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大腸?
你看我信不信!
陳青妤覺得史大媽不一定是把彆人當傻子, 但是一定是把她當傻子。
他們是一起從外麵回來的啊,就這一路, 她都看見了,壓根沒有啥豬大腸啊?除了一根骨頭,一個裝滿水的大罐頭瓶子,再就是一包中藥。就那麼點東西放在小籃子裡,她都看見了,看見了啊!其他的東西完全沒有啊。
豬大腸?
你自己現殺的豬嗎?
不然哪裡來的豬大腸?
不過史大媽倒是一臉真誠的撒謊:“我這沒弄好,給大家添麻煩了, 我這立刻就收拾收拾。”
雖說味道十分嗆人的腥臭,但是她滿臉歉意, 其他人倒是不好說什麼了。畢竟誰家還不偶爾吃點有味道的東西?
可可可, 大家對天發誓, 自家沒吃過這麼腥臭的!
沒有!
王大媽怏怏的:“你這個味兒真的是很衝了, 這玩意兒弄不乾淨可是很臟的, 你可悠著點啊。”
“就是啊!”梅嬸子掩住了鼻子。
史珍香虛應著假笑:“我曉得的, 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
這種味道,也沒有人想要留下的, 王大媽小聲的嘀咕幾句, 走開了。其他人也是一樣, 可沒人想要留在原地聞這種味道,扛不住, 真的扛不住。
雖然很有好奇心,但是臭味兒太熏人。
陳青妤也很快的回家,她可不相信史大媽的話,誰知道這老太太想乾什麼, 看她閃閃躲躲藏著掖著的樣子,就不像是乾什麼好事兒了,真是讓人不放心的。
不行的話,她晚上過去偷偷的打探打探!
大家都走了,史珍香也是鬆了一口氣,她回家掀開鍋,有點憂愁的看著鍋裡的骨頭湯,還彆說,這個腥臭的味兒還不是旁的,正是大大骨頭。
誰曾想,燉出來這起來臭味兒也太大了,沒法兒吃啊!史珍香有點愁了。
她今天出門除了去給自家老頭兒拿藥,另外一件大事兒就是去找做黑市兒生意的,他家男人掙得多,條件也好一些,所以少不得要在外麵偷偷買點葷腥,可各家的肉票又是有限的,一來二去,渠道就比他們大院兒這些窮鬼多了點。
她今天就是提前訂貨的,不提前訂,臨時可彆想買到的,特彆是還要辦席,要的就更多了。大量不好買,大量的便宜的更不好買,她提前訂了。不過便宜沒好貨啊!
她是想圖便宜,沒想到還真有便宜貨,足足是市場價的五分之一呢,那是真真兒的便宜。就是吧,已經臭了,她其實不咋在意的,所以已經提前交了定金了。
這根骨頭就是人家提前給的搭頭兒。
白來的,她這一路還挺歡喜的,雖然味道大了點,但是熬了湯就好了,熬了湯……他媽的!
誰能告訴她,這為啥熬了湯味道更大啊。
本來隻是小臭,熬熟了仿佛是激發了骨頭裡的所有臭氣,撲麵而來。
史珍香坐在板凳上,一時倒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陳青妤在自家偷偷的瞄著史珍香他們家,這家子的臭味兒一直都沒散,史珍香也沒出來,陳青妤好奇瞄著,可不是隻有陳青妤一家子這樣,梅嬸子也在門口撿菜,不過也是隔三差五的偷看一眼史珍香他們家。
“這他媽什麼味兒啊!煮屎了嗎?”
石曉偉幾個放學回來,一進院兒就不高興的嚷嚷,這味道簡直打鼻子,一刻也受不住。
袁皓雪更是掏出手帕捂住鼻子,石曉偉看到女神不高興,高聲:“誰啊,誰家乾啥啊!有沒有公德心啊!有沒有道德啊!這乾的是啥事兒啊!真是無法無天了啊!”
梅嬸子:“小偉啊,你這喊什麼啊,你史大媽家做豬大腸呢,過一會兒就好了,你這孩子真是矯情,一個男娃兒,嘰歪啥?”
