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黃大媽叉腰:“你們兩個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兒子的再婚路啊!
她家想截胡啊!
嗚嗚,這竟然就這麼破滅了,都是她們的錯。
馬媒婆:“你個倒黴玩意兒,這裡有你啥事兒!用得著你在這跳腳?”
馬媒婆一看這些人是鐵了心要找茬兒,也來了火氣。特彆是對眼前這個老太太,彆人還能差一點,但是這個老太太憑啥來說她?這個王八犢子!
她趁著王大錘不備,一下子掙脫,唰唰就撓上了黃大媽。
黃大媽:“啊!”
“你乾什麼!明明是你們要騙人還敢動手?”
“住手!”
馬媒婆不管三七二十一,誰來撓誰!
王大錘:“臥槽!你還敢鬨事兒?”
他咣當一腳,馬媒婆:啊!整個人向前倒過去◎_[(,好巧不巧,又拽住了趙蓉——咣當!
陳青妤瞬間瞪大了眼,她對天發誓,這一回不是她做的手腳!
這純粹是趙蓉倒黴了。
不過,這也告訴大家啊,看熱鬨歸看熱鬨,站在第一排肯定是有風險的。
喏。趙蓉就是一個例子。
“哎呦我的腰……”
王大錘:“我的天,趙大姐你沒事兒吧。”
趙蓉哭喪著臉,說:“我……沒事!”你看我像是沒事兒嗎?她扶著腰,叫:“老袁,送我去醫院,我的腰,哎……”
這剛才還說沒事兒呢,話音未落就得去醫院。
袁浩民真是氣死了,袁家的幾個孩子也都趕緊上前,袁皓雪急切:“媽,你怎麼樣?哥,哥!”
她哄著眼眶,怒道:“馬媒婆,我媽要是有個什麼,我一定不會算了!”
外麵熱鬨鬨得這麼大,袁皓風竟然沒出來。
“哥,哥……”
袁皓風終於出門:“怎麼了?”
大家趕緊讓一讓,這一讓,袁皓風變了臉色:“媽,你怎麼了?”
他趕緊上前給趙蓉扶起來,說:“我背著你走!”
“袁皓風?袁皓風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餘美娟啊?我們在火車上見過的,當時還聊了好久的。你記得嗎?”餘美娟也沒想到,竟然又在這裡遇見袁皓風了。
她趕緊說:“你幫我解釋解釋,我是個好人啊。”
袁皓風:“我是列車員,在火車上見過的人多了,不太記得你了。我媽不舒服,我們先去醫院了。”
他背著老娘趕緊出去,袁家幾個人也趕緊跟上,餘美娟:“哎,哎哎!袁皓風!你彆走啊!你咋不記得我啊,就前幾天的事兒啊。”
陳青妤微妙的挑挑眉,看看餘美娟,又看看袁皓風著急離開的背影,眼神閃了閃。
趙老太:“哎媽呀,他倆咋還認識。”
陳青妤:“不知道啊。”
馬媒婆瞅著有人去醫院,生出一個主意,叫:“哎呦喂,我無辜,我無辜啊,我也摔壞了,我要去醫院啊!哎呦呦,我的腰啊,我要去醫院啊……”
王大錘:“滾你媽!你還好意思去醫院?你可給我閉嘴吧!”
“啊呀,我要疼死了,你們彆坑人啊,你們……”
馬媒婆嚎叫起來,王大錘求助的看向了馬正義,馬正義堅定:“先送派出所,再說其他的。”
馬媒婆:“啊呸你們……”
“你可給我閉嘴吧,走你!”
王大錘不愧是拎大錘的,虎了吧唧的,直接一把又薅住老太太的頭發,一把將人薅起來,一手一個,直接就往外走。
馬正義:“她們這麼鬨,再傷了誰也是影響鄰裡關係,不如還是送到派出所,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兒。就算這回事兒不大,派出所不處理,也得留個底子,免得這人到時候往你身上潑臟水。再
說,趙蓉看病的錢?_[(,她得出!”
王大錘:“對,對對!”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啊!”
“大錘,我們跟你一起去,也給你做個證,你嘴笨,彆是再讓這兩個娘們坑了。”
“就是就是!”
大家都義憤填膺。
一個個看熱鬨的心都要衝破天際了。
陳青妤按住趙大媽,說:“婆婆你在家吧,我跟去看看。”
趙大媽睜大眼:“!!!”
