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坦誠(2 / 2)

就像您告訴我,鳳詠,你既然叫我璟晼伯伯,我便告訴你一個道理。有些時候,為了保護自己,這些事情,是很有必要的。他們的父母親族,我雖然幫忙照看,但是我從來不曾虧待。這是為了,讓我對他們放心,對每次行動有信心。他們也明白,很多時候,我是把我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權交給他們,所以,他們也理解我的做法,對我忠心,不僅僅是因為我抓著他們家人的性命,還是因為,我是個值得跟的主子,你明白嗎?

你不懂,他們跟我過來,那便是死士,我雖然握著他們的家人,可是無疑也是幫著保護了,若是他們有什麼意外,我可以幫著照看。如果沒有我,他們死了,就是死了。難道你以為,我不抓著他們的家人,他們就不會為我賣命,流血犧牲嗎?到時候,隻怕家人會比現在還慘。再說了,他們的家人,我都是托族長好好照顧,不會出事的。他們跟著我,可以完完全全放心。

彆人都害怕的事情,您不怕,反而很有手段,很冷靜,我就知道,這麼多年,您的心結,隻有索爾,其他,都是浮雲。”

“確實,這麼多年,我不是沒有機會回去,但是,我都不敢回去,一個,我是怕暴露,另一個,我當年離開的時候還很小,我現在,有些不敢回去。我不明白你是不是懂我,有些東西,想象的太美好,你就不敢靠近了。我現在也是,把這些想的太美好,就不敢往前了。也許,我是真的怕,索爾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或者說,不是母親和我說的那樣。”

“有什麼可怕呢?等您到了,您說不定就不會這麼認為了。您要知道,民族,是不一樣的,哪怕這個民族現在什麼都不是了。故土難離,難道您這麼多年就不期待嗎?期待看到嵐宸大祭司向您描述的地方,那些人民,那個國家?所以,您不用想這麼多,我們到西涼,安頓好之後,我們就去索爾,去看看生您的地方,去看看那裡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隻有踏出了第一步,才會有後來的事情,如果我們一直不去,您就會一直膽怯,一直不敢靠近,其實這樣是不好的,您說對嗎?如果您就這樣,去了西涼,不去索爾,索爾就會成為您這輩子的一個夢,一個無法實現,也不敢實現的夢。是打擊還是驚喜,看了才知道。您要相信您的民族,給您的,一定是驚喜大於驚嚇。”

“但願吧。”

想起那時候的情景,鳳詠覺得,可能,確實自己應該換一個方式,京墨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不然,他也不會縱容自己這麼久。

鳳詠看著京墨,笑了:“璟晼伯伯,我們現在,其實也是按照報仇在走的,若是不想報仇,我與蘭兒大可以一走了之。反正我也不幫忙,也不搗亂,這天下,與我們何乾呢?但是事情不是這麼做的,我們必須想到後果,大家既然都這麼幫忙,我們也不能讓大家來承擔後果不是嗎?

我們隻是覺得,夏清慕是個好人,我們這樣做法,確實有些對不起她。再說了,這夏耘再怎麼十惡不赦,和夏清慕沒有關係,我們不可能牽連她,不是嗎?隻是,很多事情,我們也不好說什麼,我們也知道,您身上的仇恨,與我們不一樣。

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說罷了。我本來是什麼樣的人,這麼久了,您也看出來了,蘭兒,你也一樣。若不是繁縷大人與白夫人的事情,隻怕蘭兒也不會想這麼多。可是,事實就是,我們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們這個報仇,真的犧牲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魏華清固然是需要懲罰的,但是為什麼,我們都是在犧牲自己人,來懲罰他呢?他現在過得好好的,天子,美女無數,權力至上,我們呢?那些因此犧牲的人呢?我們是不是該想一些彆的事情,比如說,如何報仇,才能更低耗?”

“低耗?你要報仇的對象是皇帝,哪有什麼低耗?這本身就是一條流血犧牲的路,你來跟我說低耗?我當然知道,這件事不能急,但是也不能這樣拖拖拉拉,這魏華清是傻子嗎?如果被看出來,你們也是死路一條,那時候,死傷更多。”京墨冷冷說道。

鳳詠點點頭:“您說的自然是對的,我也承認,但是您也彆忘了,魏華清本來也是一直防著我的,並不存在什麼看得出來看不出來。對他來說,現在對付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所以,我更不能頻繁行動,若是讓他知道,我和這麼多事情都有關,您覺得,我能活到那天嗎?”

“我當然知道,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我這邊去做的。但是你們的立場要站清楚啊,我們是回來報仇的,不是回來談情說愛的,你們天天想著這些事情,能行麼?白蘇的事情,當然是造成繁縷那個樣子的原因,但是這也有他自己的原因。白蘇離開多年,他一直走不出來。

在醫術上,他自然是好的,從很多就能看出來。比如說,蠱毒他並不擅長,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我對容妃下蠱。隻是,這世界上,也有一些例外,比如,人死不能複生。

清蔭閣再怎麼厲害,你拿一具屍體,也是不可能救活的。所以,當初白蘇送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救了。隻是一個執念,讓他一次次嘗試。

我承認,在這件事情上,我與陵遊都有私心,我們都想知道,繁縷是否能夠做到。若是可以,那麼以後,我們就可以複活一些我們已經死去的親人和朋友了。所以,這些年很多壓力,都是我們扛著。

包括尋找正初也是一樣,你們說,陵遊對正初並不真心,真心與否,你們能看出多少呢?隻要陵遊真心保護正初,就可以了,至於叔侄情分,有和沒有,無關緊要的。”京墨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