石曉偉倨傲的不耐煩:“梅嬸子。你能忍我們可受不住,沒人說難得就一定要不怕臭吧。煩死了,這個味兒。皓雪,要不我們去外麵轉一轉吧?等味道散了再回來。”
他眼巴巴的看著袁皓雪,不過袁皓雪卻搖頭,說:“不了,我回家還得洗衣服,家裡的活兒也是不少的,我爸媽都要上班的。我也不小了,得幫著家裡一些的。”
石曉偉:“你家小翠不是不上學?她咋不乾?就白吃飯啊!也就你媽是個好脾氣的,讓這麼個鄉下丫頭住進來。你看看她,整天土了吧唧的,也就你吧,把她當成姐妹,走哪兒都帶著,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一個男孩子,這麼刻薄也是嘴巴賤,陳青妤掃了一眼,就看到袁小翠站在二院兒和三院兒的中間處,她眼眶都紅了,死死的盯著石曉偉。
陳青妤都看見了,其他人自然也看見了,袁皓雪趕緊上前,隨即回頭瞪了石曉偉一眼,說:“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太難聽了。咱們都是一個大院兒的,你說這種話多傷人,我不理你了!”
她趕緊上前拉住小翠,說:“小翠,你彆聽石曉偉胡說,他就是嘴巴壞,但是沒壞心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彆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走,甭管外人怎麼說,你都是我妹妹,我是把你當好妹妹的。”
袁小翠沒走,袁皓雪小心翼翼的看她,清淩淩的柔聲哄著人說:“小翠,你不會也怪上我了吧?我給你賠不是好不好?我有一個很好看的頭花,我拿給你,你戴肯定好看,何必跟一個小夥子置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偉是什麼性子……”
袁皓雪一番做派下來,袁小翠的臉色緩和幾分,咬著唇白了石曉偉一樣,跟袁皓雪手挽手一起回了中院兒。
陳青妤蹲在門口看,就見石曉偉嘀咕:“皓雪就是個心善的。”
梅嬸子看著一出兒,搖頭,感歎:“這些個小年輕啊。”
倒是史大媽冷笑了一聲,鄙夷的看向了石曉偉。
舔狗舔狗,能有個什麼好下場?
嗬嗬!
還擠兌自家?活該!
史大媽也是在偷看的,她衝著石曉偉呸了一聲,這才低頭又打怵起來,不過很快的她也不想了,她既然為難就到時候讓自己老伴兒來想輒吧。
她給骨頭湯盛出來,這加熱的骨頭湯實在是太臭了。
真的臭不可聞。
這骨頭都這樣,肉也不會好到哪兒,她今天都交了定金啊,咋整!
史大媽帶著十足的憂心給骨頭湯盛出來,門窗大開,味道一點也散不開。這濃鬱的味道是實在難以忍受啊。史珍香憂愁的同時突然就想到自己拿的草藥,據說,這個草藥也是有點味道的。
不如,用草藥的味道壓住臭味兒?
可!
很可以啊!
這麼一想,史大媽就來了精神,開始翻找藥罐子,她這次找的這個老中醫可是一個大大的能人,早年都能批八字算命的,那是實打實的神醫。
這些年也就是形式變了,所以人家才不乾了。
但是這手藝還是有的,頭疼腦熱,喝一個禮拜的藥保證好。
她開始煎藥,滿滿的一大包藥材,史珍香也不認識,不過這麼多藥材,保證藥到病除。
史珍香把藥材分成五份,即便是分成五份,一次也是煮了大半鍋了。史珍香虔誠的添上水,又拿出一個罐頭瓶子,倒出五分之一的水!
微微一笑。
這罐頭瓶子裡的水倒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無根之水——雨水!
