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璟晼(2 / 2)

“好徒兒,還不謝謝京墨大人?”

“多謝京墨大人。”

明明是要幫助自己和白蘭,卻還要找彆的借口,讓陵遊相信。

等到容妃出現,京墨才真的控製不住,不過想來也正常,自己的仇人在麵前,自己怎麼可能淡定呢?

“救你?那誰來救我索爾族的同胞呢?董家當初利用索爾族上位的時候,何曾想過今日他們的人也會落在索爾族的人手上呢?救你,做夢吧。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在你身上再加一重蠱毒,讓你生不如死。”

“你乾什麼?你想乾什麼?清蔭閣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

“嗬,救人?救人你也要看救的是不是人!你知道,當年為什麼會和索爾族交惡嗎?都是因為這個女人!都是她!胡謅什麼索爾族有不臣之心,想要借此讓她娘家人上位,趁我們不備,就帶人打了過去,還拿了所謂的反叛證據!害得在這邊的索爾人有家難回,有心難安,讓索爾族多少家失去了親人?為了自己家的榮耀,硬是說我們送的貢品不行!是嘲諷大國的,不僅斬了我們的使臣,還搭上了我們的王子,然後還飛快攻打我們,嗬,這種,你說是人嗎?母親一輩子,憂國憂民,為了部落,到了一把年紀才帶著我過來找父親,結果呢?為了他家的麵子,為了那一點事情,讓母親客死異鄉,現在還隻能當一個無碑孤墳!你放開我!”

“京墨大人,你乾什麼?”

“嗬,我乾什麼?我治病啊……她不是不想死嗎?這個蠱蟲下去,她就不會死,一直不會死,還會壓製之前的蠱,隻是兩個蠱在體內打架的滋味,我怕是她有的受了~”

“嗬,叫人?我娘親製的噬心蠱,無藥可解,就連我,都解不開。蠱這東西,用得不好,害人害己,用得好,就能治病救人。我這是在救她,不是麼?她剛剛,不是說她不想死嗎?我不是幫了她媽?她死不掉,連自儘都不可以,多好啊。”

“京墨,這是救人嗎?解不了可以不解,為什麼要這樣增添患者的痛苦呢?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嗎?”

“你不用看,我隻是封住了他的筋脈,還點了穴,他現在全身癱軟什麼也乾不了罷了。救人?我可從未說過我救人。我從來都是做我想做的,我從未說過我要救人。再說了,她也不是人,我沒必要救她。”

“這應該是噬心蠱,無藥可解,蠱毒發作,有如萬蟲噬心,痛不欲生。不過,噬心蠱壓製住了體內原來的心蠱,現在心蠱已經不會發作了,金針都可以撤去了。”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我確實救了她,她現在沒事了,你還說我害人麼?這種人,我能夠救就不錯了,你就知足吧。再說了,除了我,清蔭閣有誰能解心蠱呢?如果讓她發作在路上,一屍兩命,我看不出一個月,清蔭閣就被蕩平了。這樣的話,讓她每日受苦,我大仇已報,她還不會死,噬心蠱每日午夜才會發作,也不耽誤她白天的生活,我算是很貼心了。”

“你……我讓你把人帶來,真是最大的錯誤……”

“錯誤?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我至於困在這回不去嗎?我娘至於客死異鄉嗎?她才是錯誤!最大的錯誤!你居然說我?”

“噬心蠱月圓之夜才發作,而且噬心蠱也無法壓製心蠱,你到底下的是什麼?”

“嗬,你果然厲害。我下的是噬心蠱,隻是經我娘特殊煉製的噬心蠱,蠱毒第一次發作,萬蟲噬心,口不能言,身不能移,而且任何人查不出什麼。等到第一次發作之後,她便會容貌蒼老,嗓子完全燒壞,發不出任何聲音。我要讓她體驗一下,當初被冤死的索爾族人,有苦難言的滋味!我要日日讓她蠱毒發作,沒人管,又死不掉,獨自一個人在那,懺悔自己的罪惡……”

“千千萬萬的索爾族人啊!我終於為你們報仇了!你們看到了嗎!當初害你們的賤人!現在這副德性,要死不死要活不活!娘!你看到了嗎!你費儘心血煉製的蠱,終於種在了這個賤人的身上!我們也算讓她血債血償了!”

“還有彆的東西吧?我怎麼看著不是那麼簡單?”

“當然……這件事,找她報仇有什麼?當然得找皇帝!那心蠱我一看就知道是那皇帝下的!那個心蠱是當年我娘親自煉製的貢品!帶有特殊的記號!所以我在噬心蠱上加上了一點彆的,讓它反噬心蠱的主人,讓他們倆,感同身受,共受折磨。”

“你瘋了?如果不是皇帝下的呢?”

“你不用想了,蠱蟲和下蠱的方法隻有皇帝有,彆人得到也用不掉的……隻是最後誰能當下一任,我就不敢說了。”

“你……”

“嗬,都知道了這個情況,你還沒醒悟嗎?魏華清不是你的良人,你也不是魏華清的孔明,你隻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還以為自己在為人家謀劃的棋子罷了!不要自以為是了!你想想如果不是魏華清,你的家人你的未婚妻,會到今天的樣子嗎?白家為什麼會這樣?鳳王府為什麼滿門抄斬?你到現在還這樣單純嗎?我真是好奇,瑞玨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孩子!”

“我……”。

“我若是你,現在想的就是如何讓魏華清血債血償,而不是在這為他的安危擔心。換言之,如果下蠱的真是魏華清,那麼這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我也算是為瑞玨報仇了,你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呢?還是你覺得,你跟著這樣的人,比你父親還要重要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

“彆解釋了,你怎麼想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我今天做了我這麼多年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我開心,至於以後,我並不在意。留在清蔭閣也好,回到索爾也罷,我就是我,我想做什麼,不想要彆人參與。你不告訴陵遊,也是因為你想報仇吧?嗯?當年如果不是董家,如果不是董良玉的親筆書函,白蘇也不會回去,導致現在這樣吧?我相信,你這麼多年不僅想幫白蘇死而複生,還想著幫白蘇報仇吧?所以你才不告訴陵遊,任由蠱蟲越鑽越深,直到種好。”

“頭次發作,最為凶險,把壓製筋脈發金針全部頂了出去,現在你們若是在屋內,都容易被她撕碎。”

“雖然這間房特製的,衝撞不開,可是還是以防萬一。你們就走吧,不用在這等著了。”

想到那日京墨的瘋狂,想到容妃的痛苦,自己就知道,對於京墨,待在這裡的每一日,都讓他無比惡心,暗中籌謀的每一秒,都讓他充滿了報仇的喜悅。

任何事情都可以忍,唯獨這一生可能就一次的報仇機會,不能忍。

那時候的京墨,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會曝光,雖然知道自己下手不一定真的會害死容妃,但是他還是做了。不僅為了自己,還為了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族人。因為京墨知道,自己在這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這幾十年的日日夜夜,都是為了,向這個人報仇,機會就在眼前,哪怕是拚上自己的性命,自己也要努力一把,如果成功,那自己就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