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在行動 兩撥人盯梢兒哎(1 / 2)

沒有人不喜歡錢!

沒有人!

彆看大家背地裡蛐蛐陳青妤她們擺攤兒, 但是真的知道人家賺錢了,心裡可是嫉妒壞了,恨不能立刻以身代之。

要說起來, 也是這外麵的環境變得快,早些年還是越窮越光榮, 但是現在可不是這麼回事兒了。彆看大家嘴上說的這個那個,可誰不愛錢啊。

這要是有錢,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不說旁的, 隻要有錢, 那是什麼都能買的。

缺票?

票販子都一群群的呢。

這一下子, 好像所有人都悄悄的盯上了幾個練攤兒的, 真讓大家放下自己的工作去練攤兒,其實好多人是拿不定這個主意的,畢竟現在工人老大哥的地位也是很高的。而且這正式工作多難得啊。

不過雖然並不能下定決定,可是大家卻還是忍不住呱呱,類似於“我們就是不樂意乾這個,如果樂意, 可比她們女同誌乾的好, 咱是放不下好的工作。沒工作的盲流子才乾這個呢”。

這樣的話, 彆人都在背地裡蛐蛐。

陳青妤聽到了一點風聲,感歎總是有人普通又自信。

陳青妤不理彆人怎麼想, 反正他們不敢舞到她麵前。她已經準備再次出門了, 做生意強占的就是先機。她的牛仔褲賣的這麼好, 彆人未嘗沒有看在眼裡。

其實陳青妤最早不去黑市兒那邊擺攤兒也是因為這個,黑市兒那邊市場比較大,而且人也不少,可是那邊不少都是乾了許多年的, 對這種商機是最敏銳的。

她如果去黑市兒擺攤兒,肯定是要被人盯上的。倒也不是說那些人一定要對她乾什麼,而是大家很快就會發現牛仔褲有多好賣。怕是不出半個月的,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如果遇到心腸歹毒的,保不齊還要低價收了她的貨,據為己有自己賣。再或者讓她帶著去南方進貨……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可彆以為皇城根兒就沒有壞人,在大的利潤麵前,什麼都有可能。

畢竟啊,早早就敢在黑市兒活躍的,哪裡會是省油的燈。

所以陳青妤一早就選擇了城東那邊的巷子,基本上都是村裡上來賣東西的流動攤販,有些城裡倒騰小東西,也不是黑市兒那樣的老油條。

不過陳青妤也曉得,就算她沒在黑市兒賣東西,這牛仔褲的熱度也未必沒傳出去。

看起來兩千條牛仔褲於整個城市人口而言就像是一滴水掉進大海,但是實際上,會趕時髦兒的年輕人在街麵上也是活躍的,肯定會有人留心的。

畢竟啊,陳青妤賣牛仔褲的時候不就是一傳十十傳百的?

其實她也曉得這個市場很快就會有彆人加入,就算是她沒乾,時間門長了也會有彆人,但是她既然是第一個吃螃蟹的,自然是希望能夠這時間門長一點的。

可能早一天去拿貨,就比彆人多了一些先機。

陳青妤還是很果斷的,她沒做過生意,但是她也不是沒有腦子,總是會分析的,所以陳青妤眼看自己的貨賣空了,立刻就找蔡明明商量。

蔡明明賣的也很快,畢竟她的都是小件兒,走量都快。但是她畢竟比陳青妤還少乾了一天,而且小件兒看著少,但是量大。她還有差不多四分之一沒賣完呢,一時間門倒是有點猶豫。

周天馬健在家,他倒是個果斷的,說:“媳婦兒,我看你該跟小陳一起去,不就還剩一些嗎?大不了我下班去賣好了。這不是個事兒。”

“啊?”蔡明明:“你?你這……”

她說:“你是做老師的,你去練攤兒讓人知道,會不會說你啊。”

馬健:“嗐,我怕彆人說嗎?男人嘛,不必在乎這些閒言碎語的。咱們以前遭遇的閒言碎語也不少,看到錢我就高興了,我管他們說什麼。”

馬健這人倒是挺直白的。

蔡明明一想也是,她其實是個蠻鈍感的人,所以對有些事兒也是不那麼放在心上。

“那我聽你的。”

馬健點頭:“我覺得小陳說得對,這生意肯定是很快還有彆人做,彆人看到你們賺錢,還能不跟著學?就說在大院兒都有多少人心動了,你們練攤兒也一個禮拜了,保不齊外麵有多少人要學。所以倒是不如趁著大家還沒下定決心,早點乾,多賣一點。先吃上一口肉。你去進貨,家裡這邊都有我。而且,你如果不跟小陳一起,到時候自己去進貨,我也不放心。”

蔡明明:“我有什麼可擔心的,雖然車上人多亂糟糟的,但是也沒有那麼危險。”

兩個人商量好了,蔡明明很快就跟陳青妤敲定了第二天出門。

兩個人真是快的不得了。

陳青妤是不知道,大院兒多少個人都盯著她們呢。陳青妤找蔡明明商量好了離開,管婷婷立刻就登門,問:“馬健媳婦兒,陳青妤找你乾啥啊?”