高端的藥材,就得有高端的配合,本來自己接點水就行,但是這兩天沒下雨,所以她索性從神醫哪裡也要了些。神醫說了,熬藥材的時候,添一點就行。
她很快的就做好準備工作,小火兒咕咚起來。
陳青妤這會兒正在烙餅,總是吃一種飯菜,感覺很單調啊。
雖然現在的物資挺緊張的,但是陳青妤也沒想特彆委屈自己,人活一輩子,怎麼也不能太苛待自己吧。不然就太虧了。陳青妤烙的是糖餅。
糖是白糖,上一次去黑市兒買的。
這年頭一般人家可不烙餅,這個太費油了,但是陳青妤還是舍得吃的。
小佳小圓都不出去玩兒了,就湊在外屋的灶台邊兒,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陳青妤烙餅,認認真真。
好香甜的味道呢。
這餅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很好吃,肯定特彆的美味。
好吃的餅餅,好吃的糖餅餅是誰家的啊?
是我家的啊!
兩個人都歪著小腦袋,緊緊的盯著鍋子流口水。
眼看餅漸漸的就要熟了,外麵也漸漸的傳來一股子味道……小佳小圓本來還沉浸在糖餅的香味兒裡,誰知道啊,不過一會兒,就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傳來。
這味道簡直了。
簡直簡直了。
小佳吸了吸,隨即立刻捂住自己的鼻子,驚訝的看著陳青妤,說:“媽媽,外麵是什麼味道!”
陳青妤自然也是感覺到了,趕緊找抹布給門縫都給掩上了,我的天!
短短的時間,味道好像瞬間就散開了,不是臭味兒,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總之,怪怪的味道!
院子裡本來就有一股子煮屎的臭味兒,現在混合了更多的味道,那味道就更加一言難儘了,她原本嫌棄外麵有臭味兒,已經關上門了,但是沒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
這會兒味道還不如臭味兒呢。
剛才的臭味兒是單純的煮屎一樣的臭,現在就是一股子混合的味道,讓人惡心的都想吐了。
陳青妤:“尼瑪,這史珍香到底想乾什麼!”
味道又是史珍香他們家傳來的!
陳青妤找了衛生紙塞住了鼻子,又給兩個孩子一個人貢獻了一點,三個人都堵著鼻子,娘三兒都是一副受不住的樣子。小臉兒煞白煞白的,膈應的。
陳青妤:“!!!”
我就不該是柔弱小寡婦的人設,但凡是個潑婦,我現在就能出去罵人了!
馬上,立刻,飛快的出去罵人!
要死啊!
這是乾啥啊!
陳青妤惡心的乾嘔,低聲嘀嘀咕咕:“她是沒憋什麼好屁,該不會是因為請客的事兒故意報複大家才煮屎的吧?不然這是乾啥啊。”
陳青妤都陷入懷疑了。
她是住在二院兒,算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撥人,同樣反應過來的還有同樣在二院兒的梅嬸子還有範大姐他們家。這會兒還不到下班的點兒,還有三戶人家都沒下班呢。
不然這受害人就更多了。
不過就這,石曉偉也是忍不住了,直接出來高聲喊:“史大媽,你家乾啥呢?讓不讓人活了啊?”
這次可真不是他找事兒啊,這個味道,真的讓人受不住啊,你說是臭,他還不是臭。但是你說不是臭,那味道裡又帶著隱隱約約的臭氣。
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謳了個把月滿是爛水果爛草根子的臭水溝裡丟了粑粑!
這個味道,帶著枯爛的爛葉子爛水果味道,但是……又包含了臭味兒。
饒是賭到高中,都要高中畢業了,石曉偉還是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描述的清楚這種“奇妙”的味道。那是爛透了的水果和樹葉子又混合著什麼的味道。
要死!
真的要死!
石曉偉懷疑史大媽是故意報複他進門的時候說她煮屎,才故意搞了這麼難聞的味道,他揉著太陽穴,說:“史大媽,你到底在乾啥!你要是對我有意見,你說啊!”
