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吟詩作賦(2 / 2)

“那還有假?臣子都是負責朝堂上的,隻有一字並肩王可以負責宮中,你說,這感情能一樣嗎?你會把自己家鑰匙和老婆孩子托付給不信任的人?”

“啊?那一字並肩王豈不是皇上的管家?”

“管家?哪有這麼貴的管家?聽說皇上許多事情,都是聽一字並肩王的!你會聽你家管家的?”

“我家哪有什麼管家啊……”

“所以你什麼都不知道!這皇上後宮多少漂亮的娘娘,若不是放心的,豈不是後院起火?”

“聽聞蘭心公主才貌雙全,比起宮中娘娘也不遑多讓。”

“難怪皇上那麼放心了。”

等到宮中,發現,魏華清帶著幾個妃子,坐花園裡等著自己。

芙蓉,不,現在應該是璃貴人了,身穿一件杏白底暗紋刻絲織金纏枝紋雨絲錦立領偏襟禮服,逶迤拖地桃紅色彩繡事事如意百花裙,身披鏤花祥雲紋花軟緞。豐亮油厚的黑發,頭綰風流彆致回心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灑絲寶石頭花,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碧璽香珠手串,腰係絲攢花結長穗絛,上麵掛著一個繡白鶴展翅的香囊,腳上穿的是繡梅花月牙鞋子,看起來確實溫婉清純。

含笑,現在是霓貴人,身穿一件水藍色掐牙黃玫瑰紋樣天香絹直領通袖長衫,逶迤拖地掐牙裙,身披赭色彩鳳紋蟬翼紗織錦。濃密柔潤的長發,頭綰風流彆致縷鹿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密臘步搖,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赤金桂猴子雁杆的手鐲,腰係孔雀紋絛,上麵掛著一個素紋香囊,腳上穿的是撒花蝴蝶鞋子,看起來也是充滿活力。

鳳蘊,鳳常在,身穿一件綠色縷金梅花竹葉素麵杭綢直領琵琶襟長襖,逶迤拖地綠色刺繡鑲邊折枝花卉綜裙,身披駝底萬字不斷頭紋雨絲錦。柔順的長發,頭綰風流彆致倭墮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盤珠鹿鶴同春頭花,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翠玉戒指,腰係子粉藍繡金花卉紋樣腰帶,上麵掛著一個折枝花的荷包,腳上穿的是小靴,看起來清新可人。

唯獨景翳,靜貴人,身穿一件琥珀色底暗花黃玫瑰紋樣立領小繡圓領袍,逶迤拖地黛色滾邊百蝶穿花紋木蘭裙,身披刺繡如意紋煙紗彩暈錦。秀麗的黑發,頭綰風流彆致倭墮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鑲珊瑚連年有餘簪,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嵌明鑽海水藍剛玉鐲,腰係黃色花卉紋樣繡金緞麵宮絛,上麵掛著一個繡雙喜紋杭緞香袋,腳上穿的是繡玉蘭花的錦鞋,和其他人想比,看起來有些寡淡了。

魏華清看到白蘭和鳳詠,笑著說道:“你們來啦。”

魏華清的樣子,讓鳳詠有些奇怪,魏華清從來沒有過這麼溫和的神情,而且也沒有秉退左右的感覺,魏華清到底要乾什麼?不會真的是叫自己來吟詩作賦的吧?

“參見皇上,不知道皇上叫臣前來,所為何事?”鳳詠連忙行禮。

魏華清笑了:“能有什麼事?不就是之前與愛妃們品讀詩集,然後看到禦花園風景如畫,順便也讓你看看。一字並肩王的身體已經穩定,你在那也徒勞,不如出來放鬆一下。”

放鬆一下?鳳詠驚呆了,這是什麼話啊。

景翳拿出一本詩集,遞給鳳詠,笑著說道:“皇上說,這詩詞好,能夠讓人放鬆心情。王爺這幾日煩心事兒多,壓力大,若不能及時放鬆,對身子骨兒也是有害的,不如出來看看。”

魏華清點點頭:“靜貴人說的有理。再說了,這風景如畫的禦花園,也是個吟詩作賦的好地方。對了,剛剛說到誰了?”

