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你知道,這些話,我想跟你說多久了麼?其實當日,我就想和你說,但是事情耽誤了,現在,總算是說出來了。”
“就算你不說這些,我也從未怪你。因為我知道,無論你嘴上說了什麼,你至始至終,都是在幫我們報仇的。不管是姑父也好,京墨大人也罷,他們怎麼看你,都不可能改變我的看法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信我的。”
“蘭兒,此去索爾,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你真的願意麼?”
“有什麼不願意的,白家現在,我也不知道剩下誰了,我已經無依無靠了。再說了,我的身份也不能公開,就算找到什麼親戚,也不能相認不是?還不如為白氏一族做些該做的事情,我還沒那麼愧疚。說實話,我有時候都覺得,小時候如果不那麼相信那所謂的父母,可能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了。是我間接害了他們,難道不是麼?”
“白家之事,與你無關,說實在,白家的事情,主要還是人的貪欲太重,才會被人順水推舟,無論你是什麼身份回來,白家都是這樣,你又何必自責呢?”
“不,不是這樣的,如果當日,我沒有出現,你就會知道白芷死了的消息,那樣你就不會千方百計要去救我,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了,不是麼?也許,不該出現的,應該是我才是。”
“你到現在還沒明白嗎?其實我們之所以會到今日的地步,不是因為我們自己,我是不是鳳詠,你到底出不出現,白芷到底是不是死了,都無法改變今日的結局,你明白嗎?我們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還是沒什麼用的棋子,我們的減少或者增加,根本無法改變大局,你明白嗎?”
“那我們此去索爾,到底是為什麼呢?既然我們沒用,那我們還做這些乾什麼呢?”
“我們是不是有用,取決於我們做什麼事情了。在魏華清那,我們當然是沒用的,但是在我們這,我們還可以做很多事情。再說了,難道,彆人說我們沒用,我們就沒用嗎?我們就要讓他知道,就算是大家都是磨圓了的石子,我們也會是最尖的那個。”
“恩!我們一定會是,那個最尖的那個!”
“好了,我們不站在這裡了,我們還有好多東西要整理呢,站在這裡胡思亂想乾什麼呢?反正已經這樣了,不如走一步看一步,過多的妄自菲薄,是沒用的。”
“恩,那我們回去吧。”
想到這些,鳳詠轉頭對白蘭說:“這些年,也就你,在我身邊,不圖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所有人都有所圖一樣。”白蘭笑得雲淡風輕,但是眼神裡卻流露出感動。
鳳詠搖搖頭:“你懂我說的什麼意思的。鳳王爺對我,那是血緣關係的恨鐵不成鋼,璟晼伯伯對我,那是愛護下一代,所有人都是有一定關係或者有所圖才會這樣。隻有你,在我心意不明的時候,還是這樣對我。”
“有些事情,不一定是要相互的。你也說,鳳王爺對你,那是血緣關係,他雖然恨鐵不成鋼,雖然對你有幫助有點醒,但是卻從不要你回報什麼。京墨大人也是,所以,你這麼說,倒讓我覺得不是很客觀了。說實話,是不是有所圖,就看你怎麼看了。如果你把有關係也歸為有所圖,那麼我們不也是有什麼關係才會這樣的麼?就算你心意不明,難道朋友不是一種關係麼?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都如此,還有什麼是無所圖的呢?無非看你怎麼看罷了。”白蘭皺著眉頭說道。
鳳詠無奈笑了:“倒是我不該說這話了。”
“這些話本就不該說,大家聽著都會傷心的。”說罷,白蘭笑著說道:“雖然我聽著知道你是說的好話,但是身邊還這麼多人呢,你說是吧?”
這時候,穆可雅笑著走過來:“喲,這倆人說什麼悄悄話呢,我看這丫頭怎麼臉都紅了。”
京墨把信給手下之後回來,笑著對穆可雅說:“能說什麼?當年你和瑞玨湊在一塊說什麼,就知道他們說什麼了唄。”
“瞧你這話說的,我當初和瑞玨那都是討論兵法,哪有什麼其他的。”穆可雅瞪了京墨一眼。
京墨看著穆可雅的樣子,笑著說道:“那你們是討論兵法,他們就是討論國事唄,是不是?有什麼好好奇的。”
鳳詠聽罷有些尷尬:“雅姑姑,璟晼伯伯,你們怎麼還取笑起我來了,我能說什麼國事啊,我這什麼都不懂的,也不知道你們這是抬舉我呢,是損我呢。”
“哦?不是國事啊?那是什麼事啊?能說的丫頭臉都紅了?”穆可雅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