史大媽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這樣。
她自己也熏得都迷糊了,畢竟,她也是個普通人啊,哪裡受得住啊。
她隻是想用藥材的味道蓋過骨頭湯的臭味兒,但是誰曾想到,這個味道也不遑多讓。更可怕的是,它的味道和骨頭湯的臭味了仿佛融合在了一起,發出更是難以言說的味道。
這混合的味道太快,史大媽也是猝不及防,猝不及防啊!
她再怎麼有毛病,也不會坑自己啊!
人生就是這麼苦澀!
史大媽都顧不得找個紙團兒了,直接用破抹布捂住自己的半張臉,踉蹌著出來,乾咳個不停。
“臥槽,史大媽你沒事兒吧?”
梅嬸子正準備找人算賬,就看到史大媽這個要死不活兒的樣子,她出來沒站穩,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差點當場磕一個。梅嬸子:“唉我去~”
這麼大禮的嘛!
味道散的很快,很快的,前院兒和中院兒都有人過來了,王大媽再次氣勢洶洶:“史珍香,你是成心的是吧?哎我去~嘔!”
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這會兒但凡是家裡有人的,都出來了,大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兒,能發出這麼離譜的味道。
“哎不是,史大媽,你到底乾什麼呢?你這玩意兒不是有毒吧?”
“哎媽呀,這像不像是以前鄉下臭水塘子的味道啊。”
“胡說,這個可比那個味兒大多了,唉呀媽呀,嘔!”
大家都不敢說話了,那是一張口就是一陣乾嘔。
大家一個個的都譴責的眼神兒歘歘史大媽,真是彆說他們靠近的前院兒和中院兒了,四院兒和後院兒一樣也能聞到啊。不過後院兒最幸運,味道淡了不少。
其他人……其他人就是主打的一個承受。
大家都在外麵紛紛擾擾,陳青妤是緊緊的關著門,堅決不出去!
雖然很想譴責史珍香,但是她是堅決不出去遭罪的,他們可都是在二院兒啊,出去才是遭罪了呢。陳青妤站在門邊往外看,反正就是一個堅決不開門。
“史大媽,你說實話,你到底乾嘛呢?”
“哎媽呀,這味兒還不如煮屎呢,最起碼是單純的臭,哎呀我去~唉呀媽呀這個味兒。”
“我的天,這個味兒啊,要死了,不能臭死吧?”
“我不是故意的……”
史大媽眼看自己犯了眾怒,委屈的都要哭了。真的委屈啊,她比竇娥還冤啊。她難道想這樣嗎?她苦啊!她是受傷最重的人啊,天老爺啊,咋能這麼欺負人啊!
她忍不住哭出來:“我也不知道這麼難聞啊!嘔!”
一句話都不能說,但凡是張口,那股子爛臭味兒撲麵而來,感覺這幾天吃下去的東西都在胃口裡跳動,叫囂:想吐想吐!
“嗚嗚,我……嘔,這是草藥……嘔嘔!”
史大媽捂著自己的嘴,半趴在地上,都熏得起不來了。
“你這……”
“嘔……”
此起彼伏的聲音,陳青妤看的簡直是心有餘悸:不開門,堅決不能開門啊!
小佳默默的搬來一個小板凳,兩兄妹就這麼站在小板凳上,也趴著門上的玻璃往外看。
“媽媽,史奶奶煮屎了嗎?”
小孩子都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陳青妤:“那倒沒有,她還沒有這種愛好,好像是搞了什麼藥材。”
她是記得史珍香的話的,她給他家老頭兒拿了一些中藥的,這股子萬年蘭草根子味道,估計就是這玩意兒了。不過吧,就這玩意兒,真的能治骨折嗎?
她現在懷疑史珍香是不是想要乾掉徐高明。
不然就這玩意兒喝了還能好得快?
怕是死得快吧?
陳青妤感歎:“真是能耐啊。”
這會兒史珍香也強忍著惡心解釋,她不解釋的話,怕讓人揍死啊!嗚嗚嗚,這味道果然很大,人是越來越多,周圍兩個大院兒都不善的找過來了。
味道都散開了,春天的一陣風,吹的格外的凶,隔壁緊挨著兩個大院兒也都能聞到這股味兒,一個個麵色難看。這可必須討個說法!虧得解放了,不然還以為鬼子在這裡搞毒氣彈呢。
真是要死!
