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稍安勿躁,莫說是彆的,難道您覺得四皇子可以這樣心思縝密、人手齊全地殺死小王爺麼?四皇子是什麼人,您還看不出來麼?我隻是覺得,七皇子突然念兄弟情了很奇怪,就算是為了在聖上麵前邀功,害太子殿下,也不應該這麼久還不回來吧?”
“你這說的倒是,他確實不是這種人,他要是這種人,隻怕也活不到現在。從小華清就特彆懂事,並不是那種會為人分憂的懂事,而是與世無爭的懂事,你懂麼?在皇家,鋒芒畢露不一定是個好事。他母親也一個性子,所以也不受寵,不過,這麼多年,後宮爭鬥,從未有傷亡,也許,這個就是他們的本事吧。”
“最是無情帝王家。裝模作樣倒成為保護自己的方法了。要是可以選擇,我寧願一生做一匹夫草草一生,也不願踏入宮門侯府半步。”
“你也不容易,這些年,也不容易吧?大夫人囂張跋扈,鳳鳴無容人之量,你與二夫人,也不容易……唉……”
“王爺,我有個事情很好奇,大娘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和孟同甫大人……”
“你怎麼知道的?我以為這個事情不會有人知道的……那時候……那時候明明……”
“看來是真的了……王爺,鳳王府的事情,您是不是知道什麼?知道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不求為父親伸冤,我隻求死得明白。”
“唉,其實,當年這個事,也是聖上一手造成的。瑞玨當年戰功赫赫,回京之後,許多人都想與未婚的瑞玨攀上親戚,紛紛找到了聖上。那時候,母家最榮耀的,就是大夫人與二夫人家。本來,瑞玨喜歡二夫人,聖上也覺得二夫人性子溫和純良,與瑞玨一剛一柔,正好互補,就賜婚了。誰知道大夫人的母家,突然找到了太後娘娘,非要攀上這門親,結果,聖上拗不過太後,就讓兩個夫人同時嫁給瑞玨,兩個夫人,還都賜了封號,平起平坐。可是你知道,你母親性子,怎麼可能去爭什麼呢……然後……唉……本來這樣,都要成親了,突然爆出來,孟同甫與大夫人有婚約……孟同甫的父親親自上門找了大夫人的母家……吵吵鬨鬨,鬨得滿都城都知道了……但是你也知道,聖上最好麵子,再加上此事是太後做主,他怎麼好駁回,隻好隨便給孟同甫安排了個官,給了個建府的肥差,安撫孟家,這件事才算是壓了下來。對外就宣稱這個婚約是玩笑,不作數的。”
“可是,這件事本來就是大娘母家攀高枝,鑄成的錯,為什麼要孟同甫來背黑鍋呢?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是啊,本來是這樣,但是聖旨以下,哪有收回的道理,再加上,那時候孟家出了點事情,本來是要全家流放的,但是因為這個錯,就算補償了,隻是革職,然後給孟同甫安排個官,就算解決了。可是,孟同甫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本來叫得最凶,突然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還積極幫瑞玨建宅子。對了,就是他提議說,要給瑞玨一個賞賜,把府建在龍脈邊上,蹭蹭龍氣,也算是一個恩賜,聖上那時候看瑞玨的戰功,也應允了……這府建好了吧,這麼多年也沒什麼大事,我也就沒想到那麼多,結果……孟同甫自儘那天,這事情才真相大白……唉……”
“不可能啊……如果他當初做了這個事……為什麼要這麼多年才告發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如果他想要陷害……早就可以了……那時候不是最佳時機麼?”
“那誰知道呢?他可能怕當時瑞玨要是出什麼事情,一定會想到他所以沒做吧,但是至於為什麼這時候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其實瑞玨這些年在朝堂,磨礪得早就沒有了當年的性子,有些事情,也實在是過界了……所以,聖上乾脆數罪並罰,直接就辦了。但是後來孟同甫自裁,聖上也就沒有了處決的理由,但是也不能直接說什麼,人都已經死了,所以就追封了你……隻是……我覺得這個追封,完全是為了堵住老百姓的嘴罷了,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王爺,我總覺得這次鳳王府的事情不簡單,但是我不敢確定,無論如何,您都要小心,我認為,鳳王府不是唯一目標,也不是最後一個目標,而是一個開始。”
“好,我會記住的,府上還有事情,你有什麼事情,讓人來找我,還有,好好照顧自己,小心一點。”
“王爺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您若有什麼消息,儘快差人來通知我吧,我隨時恭候。”
那時候的一字並肩王,就像一個長輩,溫柔謙和,彬彬有禮,除了看到蘭兒時候的驚豔,一言一語,沒有絲毫的走板,甚至於,比鳳王爺還像自己的父親。
“你來啦?她人呢?嘿嘿,我就是問問,我就怕她一個人去不安全,我等下回去帶她一起回去吧,我坐馬車來的,也方便。”
“不急不急,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聊。我讓她帶人出去吃飯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好吧……”
“我與王爺又要事,你們退下吧。”
“王爺請,這是她釀的梅花醉,不是很甜,還自帶寒意,十分清口,我喝著不錯,您嘗嘗。”
“果然是好酒,清清淡淡,卻彆有滋味,沒想到她一個千金小姐,廚藝也如此之好。倒是讓本王意外。”
“王爺到現在都沒看出來嗎?我以為王爺早該猜到的……畢竟王爺比我消息更加靈通啊……”
“什麼?”
“我身邊這個,根本不是白芷。王爺沒看出來嗎?”
“不是白芷?!她不是你從青樓接來的嗎?那她是誰?!”
“王爺心中大抵已經猜到了。對,我身邊這個,不是白芷,而是白蘭……”
“白蘭?!就是當初那個白蘭?那個和魏華清指腹為婚的白蘭?”
“對,就是那個白蘭,那個和魏華清指腹為婚的白蘭,那個白芷的孿生姐姐白蘭,那個三歲那年走丟再也沒找到的白蘭……”
“這……怎麼會?那真正的白芷呢?真正的白芷在那裡?”
“死,了。”
“王爺莫要吃驚,也不用擔心,我今天找您來,便是說這件要事。我身邊這人雖然是白蘭,但是早就不是曾經的白蘭了,而是殺死羅青那個殺手組織的細作。而且,我懷疑這個殺手組織,當年是有預謀地偷走白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