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高天立爽朗笑道:“阿龍,既然伱這麼說,那我就拖個大,以後叫你阿龍了。”
“立哥,趕緊帶嫂子去醫院吧,我看她好像快要生了。”
程龍記得原軌跡中的高天立,在綁架雷芷蘭之後,曾歇斯底裡的說過他妻子難產,是因為被警方關押五小時,耽誤了時間才會致死。
去早點,孩子不會一出生就失去媽媽。
雖然現在看不出高太太的身體問題,但是人命攸關,早去早安心。
高天立一聽到孩子,再也顧不上彆的,匆匆感激一番,便帶著他的妻子,攔車去了醫院。
……
離開警署。
程龍打車回到東南中學,在附近一棟唐樓裡租了一套房,兩室一廳帶廚衛,月租一千二,押金八百,三月一交。
程龍不知道自己會在這邊住多久,所以隻交了一季租金,包押金在內一共4400,對底層市民而言,屬於一筆不小的開支。
80年代末的港島,月中位數才六千多,下麵多的是月入三四千、兩三千的底層小市民。
這個年代,社團曬馬一次給一百,砍人給三百,弄死人或者被砍死,才有十萬安家費,警察的收入也遠沒有後世那麼高。
當然,相比朝不保夕的小混混,艱苦上工的百姓,警察的收入還是挺不錯的,而且有宿舍可以住,不用額外花費住房租金。
租好房子,買上一些家具和日用品,程龍還沒來得及收拾,天就黑了。
未免表舅舅媽擔心,他隻好放下一切,匆匆趕了回去。
“表舅,阿芳這是怎麼了?”
一進門,程龍就看到坐在餐桌前,悶頭喝啤酒的表舅,滿臉憂愁舅媽,以及低頭哭泣的表妹朱婉芳。
“哎……”
朱文雄看了眼不爭氣的女兒,歎息道:“阿芳這個傻女,叫她不要認人,不要認人,結果就是不聽,昨天好不容易擺平的瀟灑,結果偏要去招惹人家,遲早要被她給害死。”
“阿雄,彆胡說。”
表舅媽瞪了表舅一眼。
程龍笑了笑,附和道:“是啊表舅,你說的也太嚴重了,瀟灑又不是殺人惡魔,怎麼會為了這麼一點事殺人?最多威脅阿芳賠錢,彆擔心,這事我來擺平。”
朱文雄沒好氣道:“你擺平?吃住都在我這,你拿什麼擺平?”
程龍沒有跟表舅爭執,扭頭看向表妹,疑惑道:“阿芳,我早上不是跟你說了嗎?認人會被瀟灑訛詐,你怎麼……”
“表哥,我知道這麼做不好,可是一個長得很凶的警察恐嚇我,說不認人就是妨礙司法,要抓我去坐牢……”
“還有,我覺得海sir說的很有道理,平時出事,十個有九個半說認不到人,等到屋裡死了人,又怪警方辦事不力,而且溫老師也在一旁教我做人一定要無愧於心,所以我……”朱婉芳低著個頭,弱弱道。
她知道認人會有麻煩,阿媽也一直在勸,可是溫老師和海sir說的也沒錯啊,要是大家都不配合,不法分子就會越發猖狂,社會就會越來越亂。
殺人放火金腰帶,鋪橋補路無屍骸。
做人不應該這樣……
“認就認了,沒事的,一切有我。”
看著楚楚可憐,低聲哭泣的表妹,責備的話,程龍始終都說不出口,更何況,他自己今天也去當好市民了,雖然目的不太純,但性質是一樣的。
所以,他也沒有資格責怪表妹。
大不了今晚就找機會出手,提前把瀟灑一夥人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