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違規,紅方一本!” 福澤冬美敢踢人,彆說內田雄馬了,另外兩個裁判也毫不猶豫就一起舉旗,直接判北原秀次得分。不過福澤冬美裝聽不見,劈過去的竹刀根本沒停,連片殘影,瘋狂斬擊,擺明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砍北原秀次一刀不可。 北原秀次的格鬥次數雖然未必勝過福澤冬美,但他都是身臨其境,以命相搏,神經已經鍛煉的足夠堅韌,就算失了重心也毫不驚慌,麵對福澤冬美撲上來瘋狗連斬沉穩應對,雖然有些狼狽,但將福澤冬美的攻擊全都擋了下來不說,最後還一個反撩逼退了她。 內田雄馬撲上來阻止福澤冬美繼續耍無賴,但福澤冬美這會兒十分火大,根本管不了比賽不比賽了,伸手一推差點兒把他推了個跟頭,挺著竹劍又要撲上去乾掉北原秀次。 不過有了這一緩北原秀次已經重新擺好了架式恢複了重心,笑問道:“到底是誰在耍詐?福澤同學連臉都不要了嗎?” 場邊觀眾也開始不滿地議論起來,隱隱傳來了“好卑鄙”的抗議聲。尤其是女生,還有幾個小手捧在胸前似乎沒替北原秀次擔心完,生怕北原秀次被人暗害受了傷。 福澤冬美本就氣壞了,周圍又吵吵更生氣了,馬上轉頭氣急敗壞般大叫道:“都閉嘴,不準吵!” 場麵一靜,但馬上b班的人同仇敵愷,首先開始給她喝倒彩。a班本是中立的,此時見福澤冬美態度如此惡劣,馬上跟隨,甚至就連福澤冬美本身的c班也有一半人倒戈開始跟著起哄起來。 福澤冬美將這三個班80%的人都記進了黑名單,然後轉頭衝北原秀次理直氣壯地叫道:“我沒耍詐,我修習的是小野一刀流,原本就是可以用腳的!” 北原秀次持劍緩緩逼近,笑道:“那現在是劍術比試了?” 福澤冬美選擇了原地固守,持劍相對,叫道:“早就是了!”她判斷再被束縛於劍道比賽規則中,那自己應該是沒機會了,那就乾脆不要比賽規則,以劍術取勝——劍術中夾雜了體術的招式有很多,像是踢腳、衝撞、劈手技等等,那種在劍道比賽中是不準使用的,在她想來北原秀次應該是沒有對抗這些的經驗。 她在北原秀次一刀砍來時,再次使用切落,斬破後合身撲了上去,衝北原秀次胸口虛斬,同時伸腳去勾北原秀次的腳踝,要讓他上下不能兼顧。 原本真的舍命相搏姿式就不會好看,她現在的樣子更像是王八在探頭伸腳,而這種攻擊方式在外行眼中看起來簡直就是在耍無賴,頓時場外的噓聲更大了。不過她不在乎,勝者才是正義,沒什麼比贏了更重要! 她以為北原秀次會手忙腳亂,但北原秀次隻是側身輕鬆躲過了她的無力虛斬,對她的腳視而不見,突然一手插進了她的兩手之間,抓住她的劍柄一擰一撬! “無刀取?柳生新陰流?”福澤冬美一愣,雙手發力想把劍柄握實了,但終究違抗不了物理規則,在杠杆作用之下手上一疼,手裡的竹劍竟然被撬走了——rb劍術的握劍方法和彆的不同,一手實一手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手上一手下,一隻手發力一隻手調控刀刃朝向角度,所以隻要時機角度恰當,單手切入,以虛手為支點,以劍柄為杠杆,輕鬆就能把劍奪走。 柳生新陰流的核心精神為“以不被殺為勝”,其中有很多空手奪白刃的技巧,但隻是針對rb劍術這種獨特的握劍方式,要是換了比較死板的西洋雙手大劍錘式握法,那一隻手是搶不過兩隻手的。 