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老爹打我小報告,記小叉一個,找機會也打他小報告!”
“救了我一次,記巨圈一個,抵消一個巨叉。”
“幫家裡渡過了難關,記巨圈一個,抵消一個巨叉。”
“多分給家裡錢了,記大圈一個,抵消一個大叉。”
“又對我說教充大個兒,記小叉一個,找機會也對他說教。”
“……”
她一路看下來,咬著筆頭想把今天這筆帳也給北原秀次記上,但思考了半天,想不到怎麼把這筆帳記到北原秀次頭上,最後無力的合上日記本——算了,不記了,記了也沒用,打又打不過,考也考不贏,現在連弟弟妹妹都遊走在當叛徒的邊緣了,而且店裡還要靠他挑大粱,隻能自己憋屈了。
他侮辱過自己,還打過自己,還整天在自己麵前老氣橫秋的臭屁,但也幫過自己好多次……自己是命好還是命苦,遇上了這麼一個家夥!
冬美正在胡思亂想著,雪裡敲了敲門問道:“姐姐,你睡了嗎?”
冬美趕緊將日記本藏到枕頭下麵,隨口道:“睡了!”
“睡了你為什麼還能說話?”雪裡直接頂開了門,看了看冬美連衣服都沒換,奇怪道:“哪裡睡了,你這不是醒著嗎?春菜說馬上要開始營業了,讓你必須得吃點東西,不然頂不住,我就給你送上來了,你多少吃一點吧,真的很香很香,秀次的手藝沒得說,吃完心裡好舒服!”
她說著話就進了屋,把餐盤給冬美放到了書桌上,而冬美趴在那裡悶悶道:“我馬上要睡了,沒胃口,不想吃。”
雪裡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而這張床超級軟,直接把冬美彈了個翻身差點掉下去。冬美大怒叫道:“我說了不吃了!”
雪裡一臉聖女表情,認真道:“不吃不行,姐姐,那對身體不好!你必須得吃點!”
冬美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發什麼瘋,怎麼突然這麼喜歡管閒事了?還敢管我?我說不吃就是不吃!”
雪裡愣了愣,盤了腿捏著下巴也陷入了沉思,“是啊,好奇怪,突然有了好想關心彆人的衝動……”說著她還托了托兩隻顫巍巍大兔子,“還想奶奶大家,就是不知道奶不奶得了。”
她想了一會兒目光轉到了姐姐身上,看看她,又低頭看看自己的大兔子,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拿冬美試試。
不過她看了兩眼,發現冬美在左右張望著拚命揉眼睛鼻子,還有瑩光閃過,頓時嚇了一跳,很緊張地問道:“怎麼哭了,姐姐?你回來了我就一直覺得不對,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她一把就將冬美攬了過來,臉上的表情越發神聖了,堅定道:“彆怕,姐姐,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
冬美看看她的腳,又再聞了聞,也沒和她客氣,抬手就是一招專治二傻子妹妹的奧義殺豬拳,直接將雪裡打了個四腳朝天,趕緊抱頭一滾,躲在屋子一角眼淚汪汪地問道:“你腳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辣眼睛?”
一股子奇異辛辣味,這不可能是人身上的味道!太嗆人了,這家夥一盤腿,自己又躺著,差點給直接嗆死了。
雪裡皮厚肉糙膘肥體壯那真不是吹牛皮的,迎麵吃了一記上勾拳毫無感覺,而且身體柔韌性超級好,也伸著鼻子嗅了嗅,伸手一拎就把白生生的腳丫子拎到了自己鼻前,再次仔細聞了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驚訝道:“我的腳好香啊!我今天踩了熱豆子、酒糟和糖蒜泥,是不是入味了?”
北原秀次做完了味噌發現還有時間,便拿純味屋裡的儲備食材也做了少量的常用醬料,以備以後騙錢用或當贈品,而全是雪裡踩的泥,這會兒她滿腳的混合型香味啊,還似乎隱隱發了酵,有種麻辣酒釀豬蹄的感覺——確實是穿了多層厚襪子不假,腳沒直接接觸食材,安全衛生沒問題,但高熱量下的分子級彆傳遞還是免不了,雪裡的腳大概算是微鹵了。
“滾去洗澡!”冬美毫不客氣,一陣拳打腳踢將不停勸她少用暴力的雪裡趕了出去,然後重重關上了門——那家夥才帶了雪裡一天,雪裡就變的怪怪的了,以後可不能讓他帶孩子了!
自家孩子還得自家帶,彆人全給帶進溝裡去了!
而樓下北原秀次一無所覺,他覺得他今天乾得那是相當出色,按保姆算至少要打99分,扣一分是自謙,低調做人。
他剛和陽子通完了電話,本來他是想通知陽子彆自己煮飯了,他跑一趟給她送點好吃的回去,但陽子真是超級乖,不肯他太辛苦,堅持不肯,最後北原秀次不想太勉強她,隻能作罷,隻是吩咐她自己吃得有營養些,最好有肉有蔬菜,彆瞎省錢。
陽子在公寓裡掛了電話,心裡很開心,她很喜歡這種被人重視關懷的感覺,衝百次郎招了招手甜甜笑道:“百次郎,跟我去超市一趟,歐尼桑有吩咐讓我們吃肉吃新鮮蔬菜,他晚上回來肯定要問的,我們要聽話!”
最近家裡經濟情況好轉了,而北原秀次把錢都放在她那裡保管,這一招確實讓她心中無比安定,也不再琢磨著過度節省了——她研究了一段時間發現,自己太過節儉反而令北原秀次的些頭疼,這可不行,要當個聽話的乖妹妹才對!
肉?百次郎聞聲立刻從洗手間裡衝了出來,拱衛在陽子身傍,忠心耿耿,誓死效命。
陽子取了些錢,喜滋滋的要出門去采購,而剛開了門就發現門外正經過兩名身形高大的成年男子,頓時她心中一緊,連忙又將門關嚴了。
但那兩名成年男子已經發現了她,連忙敲門說是有事相詢,語氣極是客氣。陽子掛好防盜鏈,將門拉開了一條縫警惕的望著那兩名男子,輕聲問道:“你們好,請問有什麼事?”
那兩名男子為了表示沒有惡意,還退開了一步亮出了雙手,神情很和善。其中一個半蹲下滿是和藹的拿出了一張照片給她看,笑著溫和問道:“小妹妹,我們在找這個人,她是不是住在前麵那間公寓啊?剛才我們敲門沒有人,是不是住在這裡?”
陽子定晴一瞧,發現那張照片裡的人好像是她媽媽十七八歲正年輕時的模樣,一片純情,笑得十分陽光,頓時心中微微一緊。
但她小臉上也不動聲色,裝作辯認照片的樣兒偷眼觀察著門外兩人,判斷著好壞,嘴裡答道:“有點眼熟,你們找她做什麼?”
那兩名男子聽了她的話臉上明顯一喜——守著一個小孩子不用裝模作樣麵沉如水,那純屬脫了褲子放屁——半蹲著的那個男子臉上神情更加溫和了,笑道:“我們不是壞人,其實我們是偵探,就是電視裡那種主持正義的偵探,和警察差不多,找這位小野女士也是好事兒,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嗎?她是結婚了還是一個人住?她是不是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他問完了看陽子表情遲疑,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千元鈔票,放在門口又笑道,“這些錢給你買糖吃,告訴叔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