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個月過去。最近這段時間天氣陰沉沉的,陰雨連綿,今日終於放晴,時宴在這兩個月收獲不小,書房的書他基本都看完了,雖不至於過目不忘,但看過的大多能記下,不僅如此,拜吊墜的靈水所賜,他體內的那股氣在日積月累之下變得越來越強,時宴從來沒有接受過馭靈師的教育,因此並不知道該怎麼控製這股力量,但他為了讓雙眼始終看得見,就必須將那股力量凝聚在眼前。
那力量本是不斷地遊走全身地,在他的指揮下不斷凝聚在眼前,長期如此,時宴操控這股力量越來越純熟,終於在他的體內凝聚成水滴,時宴即使看不到體內的情況,卻能清晰地感覺得到它。
而在上一周,他開始嘗試將這股力量凝聚在彆的地方,比如自己的雙手,下一秒,身體發出了紅色的光芒。
時宴最初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當他走到鏡子麵前,控製力量凝聚在手上,果然下一秒,渾身發出微弱的紅光。
時宴頓時欣喜若狂,體外呈現出赤色,這是馭靈師赤級的表現!雖然是最低等的赤級,稍稍有天賦的七八歲孩子都比他強,但他能從一個廢人,不僅雙眼重見天日,更擁有了靈力,怎不令他興奮!
突然,時宴心中一跳,一股奇異的感覺在內心蔓延,來自某個方向。
時宴一愣,轉頭朝那個方向望去,仿佛在極遠的某個地方,有個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
但這種感覺,隨著他的靈力消散,便立即消失了。
那股奇異的感覺還在內心深處徘徊,時宴不信邪地又再次凝聚靈力,果然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隻可惜時宴的靈力不夠,無法再凝聚出第三次,時宴狐疑了好久,時家太大,他無法判定那個方向究竟有著什麼,此時他太過弱小,時宴決定按捺下他的好奇心。
時宴抱著吊墜猛親了好幾口,之後便更加賣力地修煉起來。
三個月後,在這個院子裡待了這麼久的時宴決定出去走一走。每天賣力地修煉令他感覺有些疲憊,今日天氣很好,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放鬆放鬆也不錯。
羅興一大早地不知跑去哪了,時宴這段時間忙著修煉,對羅興不自覺便放鬆下來,此時倒是後悔沒把他帶在身邊,時家這麼大,羅興不在,他隻能努力回憶這具身體之前的記憶。
而另一邊,羅興渾身發抖地跪著,和一群犯了錯的下人一起,驚恐地顫抖著身體,等待他們麵前那位暴怒的少爺的懲罰。
今天是家族馭靈師考核的日子,自從家主時常陷入沉睡之後,時家中最具威嚴的莫過於時家最強大的紫級馭靈師時勳。時勳為人剛正嚴苛,因此定下鐵律,時家的每個馭靈師每隔一段時間必須接受考核,不通過的人將會扣下一半家族本應提供的各種好處,比如錢財,比如對靈力提升和穩固有幫助的靈藥等等……直到下一次考核的到來。
時康流年不利,到他考核的時候,家族長老所出的題正是他的弱項,因此考核不通過,接下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時康將他今日的失常發揮責怪在伺候他的下人身上,因為今日考核的時候他覺得身體不太舒服,一定是這些下人沒儘心伺候的緣故!
而恰巧這個時候,羅興屁顛屁顛地跑來了,自然而然成為了時康發泄的對象之一,和眾人一起跪在地上受懲罰。
時家中時宴的殘暴是出了名的,但並不代表彆的少爺是溫柔可親的,時□氣的時候,喜歡拿下人當訓練的對象,他如今的等級是黃級,但大多是靠藥物上去的,實際靈力在橙級水平,因此武技也就平平,更彆提時家的天賦技能――時光,以他的靈力水平,至多讓一個普通人停頓兩秒就是極限了。
因此即使時康拚儘全力,想靠自己的力量殺死人也頗為費勁,時康因此想了不少折磨人的方法,反正怎麼折騰也不死。
羅興趴在地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特彆的不起眼,以免被點名,但可惜他大概流年不利,時康選了老半天,便選中了他。
羅興的心裡頭後悔死了,他以前是打著一邊伺候時宴,一邊討好時康的主意,以便以後高升,但自從時宴被那個魔力水晶嚇過之後,莫名其妙地就對他好的不得了,他擔心時宴有詐,這才更賣力討好時康,結果時康得知時宴對他好的消息,反倒開始處處針對他。
如今他兩麵不討好,抬頭看著時康陰鷙的臉,開始懷念時宴的麵無表情了。今天要是熬過一劫,明天絕對不過來找打!
時宴憑借著記憶,在這個偌大的院子裡兜兜轉轉,每一個時家成員都有自己的住宅,而出了院子,也有數不儘的風景,時家占地麵積大的很,幾千年的積攢,時家的風水格局早已被先祖修繕的十分完美,走在路上,時宴隻覺得迎麵吹來的風暖暖柔柔的,拂過臉頰,吸入肺部,仿佛整個人都與風融為一體。
他住慣了狹窄陰暗的貧困區,為了給時翼生活費,每天忙忙碌碌,已經許久沒像這樣輕鬆愜意地散步,再加上如今雙眼複明,體內又擁有了靈力,時宴心情大好,唇角無意識的勾著淺淺的笑容,一步一步,緩慢地走著。
但這輕鬆的心情很快被殺豬般的慘叫聲打斷。
聲音很熟悉,是羅興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