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什麼書?”雪裡的精神頭根本就不在這兒,等北原秀次揚了揚那本《針灸精髓錄》才反應過來,笑嗬嗬說道:“這些啊,是我老爹的。”
“福澤先生會中醫?”這就是些令人吃驚了,中醫在國內都有些勢微了,不過牆內開花牆外香,在附近各國倒是挺流行的——RB還好點,韓國更厲害!不過依宇宙思密達的性子理所當然改了個名字叫“韓醫”,漢方也改成了“韓方”,說不定哪天就又拿去申遺了。
“對啊,他在中國待過一段時間,我媽媽就是他在中國認識的。”
“原來你父母都去過中國……去乾什麼?”北原秀次更好奇了。
“媽媽是在中國留學,老爹好像在遊曆,也不知道遊什麼,反正他又死皮賴臉跟著我媽媽回來了,後來就結婚了。”
北原秀次沒想到還問出了人家父母的戀愛史,微微有些尷尬,錯開了話題拍了拍書笑道:“拿中醫當愛好,這真是挺少見的。”
真的少見,有種漁夫喜歡插花的喜感。
雪裡已經坐下流著口水等著開吃了,隨口道:“不是愛好呀,我爸開過醫館。”
北原秀次愣了,開過醫館?從大夫轉職成廚子了嗎?這跨度有些大啊!不由問道:“那怎麼現在開居酒屋了?”
“學藝不精乾不下去了唄,好像還賠了一些錢……之前是開劍道館的,沒人學,招不到學員,山窮水儘,鳥儘弓藏才改了醫館,醫館也沒乾多久就黃了,又改成了居酒屋,這才乾了一年多,前途叵測。”福澤雪裡嚴格來說,絕對是個坦率的好姑娘,也沒把北原秀次當外人,真是有什麼說什麼。
“這……”北原秀次真沒想到福澤老爹還有這種經曆,而雪裡完全不在意,依舊沒心沒肺,一包歡樂:“你也彆吃驚,我媽以前說了,我老爹是一流的酒鬼,二流的劍士,三流的大夫,四流的廚子,五流的老公,哈哈哈!”
她自己樂了一會兒,又很神秘的趴在北原秀次的肩頭說道:“彆看我老爹現在一本正經的,喝了酒之後就是個糊塗蛋,也不知道我媽怎麼魚目混珠嫁了他。”
她嘴裡溫溫的氣息吹進了北原秀次的耳朵裡,還隱隱透著淡淡的花蜜甜味,肩頭的觸覺更是綿軟中帶著彈性,這讓北原秀次忍不住歪了歪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你老爹喝醉了生出來的吧?和我說這些真的合適嗎?咱們男女有彆吧,你趴在我身上真的好嗎?
雪裡不在意彆人怎麼看她,很無所謂,說完又回去了,鴨子坐占了好大一塊地方,還前後搖晃著身子,胸前波濤洶湧,而門一開冬美進來了,斜了她一眼,放下手裡的鍋就給了她後腦勺一巴掌,怒道:“坐有坐樣,給我坐好了!”
這一巴掌是真的響,北原秀次在旁邊聽了都頭皮發麻,而雪裡立馬老實了,把兩隻腳丫子塞到了屁股底下,摸著後腦勺可憐兮兮。
春菜也進來了,很有技巧的托著兩個大托盤,上麵是些菜碟子。
冬美鎮壓了雪裡後也不看北原秀次,直接開始盛湯盛飯,而北原秀次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門口,不見福澤直隆的身影,不由向雪裡問道:“福澤先生不一起吃嗎?”
雪裡沒答,正專心流口水呢,沒想到冬美接話了。她歪著頭也不看北原秀次,像是對著一個隱形人在說話,“他要在外麵看店,以防突然來了客人。不用管他,平時他都是收了店才吃的……你也安心吃飯,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事涉及到我的弟弟妹妹,工作是工作,我們的恩怨是我們的恩怨,不能混在一起,所以我們的事我們私下自己解決——公平公正的解決!但你對我的侮辱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早晚有一天我要和你清算舊帳!”
雪裡在旁邊也連連點頭:“沒錯,剛才在外麵姐姐和我們說了,這是她和你之間的事,是你們之間的愛恨交織,和我們無關,不讓我們插手,該怎麼和你相處就怎麼相處……”她話沒說完後腦勺又挨了一巴掌,冬美羞惱叫道:“彆亂用成語!”
雪裡被打得腦袋直晃,小聲嘟囔道:“人家想說話文雅一點嘛,意思對不就行了,整天在意那麼多乾什麼……”
北原秀次有些驚訝,不是因為雪裡,那二百五不用理她,隻是仔細看了一眼冬美,發現她的表情雖然比較難看,小臉發黑,但卻不像是虛言,頓時有些詫異——這小蘿卜頭開始講理了?今天太陽從西方升起北方落下的?
不過他無所謂,笑道:“隨時恭候!”
冬美輕輕哼了一聲,盛好了湯——竟然也有北原秀次的,但北原秀次看了看彆人的,發現豆腐硬是比彆人少兩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