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愛正盼望著一頓美食,而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走到了她的身邊,皺眉看著純味屋,一臉的苦大仇深:“就是這裡嗎?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孩子他爸,真要在這裡吃嗎?”安芸瑞子也有些猶豫了,她覺得全家人聚餐還是選正經的料理屋比較合適,這種居酒屋不太適合未成年人——進當然是能進的,但不滿二十歲喝酒要出示身份證明,掏不出證明不準喝,而且居酒屋一般都很吵鬨,根本沒辦法安心用餐。
通常來說,這裡一般是職場人士下班聚會的地方。
安芸家的當家人叫做安芸英助,是個四十歲的型男大叔。他笑眯眯道:“就得在這兒吃。”他特意選了這裡,除了慶祝遷居大成功外,也另有目的,隻是現在還沒有眼見為實,也不急著說。
他不顧家人反對就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去排隊了,而那名少年正處在青春叛逆期的邊緣,見還需要在店門口等待,更是不滿了:“這家店架子好大,怎麼能這麼對待客人!”
要是他自己來的,這會兒扭頭就走了,隻是他現在說了不算,隻能煩躁。安芸愛摸了摸他的頭,笑道:“高誌,不要急躁哦!”
安芸高誌眨巴了一下眼睛,雖然還是看這家店不太順眼,但也老實了下來——姐姐就是天使,她的話還是要聽的。
好在也沒等多久,很快一個穿著淺藍色料理服,十分古靈精怪的小姑娘開了店門,隨後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姑娘舉著門簾掛了上去,代表正式開始營業了。
老客們習以為常了,打著招呼就開始往店裡魚貫而入,而那兩個小姑娘萌萌的很可愛,跟在這群老客後麵拍馬屁——夏織夏紗領了薪水後倒是挺有職業道德,當服務生很是儘職儘責,而且拒絕輪休,死活要加班。
以前她們聽說不用乾活了,搶著跑能把門框擠下來,但現在要讓她們輪休一晚,她們堅決不肯,很有主人翁精神,表示為這個家流汗甘之如飴,死也要死在工作崗位上。
安芸一家也跟著這幫老客進了大堂,而安芸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大堂,發現還是沒什麼特彆的地方,不過她往廚台後麵一瞧卻是一愣——那裡北原秀次正帶著春菜磨刀準備宰客呢!
她懷疑花眼了,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再仔細一看,發現沒看錯,那個包著雪白的頭巾,身穿深藍色料理服,腰間緊係黑色寬麵石帶的就是北原秀次。
她差點兒驚叫出聲,你還真是職業廚子啊?!
安芸英助沒注意到女兒的異常,直接奔著廚台就去了,而北原秀次正輕拭刀鋒——細細磨一劍,不敢拭其鋒,再磨五分鐘,宰客如宰羊——餘光注意到過來了四個人,隨口客氣道:“客人,堂內餐桌沒有人預訂,可以隨意使用。”
他是希望把廚台前麵的散座留給那些白骨精的,那些女人吃的精致,腰包也鼓,宰起來方便又痛快。
安芸英助上下打量著北原秀次。他是有備而來,自然聽說過純味屋的掌櫃大將相當之年輕,但他想象中的那個年輕是三十幾歲,而眼前這個看起來還不滿二十……這年輕過頭了吧?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大名氣了?
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來,笑問道:“謝謝,不過坐這裡可以嗎?”
北原秀次這才詫異抬頭,一般結伴而來的人喝酒都會聊天,自然是坐桌子麵對麵比較方便,而坐廚台的話聊天對象基本就隻能是他了。他掃了一眼來人,目光落到了正瞪大美目望著自己的安芸愛身上,不由愣了愣,不過馬上收回了目光,笑著伸手肅客:“您請坐。”
安芸家也是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在北原秀次正麵一字排開坐好了,而北原秀次掃了一眼大堂,發現夏織夏紗在招呼那些老客點單——他們會給小費——而自己的預備女友一號小蘿卜頭還沒來,應該躲在某個地方打算先排排氣,免得當服務生時不小心又吹了“笛子”。
至於二號預備女友雪裡,她今晚輪休,不過也不會輕鬆多少,正由鈴木乃希監督著背書。
這一時沒有閒人,北原秀次就親自送上熱毛巾並招呼道:“安芸先生,想用點什麼?”
安芸一家正歪著頭在看牆上掛著的木牌,那是由鈴木乃希重新整理過的新菜譜,多達八十餘種,隻是這些食材也不可能天天備齊,有一些是翻著麵兒的,代表沒貨。
價格相當貴,彆的居酒屋賣円的醬油小豆腐,這裡硬是敢賣998円,差了三到五倍的價錢,而刺身之類的更離譜,比專業刺身名人店還要貴,這看的安芸瑞子直咂舌——這家店是瘋了嗎?
她還沒回過神來,安芸英助有些驚訝的望向了北原秀次,疑問道:“您是怎麼知道我姓……”
隔壁美食圈都在傳這家店的大將很神奇,這還能未卜先知嗎?
北原秀次又主動伸手幫他們一家四口倒麥茶,微笑解釋道:“我和令愛是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