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國土狹長,冬季各地氣候差異極大,而鳥取縣冬天是不太下雪的,它在最冷的時候,氣溫也維持在零度左右,不過這和經緯度關係不大,主要是日本受太平洋暖流季風影響,而放在中國的話,同一經緯度的城市會受西伯利亞寒流影響,這會兒基本已經凍縮頭了。
這也是日本女生、小學生冬天也會穿短裙、短褲的原因之一,並不是什麼傳說的是“耐寒體質”、“鍛煉堅韌精神”,而是溫度確實還在可以承受範圍之內。
當然,和大自然擰著來也必須付出代價,日本女生通常都有一對蘿卜腿,就是因為一年到頭都穿短裙,腿部保暖不夠,結果脂肪全往腿上跑,而且日本關節病發病率位居世界前列,這除了日本濕度比較大外,應該和冬季不注重保暖也有很大關係。
今天做為元旦,午間氣溫大約在三四度左右,一群人擠在拖拉機後鬥上倒也不算太冷,而等拖拉機進入了山間蜿蜒的土路後,北原一花也進入了專心駕駛的狀態,不再和北原秀次多說話,這時北原秀次才有空打量一下路兩側的環境。
日本是多山多丘陵地形,土路兩側都是連綿不斷的小型山林,山林就算在冬季看上去也是青黃交夾,樹葉沒有完全落儘,和中國北方大不相同,而土路就在這些小山和山林之間繞來繞去,忽隱忽現,路兩側的陡壁上都鋪有簡陋的防護網,用來防止滾石和小規模滑坡。
日本處於環太平洋地震帶邊緣,而環太平洋地震帶集中了世界80%的淺源地震、幾乎全部的中源地震和深源地震。同時日本還處在歐亞板塊和太平洋板塊交接處,地質特性極不穩定,這導致了它本身就是個多泥石流多滑坡事故的國家,好在日本高達66%的山林覆蓋率緩解了這一情況,倒也能勉強維持——日本木材靠進口並不是為了環保,而是他們砍樹多了會死人的。
真的死人,幾百幾百的死……
隻是有樹也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小型滑坡和滾石還是常見現象,這條土路中段半月前就發生過一次。一次淺源地震造成了一片山林整體向下方移動了近百公尺,把路完全堵上了——現在已經又重新挖開了,隻是路況更差了,地麵高低不平,碎石滿地,一般小汽車到這裡非把底盤刮爛了不可,當場罷工給你看,而拖拉機就算輪子大,也顛簸的十分厲害。
這裡窮,可能就是因為交通狀況太讓人頭疼了。沒有良好的交通條件,搞工業生產基本屬於癡人說夢,而僅靠農業那點產值,在現代社會想富裕起來,有點難。
鈴木乃希又顛的有點暈車了,也失去了看原生態風景的興趣,埋頭在那裡苦挨。她真開始受罪了倒是不吭不響,不像平時那樣略有點不舒服就叫著什麼氣喘犯了,低血糖了,腿抽筋了,心臟病犯了,沒事找事,想讓彆人關心關心她。
北原秀次注意到了後看了她一眼,暗暗歎了口氣,覺得她這又是何必硬要跟來自找苦吃呢?自己回家上幾天網不就完了!可能是真受夠一個人呆著了……
這鈴木妖精默默忍耐倒讓他有些心軟起來,拉起了她的一隻皮包骨頭的小手,輕掐慢揉著中衝穴和關內穴,幫她緩解惡心想吐的症狀。
鈴木乃希訝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快溫柔起來,同時穴位按摩對緩解暈車也確實有奇效(治不了本),惡心感很快消退下去——這家夥怎麼關心起自己來了?看來走他媽媽的關係還是很靠譜的嘛!
冬美看了鈴木乃希一眼,撇了撇小嘴,倒也沒落井下石,而是盯著幾個妹妹弟弟,生怕她們從拖拉機上飛了下去。
“哇,好大的河,滔滔不絕!”雪裡一路看著山林挺興奮的,她極有可能生錯地方了,也許鄉下才適合她,感覺越往山裡走,她身上的野性味道越濃了。
這會兒已經過了最難走的那一段路了,北原一花側頭笑著說道:“這是大臧川的支流小臧川,等過了河,咱們就到了。”她挺欣慰的,一開始還擔心這些大城市的嬌小姐們走了一半就哭鬨著想回去。
隨著她說話,拖拉機已經奔著河就去了,麵河上有座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木橋,很殘破,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明顯能看出補了又補的痕跡。河兩邊是大片的農田,看樣子應該是水稻田,隻是現在裡麵多是枯黃的稻草茬子,偶爾有幾片似乎種著越冬油菜之類的作物,但很少,似乎也就供自己吃用。
這個小山莊也算是地理環境馬馬虎虎,處在山中,還有著自然水源,就是真的太偏僻了。
北原一花開著拖拉機就上了木橋,車鬥裡的眾人有些膽顫心驚,但有驚無險過了橋就進了大臧村。這裡的住戶住的很零散,有些房子周圍甚至百多米都沒有一幢建築物,不像大城市中出門就見人。
建築物樣子也都差不多,外表看起來也不殘破,都是紅頂白牆的輕便板材建築,隻是偶爾夾有一些傳統的老舊木質建築。
拖拉機又沿著路繼續往裡開了一小段,然後進了一個院子——這院子沒門——北原一花停下了拖拉機,北原秀次以為到了,當先跳下了車,笑道:“好了,咱們到家了,都下來吧!”
冬美把秋太郎先遞了下去,而春菜夏織夏紗她們很痛快的一個接一個往下跳,雪裡則早從側麵翻下來了,正在院子裡四處溜達著好奇打量。鈴木乃希看了看很高的後車鬥,有點擔心自己跳下去當場骨折了,北原秀次也擔心她出個好歹,直接伸手將她抱了下來,然後剛要招呼大家進屋,卻聽北原一花說道:“大家請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