蔡明明:“???”

她說:“她找我乾啥,你管的著嗎?”

按理說,鄰裡之間門,大家還是都客客氣氣的,不過管婷婷一貫是看不起農村來的,對蔡明明鄙夷的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所以蔡明明也不慣著管婷婷。

你過得好錢又沒給我花,跟我顯擺什麼?

蔡明明跟她可不是很對付,其實說起來,他們大院兒,蔡明明最不對付的就是管婷婷,因為他們都是住在中院兒,又是對門的鄰居,同樣是做人家兒媳婦兒,少不得被對比。

管婷婷又總是鼻孔看人,蔡明明哪裡受得住?

傻子都知道她看不起自己,那自己自然不會多客氣了。

管婷婷被懟了一句,臉色有點不好看,說:“你這是什麼態度啊?農村來的就是沒有素質。”

蔡明明:“你有素質,你全家都有素質,我沒有素質你彆來我家打聽啊,真是沒見過你這種人,我看啊,你就是看我們生意做起來了,有花花腸子呢。咋的,去小陳哪兒沒討到好又來我這裡拿消息?你算是哪頭蔥啊,憑什麼覺得我要告訴你?趕緊出去,煩死人了。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農村來的咋了?你倒是城裡的,你更沒有素質。不請自來,啊呸!”

管婷婷:“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怎麼跟你說話?你是天王老子啊,我還必須跟你客氣?出去出去!”

管婷婷:“你!”

她氣的跺腳,微微嘟嘴,很不滿意。

蔡明明嫌棄的撇嘴,又不是小年輕了,嘟嘴給誰看啊!

她推搡人,說:“出去出去,彆耽誤我的事兒,小妹,小妹你來幫我一下。”

馬小妹叫馬安,這名兒有點諧音,一個女孩子叫“馬鞍”,總是有人嘀嘀咕咕,小姑娘有些不滿意,所以家裡人很少叫大名兒,都叫“小妹”。

馬安現在念高中,成績不好不壞,考大學其實有點費勁,不過她倒是還在努力。

就算是周末也沒出去玩兒,在家學習呢。

“大嫂。”

蔡明明倒也不是要讓馬安幫著趕人,自己一把就給管婷婷推出去了,反手關門,她說:“小妹,我明天要出院門,你幫我一起包點包子行不?”

馬安:“成啊!”

她嫂子做買賣,她白得了兩件背心還有兩雙襪子呢。

這幫著乾活兒,太應當了。

“嫂子,你沒賣完就走?”

蔡明明:“對,我再去拿點貨,趁著彆人還沒開始,我們早早的多賣點,也能多賺點。”

馬安點頭,她不懂這些,但是也不瞎摻和。

兩個人一起包包子,管婷婷站在門口氣的發抖,不過卻也聽到了一二,她微微皺眉,這才轉身回家。她今天出師不利,接二連三的被懟,情緒也不是很好。

“怎麼樣?”

一進門,袁皓風就問了起來。

管婷婷:“煩死了,你就會讓我去,我是白白受了委屈。”

“她欺負你了?這個虎姑婆。”

袁皓風也看不上蔡明明,一個農村出來的,長得不行看著也土,他自然是很鄙夷的。也就馬健,找了這麼一個媳婦兒還能和睦,真是個瞎子。

他哄著說:“她一個農村出來的,就這樣了,你跟她計較都掉價兒,咱不跟她一般見識。”

管婷婷:“哼。”

這一聲哼倒是扯到了嘴角,她嗞了一聲,揉了揉臉。

她今天可是挨了揍的。

她罵道:“趙大媽這個賤人。怎麼不一下子紮進糞坑淹死她,還敢跟我動手,這個喪儘天良的老不死的。這就是現在,要是早幾年,我讓我姐夫整死她。媽的,便宜她了。”

她憤憤然。

袁皓風心裡有幾分不耐煩,還提他姐夫,她姐夫都吃花生米了,墳頭都長草了,姐夫個屁啊!