你再說什麼渾話!
我也想去看啊!
你咋能好意思跟我一個老太太搶?
陳青妤:“我很快就回來。”
趙大媽:“!!!”
她心裡委屈心裡苦啊,趙大媽:“咱一起吧,我帶著孩子。”
不就是要在家看孩子?領著!
陳青妤猶豫。
趙老太:“小孩子要多長點見識,不然長大了說不定也能被人坑了。這見識多了,就啥也不怕。”
陳青妤:“那倒也是。”
小佳小圓:“!!!”
他們也能跟著去?小朋友火速湊到家長身邊,想去。
小朋友也是很愛看熱鬨的啊!
趙老太趕緊鎖門。
王大錘薅著兩個人出門,這會兒他們大院兒門口已經不少看熱鬨的了。畢竟啊,他們鬨得這麼大動靜,今天又是星期天,都在家。自然人多了。
“這是咋回事兒啊?這咋還薅著兩個人?”
“就是啊,一大早就聽到你們大院兒呼呼喝喝了。出啥事兒了?”
梅嬸子:“嗐。你們不知道,這倆騙子,竟然還騙到大錘頭上了!大錘今天相親,這老的是媒婆,她說的是……”
巴拉巴拉!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
“啊,這不是坑人?”
“那誰說不是呢?”
這樣的事兒,就是生活中的,大家一個個都十分的厭惡,代入自己想一想,自家要是相親遇到這麼個事兒被人騙了婚,那可真是……再看馬媒婆兩個人,那可是十分不善。
這樣虛假的謊報家庭條件的,在相親裡也是有的。不過像是這次這樣假的這麼誇張的,還是少啊,大家一個個的都指指點點的。
馬媒婆:“我是無辜的啊……你們冤枉人啊!”
“你就彆裝了,都這會兒了,你還裝什麼?看你這嫻熟的樣子也不是第一次。”
“就是,還裝什麼無辜?”
“我家兒子要是找個農村戶口的,我真是氣都能氣死。這真是太坑人了。”
“就是啊……”
大家議論個不停,對馬媒婆和餘美娟兩個人是十分譴責的,陳青妤跟著看熱鬨,多少也明白點為啥。相比於幾十年後城鄉差距不大,遇到那富裕的農村還比城市都富貴。可是現在可不是,那是一條很大鴻溝,最重要的是,女方戶口在農村就意味著孩子也是農村
戶口,那就沒有定量了。
如果全靠黑市兒買糧或者跟人淘換,那生活壓力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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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越多,日子越苦,那可真是一招就能變成貧困戶,所以一般來說是很少有找農村媳婦兒的。除非是條件特彆差的,像是他們大院兒,那也是幾十戶人家,但是年輕一輩兒是沒有從農村出來的。
都是為了生活。
正是因此,馬媒婆和餘美娟這樣坑人,才是犯了眾怒呢。
誰不怕自家被坑啊!
這一片兒住的可都是機械廠的工人家庭,所以很有感觸的!
這會兒人是越聚集越多,前頭的還給後頭的八卦一下這件事兒的前因後果,沒一會兒人就更多了。一個個都很憤怒。陳青妤跟在隊伍裡抱著小圓,趙老太抱著小佳。
人太多,小家夥兒太小,跟著走都容易被踩著。
一大群人奔著派出所,陳青妤有種國慶節逛景點的感覺,人擠人啊。大家都很是同仇敵愾,陳青妤跟在趙老太身邊,說:“大家還都挺好事兒。”
趙老太低聲:“哪裡是好事兒,是都怕遇見這樣的人。”
他們再咋說也是城裡戶口,就怕遇見馬媒婆這樣會坑人的媒婆啊。馬媒婆以前沒被拆穿是因為沒有做的這麼明顯,要麼也是抓住了人的軟肋讓人不敢聲張。
可是這次卻又不同了。
趙老太:“一個個的啊,你當是為了王大錘出頭?那是為了自己呢。”
陳青妤輕輕的哦了一聲。
馬媒婆一路嗷嗷的哭嚎,餘美娟嚇的臉色慘白,撕心裂肺的叫無辜,這會兒都知道怕了。可不是先頭兒那個理直氣壯的樣子了。餘美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有心騙人的,你們就放過我吧!嗚嗚嗚!都是馬媒婆給我出的主意啊,也是她都定好了才給我寫信叫我回來相親啊,我真的啥也不知道啊!我都是走到門口才知道的,都是她的錯。不關我的事啊!嗚嗚嗚!我舉報,我舉報她。她故意給人家條件不錯的姑娘介紹給一個賭鬼,就因為那個賭鬼能給她好處……”
這事兒還是她媽魏淑芬說的。
“還有,還有,她給一個三婚的女的裝成大姑娘介紹給一個大小夥子,他們都領證了,那大小夥子不知道那女的都三嫁了。”
餘美娟:“我檢舉她啊,我是無辜的啊……”
“臥槽!這真是喪良心啊!這媒婆怎麼能乾這樣的事兒!”