福澤冬美勾中了北原秀次,確實讓他腳步虛浮了一些露出了破綻,但手裡的竹劍卻被盜走了,根本無法攻擊,頓時呆立在那裡,而北原秀次毫不客氣,一手一劍,又砍又刺,將福澤冬美打得隻得用甲手護麵,節節敗退,最後慌亂之下站立不穩,乾脆抱頭連滾才終於逃出了北原秀次的攻擊範圍。 她真的氣急敗壞了,滾遠了後爬起來剛巧場邊有劍道教師留下的竹劍,連忙撲過去拿起,這才定了定神,卻發現自己麵前沒有北原秀次的身影,頓時大驚失色,以為他又用了三角步,連忙一個小跳回斬護身,卻發現北原秀次正遠遠拿著兩把竹劍望著自己,就像在看猴子跳舞,隔著麵甲就能感覺到他的笑意。 福澤冬美更羞惱了,但喘著粗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要是比劍術的話,以真的刀劍來衡量,她這會兒已然身中十多刀早已了帳,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服,再次憤怒咆哮起來,挺著竹刀就殺向北原秀次——機會,柳生新陰流以弧勝直,騷操作很多,但少有雙刀技巧,他用不來的,借機要了他的命! 一定要打倒這個小白臉,把他踩上一萬腳! 但不料北原秀次雙刀也使得好,一攻一守,她怎麼殺上去的怎麼又滾了回來——很多沒有接觸過刀劍的人都有思維誤區,認為雙手持刀力大但笨掘,單手持刀力小但靈巧,其實恰恰相反,雙手持刀控刀更精準但力量偏小,重在利用武器鋒銳殺人,單手持刀反而揮舞起來慣性更大,轉折更難,不過也有優點,就是借慣性力更沉且臂展更長,攻擊得更遠。 如果刀長、臂長一樣,那單手持刀剛剛能砍到雙手持刀的人的話,雙手持刀卻還攻擊不到單手持刀的人。同樣,雙手持刀由於有一隻手專門負責控刀,斬到一半時改變方向或是收回要比單手持刀容易很多。 所以,雙手持刀是為了追求攻擊防守中刀更靈活,對步法要求較高,很多時候直進直退,隻憑刀進行角度刁鑽的攻擊,比較利於戰場發揮;單手持刀則收刀、轉折不易,要求人隨刀走,對身法要求更高,轉來轉去,需要的活動空間更大。 兩者差距還是極大的,但福澤冬美撲上去後被北原秀次借著單手持刀的優勢,遠遠就打得連連敗退,連他的衣角都沒蹭到就挨了兩下又退了回去。 福澤冬美真的驚呆了,驚疑不定:“你、你……你不是柳生新陰流,是二天一流?”剛剛那式“引返絞”是二天一流的技法吧?手裡的竹劍差點又被借力絞走了。 北原秀次隨手丟掉了一把竹劍,微微一笑道:“不是,隻是看了書隨意練著玩玩,哪個流派都不是。” “不可能!”福澤冬美以為北原秀次在欺騙自己,更是惱怒——這小白臉好生卑鄙,修習了古流劍術竟然隱瞞流派,毫無劍客榮譽感! 北原秀次控著手裡的竹劍不停旋轉,緩緩又逼了過來,輕聲道:“福澤同學,以後見了我繞路走,今天我就放過你,到此為止,你覺得怎麼樣?” 他沒打算放過這小蘿卜頭,隻是在施展天然理心流的嘴炮技動搖她的鬥誌,好方便更加輕鬆地宰割她。 福澤冬美果然憤怒大叫:“你做夢!”不過她叫是這麼叫,但膽氣已喪,叫完竟然微微有些後悔,停在原地猶豫起來,拿不準該防守反擊還是直接進攻了。 北原秀次一個小滑步就斬了過去,笑道:“那就再來!” 讓你一輩子都記得今天,想起我就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