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章(2 / 2)

黃島主:“我看到你的雕兒到了我這兒來,就知道你要出去。我聽靈風說陳玄霜來了,怎麼?她有事情找你幫忙?”

就算江清歡什麼也不說,但黃藥師何許人也?聶小鳳的出身和陳天相的真實身份,黃藥師又怎會不清楚。就衝著陳天相是羅玄首徒的事情,黃藥師就能推敲出許多事情,隻是江清歡既然不提,他也樂得不去驗證。

他在意的隻有江清歡,至於其他人如何,他一概不管。

江清歡本來要出門去找白飛飛,但出門前被黃島主帶到了東廂,知道免不了就要跟他解釋一番。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她既然享受了跟黃藥師相戀帶來的甜蜜,當然也要承擔由此帶來的不便。譬如說……要跟黃藥師交代一下自己要去哪兒這樣的事情,雖然有些麻煩,但他要是想知道,江清歡還是要跟他說的。

江清歡就言簡意賅地將陳天相的事情告訴了黃島主,然後告訴他,她要去找白飛飛。

黃藥師看向正站在書桌前提著毛筆的江清歡,墨眉微挑了下。她倒是不慌不忙的樣子,想來一則是因為覺得陳天相並無性命之憂,二則是因為她心中早有了盤算。

可不是麼?四姑娘心中早就斷定了擄走陳天相的肯定是白靜,因此也十分淡定。找到了白飛飛,還愁找不到白靜嗎?

四姑娘胸有成竹,因此氣定神閒。她歪頭打量著方才黃島主寫的字,一時手癢,也拿起了毛筆在旁邊的一張空紙上寫字。

當年聶小鳳在哀牢山的時候,羅玄隻教她讀書寫字,並不教她武藝。聶小鳳在書法上也有造詣,江清歡是聶小鳳的衣缽傳人,不止繼承了聶小鳳的七巧梭,從小也沒少被師父逼著練字。

江清歡提起毛筆,在那張宣紙上揮毫。

人間有味是清歡。

七個字在宣紙上出現,一揮而就,單看的時候確實頗有風骨。可有風骨這樣的事情,也得要看跟誰的字比較,四姑娘的字放在黃島主的字旁邊,就顯得有些拙劣了。

江清歡撇了撇嘴,要將紙撕了,可臨下手的時候,手腕被人握住了。

她抬眼,看向眼前一襲青衫的黃島主。黃島主對她笑得迷人,說彆撕,我來教你怎麼寫。

於是,黃島主站在四姑娘身後,男人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都攏在他的氣息之下,手握著她的手,一撇一捺,在男人的引領下,那毛筆像是有了靈魂一樣,寫出來的字也分外不同。

江清歡看著由黃島主領著寫出來的幾個字,眉眼帶笑,轉頭想跟黃島主說些什麼,可才轉頭,就迎上了黃島主那欺上來的唇。

於是,本來要出門的四姑娘,就這麼被黃島主這樣那樣地“欺負”了一會兒,等到黃島主心滿意足,還讓四姑娘立下絕不擅自行動這樣的軍令狀之後,才讓她出門。

四姑娘在黃島主麵前不管是武力值還是調|情能力,都差了一截,因此潰不成軍。但在黃島主麵前如何是一回事兒,私下如何又是另一回事兒,陽奉陰違這樣的事情四姑娘做起來是最在行的。

江清歡並不是先去的仁義山莊,她是直接到了沈浪在山穀下的小木屋。她到小木屋的大門時,白飛飛正背對著大門,她似乎是十分生氣是,放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狀。

白飛飛察覺到身後有動靜,可她頭也沒回,語氣冷冷:“我娘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要去見她的時候,我自然會去!”

站在門口的江清歡挑了挑秀眉,沒吭聲。

白飛飛顯然誤會了她是彆人,手一抬身旁的桌子便已掀倒在地:“滾!再不滾我殺了你!”

江清歡看著室內揚起的灰燼,笑著歎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能讓幽靈宮主這般動氣?”

白飛飛一怔,轉身。站在門口的那個紅衣姑娘背著光,讓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情。

白飛飛:“江清歡?”

江清歡站在門外,笑道:“可不是我麼,何其有幸,竟能看到溫柔的飛飛竟然這樣大動肝火。”

白飛飛走了出去,臉上麵無表情,她隻是冷冷地看了江清歡一眼,問道:“你來做什麼?”

江清歡依然十分淡定,“不做什麼,就是聽說昨晚陳天相被人擄走,沈浪想去救人反而被對方重傷。我聽陳玄霜說,沈浪並不隻是重傷,他身上忽冷忽熱的,好像是中了毒。”

事已至此,白飛飛也不再在江清歡麵前裝模作樣。她走到木屋前的欄杆上,雙手撐在欄杆之上,“他是被我娘的陰陽煞所傷。”

江清歡:“擄走陳天相的果然是白靜。”

白飛飛卻不管白靜擄走陳天相的事情,她所在意的,是沈浪中了陰陽煞之事。陰陽煞是白靜的獨門絕學,身中陰陽煞的人,身上會忽冷忽熱,要是半個月後不能化解體內的陰陽煞,便會毒發身亡。

白靜之所以重傷沈浪,是要給不聽話的女兒一個教訓。白靜不會救沈浪,除非她願意從此與沈浪恩斷義絕,天涯相忘。

世上安有兩全法,既能不辜負親情,也不辜負愛情?

江清歡看著白飛飛的模樣,笑問:“你是不是很擔心沈浪?”

白飛飛既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江清歡。

江清歡再接再厲:“我有辦法可以救沈浪哦。“

白飛飛掀了掀眼皮,抬眼看向江清歡。隻見那個長相明豔無儔的冥嶽四姑娘,臉上帶著動人的微笑朝她眨了眨眼。白飛飛還沒來得及反應,身上一軟,便已暈了過去。

江清歡看著已經暈倒在地的白飛飛,秀氣的眉毛微挑了下。

白靜會擄人,她也會擄人。

至於陳天相能不能換回來,這就要看在白靜心中,到底是白飛飛重要還是血池圖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