“誰說不是啊!”
“缺德死了,唉我去,我還認識她,我娘家的一個表妹當時還想找她介紹來著,後來聽說她風評一般就算了,沒想到她還真是個好東西啊……”
“她怎麼這麼喪良!”
陳青妤跟在人群裡,聽的真是拳頭都硬了,這媒婆真不是個好東西啊。她為了錢介紹,到時候還不真是坑人一輩子?畢竟這年頭離婚的人很少的。
她可真是夠嗆。
“這真是缺德!”
突然間,一塊爛泥就砸了過來,一下子打
中馬媒婆!
馬媒婆:“嗷!”
“缺德冒煙的老太太,你活該!
就是?_[(,活該!”
陳青妤趕緊拉著婆婆離遠了點。免得不小心被殃及池魚,有了一個人扔爛泥,又有人扔爛菜葉子!
“哎我去~”
陳青妤躲得更遠了點,趙老太低聲:“你這個繼姐這次討不了好。”
陳青妤聲音更低,靠的很近的趙老太都幾乎聽不見,隻聽她隱約的說:“活該!”
這種騙婚的事兒是坑人一輩子的,王大錘怒火中燒也是正常。
再想一想,她昨天還覺得王大錘明明沒有那些東西還要裝作有是騙婚,但是大家都不以為意,現在是看出來了。還真是,原來還真沒有更誇張的。
這麼一對比果然小巫見大巫!
派出所還挺近的,再說他們這麼大戰旗鼓的,人還沒進派出所,派出所就有人出來了,馬媒婆哭哭啼啼:“同誌,我真是冤枉啊,我乾了一輩子媒婆兒,我都是做好事兒啊!他們真是不把我當回事兒!太欺負人了!”
“你個老登你給我閉嘴吧!”王大錘怒氣衝衝:“她騙了我,她……”
王大錘越說越委屈,隻覺得自己太慘了。他好好個大老爺們,條件也屬實不錯的啊,沒找對象是他確實不太著急,一個人總比兩個人過的更舒坦。
王大錘這個人比較遊離於大院兒的事情之外,但是馬正義叫他的時候,也是不推辭的,隻不過有些不會來事兒,大概是沒人在身邊念叨成家立業,他也是絲毫不急。
要不是先頭兒在醫院讓幾個老太太罵了,他屬實是不著急結婚的。在他看來,一個人掙錢一個人花,兩個人掙錢還得養家。不合適,真的不合適。
他自己吃的也多,如果再找個媳婦兒,那日子過的肯定緊緊巴巴。
哪裡像是現在,能隔三差五的小酒小肉,五十來塊錢的工資呢,他又不講究穿用,過的且好。
他本來小日子很愜意,也不太想打斷,可是被人嘲笑了,他就覺得自己還是該結婚的。這不,就找了媒婆,不過他也說了,一定能夠要找個有工作的,有工作等於能掙錢,那樣他的日子才不能更下降。如果還能是個勤勞做家務的,那就更好了,他家裡狗窩一樣,正好有個女人也有個照拂。如果做飯還好吃,就更好了,他也省的自己下廚了。
他把自己的條件一說,他們巷子的劉媒婆那臉色簡直了……
不過王大錘哪知道劉媒婆覺得他屁事兒多,所以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反倒是把這個消息發出去了。正好,馬媒婆琢磨冤大頭呢,就主動找上門了。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王大錘第一次相親就遇到相親騙局,真是傷心的不行。越說越委屈,人都委屈的哭了出來:“我也沒啥要求,我就想找個有工作家裡不用操心吃喝了,這有錯嗎?乾啥就盯著我騙?我看起來是個傻子嗎?”
公安同誌:“……”
“我一個月工資四十九塊五,都要
到五十了,有房沒負擔,我就想找個工作的而已,乾啥就來騙我,這不是把我當成傻子?有這麼坑人的嗎?再說坑人也不找個好看的坑人,你看她,瞅著像是三十大幾!”