這家裡有個被判了死刑的親戚,難道還很體麵?現在還提。

他心裡厭煩,麵上沒有做的很明顯,不過還是說:“你彆說這種話,讓人聽見就不好了。到時候保不齊還能惹來什麼麻煩。以後不要提他了。”

管婷婷一僵,隨即說:“我也就是抱怨一下不行嗎?你忘了你也跟著沾光的時候了。”

袁皓風:“我哪兒能忘,不過你姐夫確實是咎由自取,恨他的人都能排到通縣了,咱們還提他,被人聽見了報複怎麼辦!”

說起這個,管婷婷倒是不敢言語了。

是的,恨他們的太多了。

其實當時的政策就是那樣,革委會也不是一個兩個人工作,大多數人就是換個工作,其實沒啥事兒。為什麼李主任還有她姐夫這個副主任被判了死刑,委實是因為查出他們太多事兒了。

他們構陷一些富裕的人家,為了謀人家的家產甚至誣告害命,罪行累累。

他們現在是人都沒了,但是彆人對他們的怨恨也是蔓延到他們這些親屬身上的,管婷婷以前仗著姐夫狐假虎威,現在倒是縮成了烏龜。彆看她在大院兒還敢折騰,但是出去老實的不得了。

管婷婷抿抿嘴,說:“她不搭理我,不過我聽說她明天要出遠門。”

“什麼!他們明天就要走?賣的這麼快?”

“那我怎麼知道?我就是知道他們明天出門。”

袁皓風沉思起來,說:“完了,她們這時間門安排的太近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那你說咋辦?”

管婷婷:“李玲玲那邊臨時請假也來不及啊!”

袁皓風深深的看了管婷婷一眼,說:“今天鬨起來,我如果立刻跟她說這些,她難免會懷疑我的動機。也未必會聽我的,時機不好。”

管婷婷:“那咋辦啊!他們這又去了一趟,那回來之後再走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袁皓風也急啊。

他原地轉圈兒,很快的,他定下心思,說:“我跟著。”

管婷婷:“啊?”

袁皓風:“我今晚就去領導家請假,他們上次就走了十天,這次我請十天假夠用了。”

“這麼長,你們領導會同意嗎?”

袁皓風:“我就說遠房親戚家有事兒,我出一趟遠門兒幫忙,我這邊大小也是個領導,請假不會太為難我的。”

“你跟她們一起走?他們未必願意吧?”

“那自然是要偷偷跟著,直接跟著她們一起走,她們必然不會答應。誰有賺錢的門路也不會大張旗鼓的誰都告訴,我偷偷跟在他們後麵,他們兩個女同誌,發現不了。”

管婷婷:“那、那一切都委屈你了。”

“我也是為了這個家。”

袁皓風:“這次如果能順利拿貨回來,我肯定是要找李玲玲給我去賣貨的,到時候我少不得要跟她來往虛以為蛇,你可不要跟我吃醋,你是知道我的,我都是為了家裡有個好日子。”

管婷婷:“這我自然知道的,我哪裡會怪你,反正你是老爺們,不吃虧。”

袁皓風笑了:“我就知道你跟我最是合拍,我們最是心意相通。”

管婷婷:“那早些年的男人還三妻四妾呢,你一心為了這個家,我能不懂?對了,你走的的話,告訴皓雪一聲,問問她有沒有什麼要帶的。”

袁皓風:“我曉得。”

皓雪貼在牆上聽著隔壁的對話,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管婷婷這個嫂子在家裡也時常嘰嘰歪歪,但是袁皓雪是知道的,嫂子鬨騰是為了給人看。

她鬨騰出來,大哥才能去找那些老女人哭訴排解苦悶,到時候,少不得又會給一些好處了。

這個樣子,雖說說出來不太好聽,但是袁皓雪覺得管婷婷有句話說得對,大哥是男人,男人花一點算什麼嘛,男人不吃虧。以前管婷婷有門路,所以皓雪多少是有幾分捧著管婷婷的。

雖說後來事情變了,但是皓雪也沒做的太明顯的冷漠,以至於管婷婷一直都覺得皓雪是個好的。

至於皓雪……她其實不太喜歡管婷婷,但是這女人也是一心一意為了大哥,為了他們小家,皓雪跟哥哥感情又很好,所以跟管婷婷看起來還是姑嫂和睦的。

果然,沒多一會兒皓風就過來了。

皓雪立刻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她說:“哥。你要出門的話,最好不要一個人,如果是一個人,路上遇到什麼事兒都不好處理。你一個文弱書生,遇到那壞人難道還能衝上去?你自己就做過列車員,知道火車上沒那麼安全。不如帶個幫手吧。”

袁皓風:“幫手?我帶誰?”

他回想一圈,還真是沒有合適的人。

上班的不會跟著他,不上班的就是梅嬸子家的小子,人家幾個是一夥兒的。可不會聽他的。

皓雪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不是還有石曉偉?”

