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裡射擊,拉動槍栓,再射擊,而攤主笑眯眯看著,但漸漸笑不出來了——雪裡射擊得十分技巧,連續數槍擊在正中最顯眼的大盒子上同一個地方,每次那盒子都晃一晃,而晃了三次後已經歪了,一角已經伸出了架子,很有掉下來的可能。
雪裡中間根本沒停頓,像隻是依靠本能在射擊,又再連續兩槍急速射擊打在盒子的斜麵上,那盒子終於受不了了,晃了三晃直接躺倒——攤主的臉綠了。
雪裡的目光又轉到了架子一角的布狗熊身上,喃喃道:“這個姐姐也許喜歡……”
攤主臉更綠了,那個也很貴,連忙道:“次數夠了!”接著他轉向了北原秀次,客氣地說道:“小哥,小本經營,要真喜歡玩,對麵還有一家……”
北原秀次笑了笑沒再掏錢,而是接過了那個大盒子拖著雪裡走了——他是來玩的,不是來砸人攤子的,人家好好說話變相抗議了,那趕緊識趣一點走人吧!
他拿著盒子看了看,是個變形金剛,而他剛才給的那幾個硬幣估計也就夠買外麵這個包裝盒的,不由驚訝道:“雪裡,你以前經常玩這個嗎?”
雪裡樂嗬嗬道:“沒有啊!我更喜歡撈金魚,那個才有意思,這些都不會動的。”
“那你怎麼打得那麼準?”也有點距離了,還能槍槍打到一個地方,不會動一般人也做不到吧!
雪裡奇怪道:“這很難嗎?眼睛看著要打的地方,然後扣扳機就行了。”
聽她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挺簡單的,不過北原秀次看了看身邊穿著浴衣正邁不動腿的雪裡,懷疑她是天生的射手,手眼腦協調性極好,傳說中的指哪打哪——這家夥真的生錯性彆和時代了,放到古代絕對是員猛將。
雪裡還有些戀戀不舍的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攤子,遺憾道:“可惜要花錢才能玩,不然可以給家裡人都帶份禮物回去。”
要是她舍得花錢一直玩,最後不是和攤子老板打起來就是把人家的攤子占為己有了。
北原秀次忍不住說道:“雪裡,回去加把勁,明年一定要及格,你應該去IH全國大賽的。”和他這種速成半作弊拿冠軍的不同,他覺得雪裡是真有天賦,真有才能,因為學習成績當不了正選選手太可惜了。
雪裡委屈地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想讓我去,但學習真的太難了。為什麼非要背那些東西,我不知道我也能活得好好的,還有代數什麼的,我又不是不會數錢,不會也不影響生活,X,的,還消來消去,誰能弄明白?而且我又不會離開家太遠,會外語也沒用,還非得學……”
“彆心急,慢慢來吧!”北原秀次準備回去好好想想,相識一場也是有緣,怎麼也得幫這笨蛋混個全科及格——是不是小腦發育太好把大腦擠沒了?
他們一路圍著轉了半圈廣場,雪裡吃了個滿嘴流油,但也贏了很多獎品,像是拳擊遊戲,她戴上拳套一拳掄上去打得電子拳靶原地跳了起來,計數器都失靈了——她有點不服,原地站在那裡聚氣,渾身骨節爆響,準備再來一次,非打出一個最高分不可,嚇得攤位老板給她發了個最高獎趕緊送了瘟神。
剛才那一拳打得他心臟都停跳了半秒。
而雪裡禍害了一路,終於找到了撈金魚的攤位,兩個巨型的木盆,很多小孩子擠在那裡玩,不少五六歲的小蘿莉穿著浴衣神情專注,網破了也不肯走,隻在蹲在那裡看金魚。
雪裡擠了進去,和這群小孩子擠在一起,而北原秀次遞了一張千元鈔票過去,給雪裡買了一個木碗和十個網子——細竹圈中間一層紙網,這遊戲就是用這紙網撈魚,而紙網浸了水很容易破,一般撈不上來。
這遊戲是唐代傳到日本的,算是日本夏天祭典必有的項目,在奈良還有專業的撈金魚全國大賽。
雪裡拿著網和碗和周圍的小蘿莉們一個表情,看著小金魚心喜不已,扯著北原秀次也要他過來看。北原秀次本來沒打算湊過去的,畢竟這裡圍著一圈孩子,十歲就算大的了,但不過去也不行,褲子要被扯下來了,最後隻能也蹲到木盆旁。
雪裡盯著水裡的魚問道:“秀次,你想要哪條?紅的還是花的還是黑的?”
北原秀次隨口道:“紅的吧,那個看起來喜慶。”
“好的,秀次,看我的!”雪裡緩緩將碗和網都靠近了水麵,凝神了半晌,突然閃電一般出手,一個紙網如蜻蜓點水連挑五次,頓時五條魚進了碗。
雪裡哈哈大笑,換了個網繼續,轉挑紅色的金魚下手,而北原秀次發現她哪裡是用網在撈,根本就是拿著竹圈在挑魚,不過他很快就被一幫小女孩擠到了一邊,那幫小蘿莉圍著雪裡一片星星眼,讚歎道:“哇,姐姐你好厲害!”
雪裡笑得更開心了,左右看著對那些小蘿莉說道:“你們想要嗎?”
“想!”
雪裡在對待不能吃的東西上倒是挺大方的,左一條右一條就把那魚分了,然後轉頭道:“秀次,我再給你撈,彆急!”
北原秀次還沒點頭呢,又有幾個小孩子湊了過來,而雪裡又開始撈魚,然後再分魚,忙得不亦樂乎——小孩子越聚越多,轉眼間就在雪裡周圍包成了個球,後來的蹲不下,就站在雪裡背後看,連她腦袋頂上的白臉狐狸麵具都遮住了。
不過北原秀次也沒多關注雪裡,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撈金魚攤子的老板,看他準備什麼時候拿出什麼好東西來送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