“說到靜妹妹了呢,鳳妹妹說,洛陽城裡見秋風,欲作家書意萬重。複恐匆匆說不儘,行人臨發又開封。輪到靜妹妹接一首秋日的詩詞了。”倪裳笑著說道。

魏華清笑了:“鳳常在的詩固然是秋天的,隻是不是很合適。大家開開心心出來,這鳳常在是借著這個,思念親人嗎?”

“臣妾沒有。”鳳蘊連忙賠罪。

景翳笑著說道:“鳳妹妹無心之失,不如由臣妾接一首好一點的秋日詩替鳳妹妹賠罪吧。”

魏華清點點頭。

景翳笑著吟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靜貴人這個詩倒是有豪情壯誌,隻是,這豪情壯誌,與溫婉的靜貴人,不是很相配呢。若是惠文王如此,朕倒是覺得合適。”魏華清笑著說道、

鳳詠搖搖頭:“皇上這話說的,這豪情壯誌,又不是男子獨有的,雖然女詩人少,但也並非沒有,不是嗎?易安居士也曾寫過,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但是易安居士還是那些溫婉的詩句,令人印象深刻。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也寫,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還有,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比起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更加讓人回味,不是嗎?”魏華清笑著說道。

白蘭笑了:“皇兄此言,對亦不對,易安居士這些溫婉的句子,也不僅僅是寫現實。溫婉也不一定是真實的。就像,那屈原不也以女子作為身份寫過離騷麼?”

“餘雖好修姱以鞿羈兮,謇朝誶而夕替。既替餘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茝。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怨靈修之浩蕩兮,終不察夫民心。眾女嫉餘之蛾眉兮,謠諑謂餘以善淫。固時俗之工巧兮,偭規矩而改錯。背繩墨以追曲兮,競周容以為度。忳鬱邑餘侘傺兮,吾獨窮困乎此時也。寧溘死以流亡兮,餘不忍為此態也。鷙鳥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屈心而抑誌兮,忍尤而攘詬。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佇乎吾將反。回朕車以複路兮,及行迷之未遠。步餘馬於蘭皋兮,馳椒丘且焉止息。進不入以離尤兮,退將複修吾初服。製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餘情其信芳。高餘冠之岌岌兮,長餘佩之陸離。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忽反顧以遊目兮,將往觀乎四荒。佩繽紛其繁飾兮,芳菲菲其彌章。民生各有所樂兮,餘獨好修以為常。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餘心之可懲。女嬃之嬋媛兮,申申其詈予。確實是寫的不錯。”魏華清笑著說道。

白蘭點點頭:“曰:“鯀婞直以亡身兮,終然夭乎羽之野。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紛獨有此姱節。薋菉葹以盈室兮,判獨離而不服。眾不可戶說兮,孰雲察餘之中情。世並舉而好朋兮,夫何煢獨而不予聽?依前聖以節中兮,喟憑心而曆茲。濟沅、湘以南征兮,就重華而敶詞:啟《九辯》與《九歌》兮,夏康娛以自縱。不顧難以圖後兮,五子用失乎家衖。羿淫遊以佚畋兮,又好射夫封狐。固亂流其鮮終兮,浞又貪夫厥家。澆身被服強圉兮,縱欲而不忍。日康娛而自忘兮,厥首用夫顛隕。夏桀之常違兮,乃遂焉而逢殃。後辛之菹醢兮,殷宗用而不長。湯、禹儼而祗敬兮,周論道而莫差。舉賢才而授能兮,循繩墨而不頗。皇天無私阿兮,覽民德焉錯輔。夫維聖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瞻前而顧後兮,相觀民之計極。夫孰非義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阽餘身而危死兮,覽餘初其猶未悔。不量鑿而正枘兮,固前修以菹醢。曾歔欷餘鬱邑兮,哀朕時之不當。攬茹蕙以掩涕兮,沾餘襟之浪浪。跪敷衽以陳辭兮,耿吾既得此中正。駟玉虯以桀鷖兮,溘埃風餘上征。朝發軔於蒼梧兮,夕餘至乎縣圃。沒想到皇兄對此也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