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間殺死曹少欽及其麾下四大檔頭,程龍並未就此罷手,隻見他抬手將嗜血珠往上輕輕一拋,蠢蠢欲動的嗜血珠感受到主人的意願,宛若炮彈般穿破屋頂躍上高空,懸停與百丈之上。
下個瞬間……
“怎麼回事?”
“我的身體不受控製了!”
“我也是……”
“救命……”
“快看,天上有顆血紅色的珠子……”
“該死,傳言是真的……”
錯愕、驚恐、慌亂,各式各樣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襲來。
同一時間,那些助紂為虐的東廠太監,以及曹少欽私募的江湖人士,紛紛不受控製地向上飄浮了起來。
在此之前,有些身份的東廠太監,都在盼望著魔醫治愈督公及四大檔頭之後,跟著就會為他們提供幫助,讓他們寶貝長回來,幻想著成為健全的男人,與地牢中的女子魚水之歡,享受個中妙趣。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賈公公大老遠請回來的魔醫,竟然會一言不合、毫無征兆地大開殺戒。
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東廠正式成員大概有七百人,“番子”400多人,“檔頭”100多,掌班、領班、司房四十多人,以及督主、掌刑千戶和理刑百戶。
但算上曹少欽私募的黑騎戰隊,此時被嗜血珠控製住的東廠成員,足有1500多人。
雖然可能有一些罪不至死之人。
然而程龍已經管不少了這麼多,殺了那麼多惡徒,錯殺一些有罪、但罪不至死的又有何妨?
以東廠過去這些年的行事風格,一旦東廠被滅的消息披露出去,那些罪不至死之人活著,將會比死還要難受。
一並殺了,反而能讓這一小撮人避免痛苦。
程龍隻需要保持本心,懲惡揚善,其他都是小問題。
畢竟,他修魔走積功德的路子,主要目的是不想變成濫殺、嗜血,動輒屠城,霍亂一國的大魔頭。
數息後。
吸飽鮮血的嗜血珠,飄落至程龍手中。
僅僅一眼,寧中則就被嗜血珠散發出的邪異氣息給驚出一身冷汗,若非她果斷扭頭看向窗外,極有可能會心神不守。
“寧姐,走吧!”
程龍收起嗜血珠,上前拍了拍寧中則的香肩,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他打算回頭找個安靜的地方,將存儲在珠內的2000餘份精血能量給吸收了。
不然下次亮出嗜血珠,可能會誤傷隊友。
他的‘阿寧’剛剛就險些出事。
也就寧中則經曆的比較多,意誌堅定,換成嶽靈珊、林平之、陸大有之流,說不定會被邪念侵蝕,變得瘋瘋癲癲。
當然,嗜血珠吸飽精血產生的邪性,已經很難影響程龍,它甚至因為宿主堅定不移的正氣,而發生質變。
以往存儲幾十、上百人份的精血能量,程龍就會迫不及待的掏空儲備,防止嗜血珠發揮出真正的魔物功效。
如今一存就是上千人份,最高時,程龍曾儲存了五千人份的血氣。
這也證明了他的道心,已經變得異常堅固。
……
傍晚時分。
隨著一批衣衫襤褸的女子、及數名身穿囚服的官宦,從位於郊外數十裡地的東廠走回城內,東廠被魔醫覆滅的消息,好似長了翅膀一樣飛往京城個個角落。
青樓。
酒館。
路邊攤。
官家府邸。
到處都有人議論此事。
1500多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城外,使得皇宮裡的那位天子驚慌不已。
儘管大明天子對尾大不掉的東廠很是忌憚,可東廠終究是他手裡的一把刀,魔醫毀了東廠,就相當於融了他的刀。
不過大明天子再怎麼惱怒,也不敢下旨捉拿魔醫。
錦衣衛已經傳來確切消息,東廠除了演武場外,沒有任何打鬥痕跡,包括曹少欽居住的樓宇內,一切物品都完好無損。
若非東廠總部裡裡外外,橫七豎八躺著各種各樣的乾屍,錦衣衛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沒有打鬥痕跡意味著什麼。
但有點江湖經驗的人都明白,這是實力相差過於懸殊才會出現的瞬殺。
一瞬間殺死一千五百餘人,想想都叫人頭皮發麻!
這……
哪個部門敢管?
又有哪位利益相關者敢報複魔醫?
宮裡那位就是因為與此,才不敢吱聲,哪怕錦衣衛、大內侍衛等多方機構的人,都已經打聽清楚魔醫入住的客棧,依然沒人敢登門詢問相關事宜。
隻不過有人發愁就有人歡喜。
朝堂內的正義之士們,收到東廠覆滅的消息,一個個笑的嘴都合不攏。
比如兵部尚書楊宇軒,一向節儉的他,今晚加了好幾個大菜,不僅讓人挖出珍藏的女兒紅,還把禁軍總教頭周淮安、以及和在江湖中頗有名聲的邱莫言給叫了過去。
“來來來~~喝酒喝酒……”
喝的滿臉紅光的楊宇軒,親自給邱莫言滿上後,興奮道:“莫言,魔醫所做之事大快人心,東廠那些番子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仗著有點實力,連皇上的話都不聽!朝堂中,隻要有人說他們的壞話,回頭就會被抓去東廠,施以酷刑。”
“楊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東廠打壓忠良、排除異己的行為,可能是聖上默許的行為?”邱莫言這段時間一直在京城,意外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總覺得東廠‘上脅天下,下令百官’的說法,另有隱情。
東廠的權利,源於皇權特許。
哪怕東廠做大了,也不可能脫離皇權的掌控,除非宮內外的太監聯合起來,合力架空皇上,將皇上變成傀儡。
可事實上,他們的聖上很自由,前幾天還去過避暑山莊踏青,眼前的楊大人正是隨行人員之一。
楊宇軒、周淮安等人毫無疑問都是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