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華清點點頭:“你能這樣想自然最好,你若不能這麼想,那也沒辦法。很多事情,也不是朕能夠去控製的。為君為臣,可以治理天下,卻不能控製天下。老百姓和諸位臣工心中所想,背地所言,我們都沒辦法。
我們能做的,也無非是看開一些,有什麼辦法呢?這世間,誰能控製人心呢?其實在朕心中,朕賞賜你,建公主府,這是對於你行為的嘉獎,而對於他,有不同的法子。這是他們沒有看到的,他們隻看到的,隻是覺得,當下朕賞了誰了。
其實,這些事情,你們也該知道。他這個年紀,這個位份,已經是頂峰了。朕的封賞,也是按照一件事去賞賜的,不是嗎?不可能為了平息百姓或者臣工的輿論,讓朕無端嘉獎。所以,這個事情,還是要我們自己看得開。
他替朕辦事,無論是什麼事情,都是論功行賞的。朝堂上的事情也好,內宮中的事情也罷,這都是臣子應該做的。有言,攘外必先安內。內宮的事情做好,外麵也自然會順遂。朕讓他做一些內宮的事情,多半也是因為,朕剛剛登基,後宮中的你們並沒有處理過。
讓他幫你們承擔一些而已,若你們能夠做好,也不需要他日日關照你們的衣食住行了。朕讓他做這些事情,是因為他辦事妥帖,其他臣子有時候做事不如他那麼細心。而且也是朕相信他,所以放心讓他在宮中行走。
這種傳聞,大家聽了忘了便是,何必記在心裡。蘭心是朕的義妹,朕並沒有什麼兄弟姐妹了,怎麼賞賜都不為過,更何況她真的立功。鳳詠不僅是朕的臣子,還是朕的妹夫,朕怎麼會不知道賞賜呢?但是賞賜也要有原因吧?
若是一個君王,連賞罰分明都做不到,還需要根據輿論隨意改變,那到底是君王治國,還是輿論治國呢?”
“皇兄說的是,這皇兄用人,自然是有皇兄自己獨到的方法的,若是什麼事情,都倚靠外麵人說的算,那到底是誰坐在這皇位之上呢?雖說需要廣納賢言,但是有些事情,也是不能儘聽的。皇嫂們也是剛剛坐上這個位置,所以很多都不懂,需要人幫忙是正常的。
皇兄也是不放心罷了,不過說起來,皇後娘娘當初,也算是做得好的,隻是現在抱恙。不然,可能早就上手了。”白蘭笑著說道。
陳熹微點點頭:“皇後娘娘寬宏大量,做事細心周到,為人聰明機敏,自然是臣妾等人所不及的。皇上的一番好意,臣妾等人自然是感激萬分,臣妾等人一定會趕快上手,讓皇上放心,這後宮安穩,才是最重要的。”
“宸貴妃姐姐說得是呢,姐姐們能夠上手,王爺便能到前朝去幫忙了。這皇上也是一片好心呢,王爺做事妥帖,若是能在前朝,肯定是可以施展拳腳的。皇上這個指婚確實是沒錯呢,這天底下,除了皇上,恐怕就是公主最懂王爺了。”芙蓉笑著說道。
魏華清點點頭,若有所思看著鳳詠,笑著說道:“倆人是師兄妹,自然是如此。”
鳳詠看這實在是也沒自己什麼事情,就準備告辭:“皇上,剛剛吩咐的事情,臣要去內務府安排一下,您看您這諸位娘娘博學多才,臣也不好在這班門弄斧,不如臣先告退。”
“臣妹也去學習一番,也一起告退了。”白蘭笑著說道。
魏華清點點頭:“在理,這吟詩作賦隨時都行,入冬被褥是該準備好些。”
鳳詠和白蘭出了毓秀宮,走出了一段距離,鳳詠低聲說道:“我們該去內務府問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白蘭有些不懂。
鳳詠皺著眉頭看著白蘭,淡淡說道:“你不覺得,我們的皇後最近有點安靜麼?這時候,她背地裡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你是說……可是這個事情,問內務府有什麼用處?”白蘭不懂。
鳳詠笑了:“宮裡能夠明目張膽四處走動的,也就剩下內務府那幫人了。吃穿用度,丫鬟太監,有什麼是不知道的。隻要你錢給得夠多,還有什麼是不能知道的呢?樹倒猢猻散,皇後也不是當年的皇後了,更何況,當年也不是那麼位高權重。”
“好吧,那你要找誰?”白蘭有些不懂:“找陸英嗎?”
鳳詠搖搖頭:“找陸英有什麼用,不做衣服的地方,陸英也去不得。肯定是要找李升,李升最近新升了內務府總管,這種人,哪有什麼地方是去不得,哪有什麼是不知道的?這李公公升官了,我們不得過去恭喜一番嗎?”
“原來如此,我居然不知道這個事情,隻是,這李升也是有些手段的,升官升得夠快的。這位置,可不是那麼好爬上去的。”白蘭感慨道。
鳳詠點點頭:“尋常人當然是不好爬上去,我看,這李升後麵的主子,才是個厲害的主。隻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你覺得,這個人是皇後?”白蘭猜測道。
鳳詠搖搖頭:“不見得。皇後勢力不足以讓李升動心,更不足以讓李升升官如此之快。再說了,李升升官的時候,皇後可是病重的,哪有這個手眼通天的本事。若是說是夏清和,更是不可能了,夏清和早就不成氣候了。而且夏耘若是有李升,也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扳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