史珍香愁的都哭了,嗷嗷哭:“我委屈啊,我沒想到,我真是沒想到啊!我哪知道這個中藥這個味兒啊。大夫說就是味兒大點,我以為是普普通通的大,沒想到這個味兒,真是沒想到啊!我要是想到也不會這樣啊,嘔,嘔嘔!”
“你沒想到你也不能折騰啊,你也考慮一下鄰居行不行啊!真是的,這可是飯點兒呢,還讓不讓人做飯了?”
“就是啊,乾了一天活兒回家還得聞你這個味道,你也真是要命。咋的,你弄之前就不能多問清楚?你家有病人,我們熏病了算誰的?”
“就是啊!這玩意兒惡心透了。”
“嘔嘔,這味道怎麼這麼大啊!”
“好像一點也沒小啊。”
“趕緊倒了吧?你不會是不舍得吧?”
自家大院兒多少還能顧及幾分,但是都傳到左鄰右舍的大院兒了,人家可是不管那些的。
“哎不是,這話對啊,這味道怎麼一點也不散,越來越重啊。”
“嘔……”
陳青妤在屋裡默默點頭,確實確實啊,這味道是越來越重了啊。她突然靈光一閃,反應過來,該不會是沒熄火吧?她不敢出門,不過卻衝著外麵叫:“火滅了嗎?”
外麵的人嘰嘰喳喳的,陳青妤雖然也在二院兒,但是架不住人多,都沒人注意。
陳青妤敲了敲玻璃,又高聲說:“火滅了嗎?”
這會兒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
“哎呀,臥槽!你是不是還沒滅火!”
“我的媽,怪不得這味道越來越大,根本不散……史大媽,你可真是能坑人啊!趕緊的趕緊的,去給火滅了,趕緊給處理一下。”
“就是啊!你趕緊的。”
這外麵都這麼大的味道,屋裡肯定更是臭不可聞,大家一個個可都不敢以身試險,反正大家是都不肯進門,倒是都催催著史大媽。史珍香:“啊這……”
她她她、她確實忘了滅火,不過,這個味道,她也受不住啊。
這玩意兒不能中毒吧?
她猶猶豫豫不想動,大家立刻七嘴八舌的譴責起來,她是罪魁禍首,她不處理,還指望誰?反正大家肯定是不去。
“這是你家,我們要是進去了少了什麼,那可就說不清楚了,你趕緊的。”
“就是啊!你趕緊的,你家弄這個味兒越來越大,是不是得傳遍整條巷子裡才高興啊。”
“是啊,你可不能這麼缺德,這玩意兒也太坑人了。”
“史大媽,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其實吧,大家都是沒覺得史大媽是故意的。看她自己熏得那個樣兒就知道她也不知道這玩意兒這麼大味道,但是,這味道確實就很惡心啊。不逼著史大媽趕緊處理,他們不是要忍?那就憑啥啊。
大家一個個的都盯著史珍香。
史珍香心裡苦啊,太苦太苦了。
她就不懂,這玩意兒怎麼就能這麼大!
可是眼看著大家這麼多人圍著,她也是實在沒轍,苦哈哈的說:“我去滅火,我去滅火還不行嗎?可是這玩意兒滅了也有味兒啊!咋整啊!”
這玩意兒隻要放在這裡,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散不了。
史珍香:“咋辦啊?你們出出主意,到哪兒啊!”
“那誰知道啊!”
“不倒也行吧?”
史珍香激動的說:“不行,不倒不行!你們可得幫我想想啊!”
不倒出去,他家咋辦!
他家老頭子回來哪能扛得住?
“各位鄰居老少爺們給我出出主意,我這實在是沒辦法了,我這……唉呀媽呀,我苦啊!”史珍香今天這一茬兒,悲從中來,嗷嗷的哭了出來。
她委屈啊!
彆人買藥她也買藥,咋的就遇到這樣的玩意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