王大錘很是不滿,餘美娟也不樂意了,她最忌諱的就是說自己老,如果不是下鄉乾農活兒,風吹日曬,她至於老嗎?
“你給我閉嘴,你是啥好樣啊!你看看你自己長得也不年輕,我就是正常出來相親的。你這個條件我還看不上呢。三十來歲的也沒相親過,誰知道是不是有毛病!”
“你放屁!你沒試過咋就說我有毛病?我以前不找對象是不想有人跟我爭吃的,你個騙子還敢詆毀我!公安同誌,你看,你看這個騙子多囂張。還有這個老騙子,這個老騙子還給我們大院兒的趙大姐撞傷了,人都去醫院了。這個老騙子還乾過彆的。她看著是個媒婆,實際就是個喪良心的騙子……”
幾個人叭叭叭的,叨叨個不停。
陳青妤還是第一次來派出所,這裡可不像是現代,倒是處處都透漏著一股子時代的氣息。
哦,不對,也不是第一次來,她其實來過一次的,不過沒進來,給那幾個搶劫的綁到了門口,這算是來過嗎?也不知道那幾個人咋樣了。
陳青妤倒是不打聽。
“好了好了,大家都彆鬨,你們一個個說,把他們都帶進去,知道咋回事兒過來錄一個口供,不知道咋回事兒也趕緊散了。彆看熱鬨了。”
他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大家一個也不走。
陳青妤也不走。
“陳青妤?”
陳青妤一回頭,就看到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姑娘,她也是這裡的公安,她說:“你咋在這裡?”
陳青妤:“……?”
這誰啊?
大概是陳青妤有點迷茫,那姑娘倒是挺熱絡的:“我啊,咱倆高中是一屆的,你不記得了?我管婷婷啊!二班的,就一直剪著短頭發,跟男娃兒差不多的那個管婷婷,記得不?”
陳青妤回憶了一下,好像有這麼個人,但是,又真的沒啥大影響,她靦腆的笑了笑。
陳青妤慣常最會裝了,特彆是對不太熟悉的人,都是一副軟弱的樣子。
反正人設不能變。
管婷婷:“你咋在這裡啊?”
陳青妤:“我是跟著來看熱鬨的,那個差點被媒婆騙了的跟我一個大院兒。”
管婷婷:“怪不得呢,哎,這是你孩子啊?”
陳青妤點頭:“這是我女兒,那個是我兒子,小佳小圓叫阿姨好。”
兩個小孩兒齊刷刷的:“阿姨好。”
小朋友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最聽媽媽的話了。
管婷婷笑眯眯的掏出兩塊糖,說:“你們好,來,阿姨給你們糖吃。”
兩個小家夥兒齊刷刷的看向陳青妤,陳青妤:“不用啦,謝謝你,你自己收著吧。”
管婷婷拿出來的可是大白兔,這糖也不便宜,無功不受祿。
陳青妤:“你在這裡上班啊。”
嗯,對,來,拿著吧,你要是這麼見外我就不高興了。快拿著,我的一點心意嗎?陳青妤,你彆太客氣了。管婷婷隻能是很熱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學生時代多麼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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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妤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謝謝你啊!”
管婷婷:“不用謝,謝什麼啊!你結婚可夠早的,你上班了嗎?你男人是乾什麼的啊?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就跟那個誰,那個……哎,是不是叫林俊文,你們兩個感情好像還挺好。”
陳青妤:“我不上班的,我高中畢業很快就和林俊文結婚了,不過今年我男人也去世了,現在我婆婆接班,我跟我婆婆一起住。”
趙老太衝著管婷婷笑了一下。
管婷婷驚訝:“啊?林俊文死了啊?”
趙老太和陳青妤的笑容都收斂幾分。
管婷婷:“那你也太命苦了吧?我記得你媽是早就死了吧?哎,你不是有個條件挺好的外公外婆?”
她說話的時候死死盯著陳青妤。
陳青妤笑容徹底沒了,“他們都去世好多年了。”
管婷婷驚訝:“啊這……”
她又驚訝了。
“又死了?你這命可夠硬的!”
趙老太不客氣:“哎不是,你這姑娘咋回事兒,彆以為你給了兩塊糖就多了不起,你咋專門紮人家的心?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啥人啊。”
陳青妤默默低頭,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