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1 / 2)

曾經的警校五人組,除了遠在地方警署的伊達航,其餘四人約了周二在諸伏景光的2013室見麵。

但在那之前機動隊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風見裕也。他捧著兩部手機找到萩原研二,道明了來意。

“降穀先生交代我把賴川小姐的手機還給您,這部新手機則是作為賠禮一同贈予賴川小姐。”

萩原研二:“公安部的人?”

“是的,”風見裕也朝萩原欠身:“還請萩原警官幫忙把降穀先生的手機要回來,拜托了。”

“誒?軟麵包居然搶走了小降穀的手機!?”

“是的。”

公安警察的手機被搶走是非常嚴肅的事,如果是爆物處的隊長,一定會意識到其中的嚴重性。

萩原研二確實露出個錯愕的表情,但旋即他眉開眼笑:“軟麵包真厲害,難怪能把小降穀氣成那樣。”

語氣中帶著一股莫名的驕傲。

風見裕也噎住,欲言又止,最後選擇閉嘴。

萩原研二確實要回了降穀零的手機,隻不過賴川黃泉早在管理員的幫助下繞開密碼係統,把裡麵的內容翻了個底朝天。

待約定那天,降穀零早早到了諸伏景光的安全屋。他們等了十來分鐘,鬆田陣平敲門第二個抵達。

鬆田陣平一身休閒裝,嘴裡叼著根抽到一半就被掐熄的煙,滿臉不爽。哪怕和曾經的摯友久彆重逢,他也完全高興不起來。

“鬆田,”諸伏景光沏好幾杯茶端上桌,“發生了什麼事嗎,萩原呢?”

鬆田把半截煙彈進垃圾桶:“在後麵,等會你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門再次被人敲響。姍姍來遲的兩個家夥一高一矮,係著同一條圍巾。特意從網上購買的長圍巾幾乎遮住賴川黃泉小半張臉,萩原研二握住賴川黃泉的手與她十指緊扣,笑容明媚。

萩原研二:“嗨~!”

他臉上的笑燦爛到刺眼,整個人閃閃發亮,甚至給人一種自帶背景燈光的錯覺。

進屋第一件事,萩原研二把試圖把自己藏起來的賴川黃泉拽到跟前,握著她的雙肩,笑容滿麵:“雖然大家都已經見過麵了,但還是正式介紹一下,賴川黃泉,異世界小魔女,現在是我女朋友。”

萩原研二挺著胸膛,語氣驕傲,活脫脫像個陷入熱戀的傻子。

在他身前,賴川黃泉默默拉高圍巾擋住已經開始泛紅的臉,低頭沒有說話。

萩原研二燦爛到能把尾巴搖擺成螺旋槳的模樣驚呆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他們五個人裡看上去最像花花公子的萩原研二談起戀愛居然這麼膩歪!?突然就能理解鬆田陣平今天為什麼會滿臉不爽了。

鬆田陣平則翻了個白眼,已經習以為常。

五人圍著茶幾坐成一圈,對獨居者而言略顯寬敞的客廳擠著五個人,瞬時擁擠起來。沙發容納不下那麼多人,萩原研二牽著賴川黃泉試圖把人哄騙到他大腿上落座,被惱羞成怒的賴川黃泉捏住他臉往兩邊用力拉扯。鬆田陣平也握拳往他頭上來了一下:“萩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這幾天機動隊上下全被狗糧卡得快噎死了。

“嘶——”

倒吸冷氣的聲音在房間回蕩,但發聲人卻不是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還沒來得及喊痛,沙發最右側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先不約而同地捂著臉倒吸一口冷氣——賴川黃泉揪萩原臉的動作勾起了他們糟糕的回憶。

諸伏景光是在昏迷狀態下被揪的臉,要不是有監控回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臉居然這麼有彈性。能被拉扯得這麼長,並在賴川黃泉鬆手的瞬間彈回去,在臉頰震出兩道布丁一樣的波紋。

降穀零就慘多了,他被揪臉時完全清醒,疼得流下了自成年以來掉的第一滴淚。當年和鬆田陣平互毆,被打得鼻青臉腫都沒這麼刺激淚囊。

此刻他們雙手捂臉,亮著眼睛看向賴川黃泉時隻有一個想法:下手重點!用力!是不是沒吃飯!!

所謂摯友,就是我淋過雨,所以我要撕爛你的傘。

賴川黃泉揪著萩原研二的臉用力撕扯,她把萩原臉皮拉得越長,沙發另一側的兩個人眼睛就越亮。他們雙手握拳,已經開始暗暗為賴川黃泉加油。

但賴川黃泉扯了一會就直接鬆手,萩原研二極富彈性的臉蛋彈回去的瞬間,降穀零他們唏噓一聲,露出個失望的表情——明明還可以把萩原的臉再拉長一點的。

賴川黃泉:?

她維持著鬆手的姿勢,一雙杏眼轉向沙發最角落的兩人。剛剛那聲遺憾的歎息絕對不是她的錯覺,但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值得歎息的事。

今天四位同期相互約見是為了兩件事。

一是兩位日本公安向鬆田陣平他們交代組織的事。雖然不合規矩,但如果能從這兩位被稱讚為王牌的同期手裡獲得幫助,一定能如虎添翼。

二是王牌們向降穀零他們交代有關賴川黃泉的事。包括賴川黃泉來自時空管理局、她手中兩項能更改規則的技能,和她此行的目的。

諸伏景光沉下臉色:“你的意思是……我會在四年後因身份暴露,開.槍自.殺?”

賴川黃泉點頭。

降穀零也麵色不佳:“知道怎麼暴露的嗎。”

賴川黃泉用力拍開萩原研二探過來試圖揉她頭頂兩隻小揪揪的手:“就是因為不知道,我才會去接近諸伏景光,想要搞清楚。”

降穀零心情沉重,他知道警察這條路不好走,前方注定是荊棘深淵,但他從未想過五片櫻花會迅速凋零四片。

他甚至沒機會喝上一口他們的喜酒,沒能互相錘著對方肩膀暢談往事。

他們甚至沒能來得及好好品味大好年華。

人生不過才剛剛開始,就被草草踩下刹車,荒廢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被落葉與灰塵掩埋,成為滾滾洪流中一件不起眼的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