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看破不說破(2 / 2)

“繁縷的事情,我這邊會操辦,若是有什麼事情我再叫你。一字並肩王那邊,不用通知,白蘇死前也沒來往,現在更不用說什麼了。而且,他若是有心,也不會派人偷偷上山了。”

“師傅您吩咐的是。隻是繁縷前輩的死因對外怎麼說呢?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副閣主吧。”

“這事你不用操心,我隻有說道,你隻需要不說就好了。”

“好的,那我帶著蘭兒先回去了,您若有事情,隨時叫我。”

難怪心細如絲的白蘭會想這麼多,陵遊確實,疑點很多。

“蘭兒,我從未有什麼彆的意思,這些事情,我們……”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說,隻要師傅能夠對正初好不就好了麼?我知道的,所以我也沒有說啊,是不是?正初現在,待在清蔭閣,是最好的,這些事情,我心知肚明。再說了,師傅做再多事情,都是為了清蔭閣,我並不覺得有問題。就像之前說的,師兄弟那麼多,總有親近的,也總有疏遠的,這些事情,全在於倆人的緣分,不是麼?很多事情,不能強求。”

“你明白就好,再說了,不管師傅什麼想法,他對我們,終究是沒什麼惡意的,隻要他不害正初,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呢?師傅多年未婚,正初聰明伶俐,說不定,師傅真的可以視如己出呢?師傅這麼多年,也需要自己的傳人吧。這些事情,暫時不需要我們擔心。正初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還是會分辨的。”

“那倒是,正初真的比當初成熟多了,這才過了多久。”

“那可不是?隻是這成熟的代價,確實是太大了,唉。”

“這些都是沒辦法的事情,說實話,姑父和姑姑的事情,很多時候,也隻是姑父一個人走不出那個執念罷了。人死不能複生,小孩子都懂,但是,關心則亂,再說了,這是清蔭閣,那麼多不能治療的病,都能治好,姑父覺得有救也不奇怪。他所作所為,不過是太想留住姑姑了,我覺得,正初心裡也不是怪他的。隻是想要讓他走出自己設立的魔障,看看周圍的人罷了。”

“有時候,執念真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一念之間生和死,唉。可憐了正初,才找到父親沒多久,就……”

“這些也是沒辦法的,我不也是麼?才知道真相,親人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了,這些東西,沒辦法的,隻能感歎,緣分不夠,難道,還能怪老天爺麼?有時候我都想,可能我留在這,就是為他們沉冤昭雪的,不然,全家都死光了,怎麼會一直找不到我,還讓我到這裡呢?”

“蘭兒,你若能如此想,真的很好,白家之事,我們終究有一天,會還一個公道的。”鳳詠笑著安慰道。

“我也認為。”

想到這些,再想到,自己後來,在清蔭閣,陵遊對自己的親近,覺得有些不對,考慮了一下,還是開口:“璟晼伯伯。”

“怎麼了?”京墨轉頭問鳳詠,然後看看車內,淡淡說道:“有什麼事你說吧,趕車的也是自己人。”

“璟晼伯伯,我和蘭兒,發現師傅……”鳳詠不知道該如何說,難道告訴京墨,自己和白蘭發現陵遊是個兩麵派嗎?

京墨看著鳳詠的猶豫,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陵遊是個小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我早就知道了。”

“啊?您早就知道了,那您……”鳳詠更加吃驚了。

京墨笑著說道:“陵遊適合當閣主,他重視清蔭閣超過一切,你明白嗎?不管他做什麼事情,他都沒有私心,隻是想要清蔭閣好罷了,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不管是我,還是你,或者說是繁縷,正初,都一樣的,不是我們正直,而是我們都隻是為自己考慮,為身邊的人考慮,但是從未有人考慮過清蔭閣那麼多人。”

“什麼意思?難道您想說,自私的是我們嗎?”白蘭更加吃驚了。

京墨點點頭:“如果站在清蔭閣的角度上來說,是的。我們做那麼多事情,沒有一個是為了清蔭閣的,而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清蔭閣的。清蔭閣上上下下,幾千人,如果是陵遊,就算那賤人做了再怎麼過分的事情,也做不出泄憤的事情來,而我們就會,你明白嗎?”

“可是,這個和他與繁縷前輩感情不那麼好,假情假意有什麼關係呢?”鳳詠還是問出了這個話。

京墨無奈笑了:“其實大家一直都不明白,並不是陵遊和繁縷關係好,而是繁縷和陵遊關係好,你們明白嗎?”

聽到這個,鳳詠想到自己安慰白蘭的話。

“你何必在這時候,再說那些話呢?正初還要在這待呢。”

“嗬,正初在這待?他不管是怎麼樣,表麵功夫都是會做的,你還管我和他說了什麼呢?想到那些假惺惺的話我都惡心。日日說與姑父感情如何如何好,現在可倒好,對你這個掛名的徒弟,反而比對自己的師兄弟還好了,真是兩麵派。”

“那又怎麼樣呢?你還能和他對峙嗎?你彆忘了,不僅正初日後要生活在這邊,京墨的手下很多也是清蔭閣的弟子,你這樣鬨下去,萬一他找個借口,把京墨的人都趕走,我們日後,在這邊的事情,要怎麼辦呢?怎麼樣,我們也要為京墨大人考慮,不是麼?”

“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剛剛也沒說了不是麼?隻是我覺得氣不過,怎麼身邊都是這種兩麵三刀的人,真是氣人。”

“你以為,遠離了朝堂,就再也不會碰到這樣的人麼?蘭兒,江湖和朝堂,都是一樣的,我們沒得選擇。就好像京墨、繁縷,一個個都遠離朝堂,可是,他們不也沒得選擇嗎?我曾和陵遊探討過一些問題,我誇他為再世華佗,你知道他與我說什麼嗎?”

“說什麼?”

“他說,你所言我何嘗不知道?可是,你忘了,華佗厲害,最後是怎麼死的嗎?有時候,太過有名,太過厲害,不是什麼好事。沒有什麼組織可以淩駕於所有權力之上啊。你想想,連名冠天下的清蔭閣閣主都這麼說,我們又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可是,我們真的不能帶走正初嗎?我真的不想讓正初在這被他利用……”

“沒得商量的,且不說這一路多少麻煩了,正初是繁縷前輩唯一的孩子,我們真的能夠讓他出事嗎?再說了,我們要怎麼和京墨去解釋這件事呢?正初在清蔭閣,陵遊就是看在清蔭閣的麵子上,也不會讓正初出事的,可是跟著我們,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麼能保證正初平安無虞?正初與你,身份早就暴露了,帶著正初上路,不僅會給他帶來危險,還容易讓我們所有人都一起暴露,這是很麻煩的事情,所以無論怎麼樣,正初留在清蔭閣,是最好的選擇。”

京墨說的理解也好,自己的無可奈何也罷,大家不都是選擇了,知道,但不說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