給這些冤大頭的,為的是坑錢,實際上人家能生。其次,柳晶去醫院打胎的時候據說這個孩子是個女孩兒。
不過不管是男是女,柳晶憎恨的都是特務,跟孩子沒關係。她是不可能給狗特務生孩子的,彆說是還沒生下來的,那生下來的大兒子,柳晶以前疼的跟眼珠子一樣,現在進了少管所,她都是當他死了。
乾過那個,就算是個孩子,她這個當媽的也不原諒。
不是她絕情,而是他們這代人,不少人都有血海深仇的。恰好柳晶就有。
所以柳晶根本不認這個兒子了。
雖說她個人作風不好,但是在這件事兒上,她是很堅決的。
但是李長栓不知道這些,他就覺得自己兒子沒了,反正就是一個喪。
李長栓不管,林三杏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開了門,說:“我還是去看看。”
咣當咣當!
外麵砸門砸的門都晃蕩了。
“開門,開門!叫袁家人出來!”
林三杏聽聽清了叫聲,這會兒前院兒又出來好幾家,趙大媽眼瞅著有人出來了,也趕緊開門,關著門看不見啊,這冬天為了保暖玻璃都釘上了塑料,保暖是好不少,但是看熱鬨真不方便啊。
趙大媽出來了,梅嬸子出來了,史珍香夫妻兩個也出來了,範大姐自然不用說。
二院兒也基本家家戶戶都出來了,一個個都往前走,前院兒王建國他們也都到了門口,一大群人,總歸不那麼擔心了。王建國問:“誰啊!大晚上鬨事兒,這裡可不是你們鬨事兒的地方,你們要是這樣,我們可要叫人了。”
“叫袁浩民出來,叫袁浩民一家子出來,他怎麼管他媳婦兒的,偷人偷到我家了,怎麼的以為我好欺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廉桂蘭是能被人戴綠帽子的?讓袁浩民出來,把他這個不要臉的媳婦兒領回去。”
眾人:“謔!”
大家都震驚了。
這是什麼話?
他們聽懂了,但是,但是,但是這說的是趙蓉趙大姐?
啊這……
大家一個個麵麵相覷。
“開門!你們快開門!”
“你們是不是要攔著,開門啊!”
“開門!”
嗷嗷的叫聲不停,大家倒是有點遲疑,鬨騰的這麼洶洶,這進來了不能見人就打吧?
趙大媽:“你們發什麼呆啊,趕緊開門啊!不然這門被砸壞了,還得咱們挨家挨戶籌錢修。”
梅嬸子一愣,隨即立刻說:“趙大媽說的太對了,快開門啊。”
他家可不想花這個錢,一分都不想。
梅嬸子他們家最困難,也是十分在意這個的。恨不能一分錢掰成兩半兒花,哪裡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立刻說:“讓開讓開,你們不開我來開,這事兒跟咱們也沒關係,咱們可彆跟著瞎摻和。”
趙大媽:“就是,我們就是鄰居而已,可彆跟著瞎摻和。”
兩個老太太火速的開了門,其他人攔都攔不住。
哦,其實也沒想攔著,跟他們又沒有關係,他們攔著乾啥啊!他們還不想籌錢修門呢。
“嘎吱……”
大門直接被打開,這門一開,大家就嚇了一跳。
趙大媽:“哎呀我去~”
這外麵站了能有三十來號人,浩浩蕩蕩的,為首的是一個吊梢兒眼的老太太,短發,頭發花白,一臉橫肉,站那兒就能本色出演最惡毒的老太太。
趙大媽都自愧不如。
唉呀媽呀,他們家兒媳婦兒可真是會選人啊,咋就找了這家,真是……太好了!
一看就不好相與啊!
“趙大姐……”
林三杏驚呼一聲。
趙大媽這才看到,這老太太側邊兒不遠兩個中年婦女薅著的一個頭發淩亂的女同誌,竟然是趙蓉。
趙蓉身上就穿了一件小背心,下身穿著秋褲。
這大冷的天兒……
趙大媽覺得,趙蓉身上都得結冰碴兒了吧?
不過這會兒中院兒還有後麵兩個院子的人也都出來了,鬨騰的這麼大聲兒,大家都聽見動靜了啊。
廉大媽也不管這些圍觀的人,直接問:“趙蓉他們家住在哪兒?”
大家都縮著沒言語,倒是林三杏瑟瑟發抖的說:“中,中院兒。”
廉大媽薅住了趙蓉的頭發,扯著她就往裡走。
趙蓉:“啊!!!”
她叫:“你放開我,我、你誤會我了。你……”
啪!
一個大嘴巴子就甩在了趙蓉的臉上,大家:“嗞!”
看著就疼。
廉大媽破口大罵:“你還委屈?你還誤會?你個不要臉的賤人,你勾引我男人,都被我捉奸在床了,你還想裝什麼好人。剛你咋不敢這樣說?現在回到你們大院兒你就覺得自己又行了?你個賤人!你個生冷不忌的東西,我男人都六十了。你竟然也下得去嘴,你個賤人,兒女都那麼大了,還在外麵胡搞,你們快來看一看,都來看一看,這就是你們大院兒的趙蓉,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勾引我家老頭子。你真是什麼都吃啊!我家那個老東西都要不行了,吃藥都沒三十秒,你竟然還能跟他搞在一起,你怎麼這麼賤啊!趙蓉的家裡人,出來,都出來!袁浩民,你出來,看看你的好媳婦兒,你個窩囊廢綠帽子,你管不住自己的媳婦兒,你就是個廢物!”
她站在二院兒歇斯底裡的叫喚。
趙大媽小聲:“這裡是二院兒,不是中院兒,我們這是五進的院子。他家在中院兒呢。”
廉大媽一愣,隨即又薅著這人往中院兒走。
一乾人等趕緊跟上,這會兒周遭幾個大院兒都竄出來了,在門口探頭探腦,有些膽子大的還跟了進來。天爺啊,他們沒見過這麼大的事兒啊!
陳青妤也趕緊出來了,反手給門關好,擠在人群裡,瞄著趙蓉,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