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長滿了縱橫交錯的野草樹木,這些在大自然風吹雨打錘煉之下生長出來的生命,頑強而鋒利,哪怕是最常見的野草,一個不察邊緣都能將厚厚的外套劃破。
白日在山間行走已然不便,此刻入了夜,看不清前路的情況下快速奔走,不一會兒,便有幾人接二連三地滑倒受傷。、、、
不僅兩個女生摔倒了,連帶著扶著他們的男生都差點兒崴了腳,雲景剛想上前查看情況,走在最前頭的餘兵忽然大叫一聲,然後急吼吼地喊道:“那些東西追上來了,把我的包給搶走了!你們小心啊!”
“啊――!我的頭發!”餘兵話音未落,向婉玉便尖叫起來。
高翔顧不得將向婉玉從地上拉起來,趕緊往前快一步,踢向那個抓住向婉玉頭發的東西。
潛伏在黑夜中的猴子被踢中後,發出了“吱吱”的叫聲,然後一個反手,用爪子勾住高翔的褲子,竟然順著高翔的腿爬上去,包住高翔的頭,爪子不斷地撕撓高翔的後背。
高翔大吼一聲,索性從下往上脫掉上衣,衣服從脖子脫出來後,順勢將猴子給裹住,然後包起來,狠狠地朝地上一摔!
猴子慘叫一聲,在衣服中不斷掙紮,高翔連忙又惡狠狠摔了幾下,然而不論怎麼砸,猴子都活蹦亂跳的。
一旁的章穀見狀,衝過來朝猴子所在的地方猛地一坐,來了個泰山壓頂。
令人牙酸的骨肉被碾碎的聲音響起,等章穀站起來的時候,那包裹著猴子的衣服已經沒了形狀,鮮血順著衣服滲出來,章穀的褲子也沾滿了鮮血,濃烈的血腥味朝四周不斷散發。
“這味道怎麼這麼重!”張泉驚道。
雲景將視線從那一坨衣服中移開,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章穀與高翔,又轉頭看向張泉。
張泉緊緊皺著眉頭:“麻煩了,在山裡最忌諱這種血腥味,我們趕緊走!”
然而前頭的餘兵又發生了狀況,躲藏在四周的猴子不止一隻,趁著大家不注意,竟然又從黑暗中躥出了一隻猴子,直接將餘兵的手機給搶走了!
失去了手機,便沒了手電筒,餘兵見四周一片黑暗,嚇得趕緊往回走,回到隊伍之中:“我手機被搶了,這四周猴子很多,可能都躲在一邊埋伏,怎麼辦?”
這時,倒在地上的向婉玉也終於從血腥中回過神來,她一頭黑亮的秀發此刻亂糟糟的,被那猴子抓成一截一截的,向婉玉捂著臉哭道:“我腳扭了,手臂也被劃了,頭發還被扯斷好多,好疼啊,我走不動了,你們誰來背我……”
讓雲景沒有想到的是,隊伍中的四個男人竟然全都顧不得戒備四周,一同朝向婉玉簇擁而去。
“婉玉你沒事吧。”
“天哪流了好多血,我這有創可貼,你先貼一下意思意思,待會兒找到地方休息了,再好好清理傷口,可千萬彆留疤了。”
“你這腳走不動了,我來背你吧。”
最後一個走到向婉玉身邊的張泉本來也想說些什麼,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雲景和墨菲斯:“你們兩個沒事吧?”
雲景搖了搖頭,墨菲斯懶得搭理他們。
張泉又走到了另一旁,在那兒,同樣摔得滿身是傷的徐曉詩正倒在地上,沉默地看著被眾人簇擁的向婉玉。張泉
彎下腰朝徐曉詩伸出手:“我扶你起來吧。”
徐曉詩抬起頭看了張泉兩秒,然後伸出手,在張泉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同一時刻,那邊競爭的三個男人,最終還是高翔得到了勝利,將柔弱的向婉玉背在背上,剩下餘兵和章穀有些不高興地冷哼一聲,隻能無奈地一左一右跟著向婉玉了。
就在這時,向婉玉忽然道:“哎呀高翔你背上怎麼這麼多血啊?”
“哦,剛才被那死猴子給抓傷了,你放心,我背的動你。”高翔不在乎地道。
“這麼多血,我靠著不舒服。”向婉玉皺眉道,一旁的餘兵和章穀兩眼一亮,正當他們以為自己有機會的時候,向婉玉忽然看向雲景和墨菲斯。
雖然渾身臟兮兮亂糟糟的,不過美女畢竟是美女,一雙秋水般的雙眼噙著淚水,向婉玉看著雲景和墨菲斯,嬌聲道:“我還不知道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呢,你們來背我,好不好?”
雲景克製住自己轉身就走的衝動,沒有理她。
這四周的東西顯然不一般,如果眼前這群人是修煉者,雲景絕對不會管他們的死活,但對方是普通人,萬一這些東西原本是衝著他們來的,這群人遭殃,那雲景和墨菲斯就必須為他們的安危負責。
雲景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先走吧。”
餘兵點了點頭,剛想繼續走在最前頭帶路,一旁的張泉扶著徐曉詩走過來道:“有麻煩了。”
見眾人都看過來,張泉沉聲道:“剛才曉詩摔倒後,也有猴子來扯她,把她的運動手環給拿走了。”
說著,張泉從徐曉詩的手中拿過手機,定位跟蹤的頁麵展現在大家麵前:“搶她手機的猴子還在這附近,運動手環卻在不斷往外移動,而且不是固定戴在一個猴子手上的,你們看這個手環移動的樣子,分明是一個一個傳送出去的,說明在我們的四周……”
“――已經被猴子給包圍了。”徐曉詩輕聲道,這近乎呢喃的聲音,將不少人都嚇得渾身汗毛炸開。
雖然此刻沒有猴子再來襲擊,但一想到四周層層疊疊地被猴子包圍,這群猴子就像躲藏在黑暗中狩獵的野獸,靜靜盯著每一個人,哪怕膽子再大的人都會害怕。
餘兵打死也不肯走第一個了。
雲景和墨菲斯對視一眼,而後雲景道:“走吧,先離開這。”
章穀喊道:“怎麼走出去,我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