皓風一愣:“石曉偉?他家不是看不起練攤兒,就連他家小光乾這個,家裡都不樂意。”

皓雪:“這事兒交給我,我來忽悠,哦不,說服他。擺弄他,我還不在話下。”

皓風看著皓雪。

袁皓雪冷笑一聲:“範大姐那個老賤人不是看不起我嗎?真當我是好欺負的,竟然在背後說三道四的算計我,還想坑走我的工作,真是罪該萬死。我就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她最最最重視的兒子,在我腳下就是一條狗。”

袁皓風:“你……你不會真的跟他好吧?”

袁皓雪:“美得他,他也配?我自然不會跟他好,再說,吊著他也不難。”

袁皓風:“那行,你來說服他,我也出去一趟。”

“好。”

袁皓風已經定下來要跟蹤陳青妤兩人,同樣心動的王建國聽說這個,也驚訝的很。

“你說什麼?她們明天就走?”

王美蘭:“昂,我本來尋思打聽一下的,但是正好小陳去跟馬健媳婦兒商量出門的事兒,我就坐著等了會兒她。本來我想詳細問問的,但是小陳一回來就說明天要出門,沒工夫跟我嘮嗑,要準備點吃的,收拾一下出門的行李,我實在也不好耽誤人家的事兒,就先回來了。”

王建國背著手在地上團團轉,好半天,說:“他們是確定明天就走了?”

王美蘭:“昂!”

王建國:“那你去了這麼長時間門啥也沒打聽著?”

王美蘭:“昂。”

她有些眼神閃躲,十分尷尬,她是去了很長時間門,不過不是跟陳青妤嘮嗑,而是跟趙大媽一起吐槽她婆婆不做人。一不留神,就耽誤了。

王建國沒看出來王美蘭的尷尬,又問:“那她們明天做幾點鐘的車走?”

王美蘭:“這我哪兒知道啊?”

王建國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這個媳婦兒這是沒用,過去一趟竟然還真是什麼也沒打聽著,這該死的。

他深深的吸氣呼氣,說:“她們這麼著急走第二趟,看來很賺錢,肯定是很賺錢了。不然她們不會這麼著急,不會的,一定是十分賺錢。所以她們才急切。”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稍微一分析就曉得了。

王美蘭:“是啊,應該賺錢吧,我看小陳說話都跟以前不一樣了,特彆有底氣。”

王建國繼續團團轉,跟驢拉磨一樣。

王美蘭倒是個豁達的,說:“要不算了吧,咱們也彆打聽了,他們去他們的唄,咱們也不是沒有工作。小陳跟明明都是沒有工作,所以才練攤兒。咱家都有工作。我又想了想,娜娜也還小,不能乾這個,孩子會覺得丟人的。咱家其實條件挺好。哪裡就至於乾這個了。”

“你閉嘴,你知道什麼!你就沒想,趙大媽那樣的刻薄人,馬正義那樣的領導乾部,他們都能豁出去臉麵任由家人練攤兒,那會是一點小錢兒嗎?”

王美蘭怏怏的,隨即說:“你發什麼火啊。”

王建國:“不行。不行不行,這個事兒我一定要摻和,這賺錢的事兒,稍縱即逝,必須得抓住了,沒道理她們兩個家庭主婦都能抓住這樣的好機會,我們反倒是錯過吧?”

王美蘭勸道:“你還要上班呢,再說練攤兒不丟人啊。”

王建國:“我拿了貨回來,讓媽去賣,娜娜幫忙,也不是小姑娘了,整天要這個要那個,你看看誰家十三四歲的大姑娘就知道臭美,這也該是懂事的年紀了。彆人家都能給家裡幫忙,她咋就不行?我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鍛煉鍛煉她。不然她以後結婚嫁到男方家裡,人家都要埋怨我們不會教孩子了。”

王美蘭:“哪至於就這樣了。”

王建國:“慈母多敗兒。”

他說:“就這麼定了,你給我點一點家裡的錢,我去跟媽說一聲,如果有外人問起來,就說我出差了。”

王美蘭:“瞞著?”

王建國:“自然要瞞著,還沒成,到處宣傳我在廠裡不要麵子的嗎?就算是以後賣東西,也讓她們去遠點兒。最好不要讓人看出來,這練攤兒到底還是丟人。”

雖然很想賺錢,但是王建國也怕丟人。

他屬實是個既要又要的人。

“可是你一個人,我有點不放心……”

王建國:“我不是一個人,我打算找兩個人一起乾。”

“哎?”

王建國:“我一個人出門,有個什麼都不好應對,我打算叫上車永峰和車永強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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