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對於背叛那家的人除了死亡就是被廢除修為,毀掉渾身的皮膚,毀掉嗓子,那是一種秘術。
並且掌握這種秘術隻有那家的四大護法。
他會讓人感覺到自己置身烈火之中,無法反抗,無法躲避,並且眼睜睜看到一團火焰進入自己嘴巴,停留在自己的咽喉處。
“因為我死不服輸,他們反而不讓我死,想要我求饒,可我偏不!”張儀嘶啞的聲音緩緩說道。
“他們要我不人不鬼的活著。”
一旁的南石看著張儀,年輕的臉龐上滿是悲慟的神色,是不忍先生受到這種折磨。
“我在那家乾了三年,從最開始的一名小嘍囉,成了一名執事,得到的錢財也越來越多,境界提升也快,因為那家每一個季度會給每名執事一顆靈丹,直接提升一個小境界,如果不是我父母出現了這樣的意外……”
張儀緩和了一下情緒說道:“也許我會把這種日子一直過下去。”
曾經在跟陳友亮打交道的過程中,他表現出了一絲善意,也許正是因為這個,陳友亮才會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沈牧。
可能在陳友亮心中,沈牧會幫助張儀,而張儀也能幫助沈牧。
比如把有他知道有關那家的事都說出來。
一旁的南石聽到張儀再次說出了自己的遭遇,一麵感到難過,一麵卻又非常擔心,那家的手段太可怕了,雖然張儀已經是個廢人了,但是也不代表那家對他完全不管。
看著眼前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的張儀,南石想起了那天。
不錯他就是那個村子唯一活下來的人,是張儀救了他。
遇到張儀的時候,他已經在村子裡,自己父母的屍體的遮蔽下過了兩天兩夜。
血腥味濃重地堵塞著他的呼吸,恐懼感麻痹著他的神經。
他雖然活著,但覺得自己跟個死人差不多,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了任何還能活著的希望。
淩晨的時候,他被一個人背了起來,那個人把他送到了鎮上,讓鎮上一家小吃店的老板照顧他。
店老板以為他是個傻子,因為他沒有說過一句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
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他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
過了一個月,他才慢慢知道自己活著,自己沒有死,這才知道他那座村子裡的人,全都死光了。
他才想起自己的父母是怎樣慘死,又怎樣保護了他。
等到他恢複了知覺和思考能力的時候,救他的人出現了,那個人就是張儀。
他給了他很多錢,還開導了他很久,讓他好好生活下去。
然後那個人就消失了。
後來南石打聽到了自己一個小學同學住在李家村,於是打算在李家村定居,他來到李家村的那一天,看到村口有個乞丐。
那個乞丐隻有一雙眼睛和一雙手露在外麵,他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誰。
有關那家的事他知道的並不多,但是村子的覆滅是那家乾的,張先生變成這個摸樣也是那家乾的。
那家手段可怕勢力龐大。
他在李家村靠裡麵的位置買了兩間土房子,跟張儀在這裡住下來。
好幾個月過去,雖然他的腿在十歲那年受傷瘸了,可是照顧張儀卻是沒有什麼問題,加上之前張儀給他的錢,兩人過日子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