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輕盈如貓,一溜小跑筆直,保持著平衡最後成功到達了花廊上麵,而今年名古屋冬季氣溫偏高,花廊上的藤蔓葉子半枯不枯還很茂盛,似乎也能勉強遮掩身形——已經這樣了,她覺得現在跳下去狂追一氣還不如再拚一下,沿著花廊上麵貓著腰跳躍速跑,這樣可以儘量走直線,應該很快能追上北原秀次。
到時在他身後不遠處往下一落,輕問他一聲:“北原同學要去哪裡?”,甚至跑到他前方某個轉角落下來,然後訝然回頭,嫣然一笑,叫上一聲:“好巧呀,北原同學!”
完美!
唯一就怕被身後教學樓上的學生無意間看到了,不過到時死不認帳就行了!看個後腦勺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是自己吧?
安芸愛拿定了主意,直接在花廊上輕盈的跳躍奔跑起來,同時視線下望,準備先跑到北原秀次頭上再說——她真的很快了,說了這麼多,其實她從四樓到花廊還沒花了一分鐘,真是為了製造偶遇,為了可以同行聊天,把以前修煉的一切本領發揮的淋漓儘致。
她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了,原來攻略一個男生是這麼難的!
這真是把小命都拚上了!
…………
北原秀次去見監督教師其實沒什麼大事,監督教師放在中國就叫班主任,經常要把學生拎去談談心聊聊理想,關心關心學業上有沒有什麼困惑,生活上有沒有什麼困難,思想上有沒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有時甚至還會預約一下家訪什麼的。
這屬於監督教師的日常工作,北原秀次是覺得這種談心很沒必要,他基本沒什麼不良思想波動,但在學校裡尊重老師是學生起碼要做到的,他也就很老實的準備去和監督教師聊一聊。
他慢悠悠走著,反正下節自習,不然監督教師也不會叫他去,但他認為的慢悠悠就是安芸愛認為的趕著去投胎了,不過他走著走著突然心中一動,側耳傾聽了一下,覺得不太對!
有奇怪的跑動聲,正向自己這裡接近,而且掩飾意味很濃,不注意還真聽不到。
好可疑!
他是有心理陰影的,在【冥想戰】中沒少被那些浪人劍客偷襲,有時提刀路過一小片灌木叢,都有可能從裡麵竄出個人來給他來一刀。
他隻略聽了一下,就判斷出頭頂有人正在急速接近,本能就把身子先緊貼到了立柱上,確保了不會背後受到突襲,然後更是一轉身,貼著立柱就麵向了花廊外麵,隻用耳朵判斷當前情況。
這學校裡誰要偷襲自己?
自己和誰結過仇?有人看自己不順眼要教訓自己?高年級的?不然誰會瘋了在花廊上麵跑?
是鈴木那妖精惹來的敵人嗎?或者是福澤直炳的同夥來報複?這裡是學園,是民眾對暴力犯罪最重視的地方之一,他們就不怕事後被警方嚴加追查嗎?
北原秀次一肚子疑惑的在下麵隱蔽好身形,做好了隨時接敵的準備,畢竟小心行得萬年船,了不起虛驚一場,但萬一真是敵人至少可以取得先手優勢。
有時這就是生與死的分界線,不能不重視。
但上麵的安芸愛懵了——人呢?自己都拚了小命了啊,依雙方的速度,自己應該在他走到最後三分之一時看到他才對,怎麼下麵沒人?
要不要現在下去?也不能總在上麵,被發現的機率太高了。
她從花廊上猛然探頭向下望了一眼,馬上又縮了頭——快上課了,這花廊裡這一小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更重要的是,北原秀次人也沒了!
這不科學啊,他隱身了?
北原秀次耳中聽著動靜——還真是奔自己來的啊,趴在自己側上方不動彈了,這是準備等自己一露出身形,就給自己致命一擊嗎?聽腳步聲人好像很嬌小,體重很輕,暴發力不會太高,那會持有什麼武器?
不會是惡作劇,這嚴重違反校規,要惡搞自己不可能會下這種本錢,那就是存心不良了!
他順著立柱,悄然無聲就爬到了花廊頂上,然後看到藤蔓枯葉間埋著一個女生,正撅著屁股往下探頭探腦——看不見上半身,不過隻看下半身也能知道這個人是下過大功夫的,偽裝的很成功,連安全褲都裝備了,真像現役女子高校生,怪不得能混進來,隻是有一個破綻——襪子穿錯了,這不是私立大福學園發的襪子,和小蘿卜頭、雪裡她們的不一樣!
上麵藤蔓很多,略一動牽扯之下就會驚動這“刺客”,而北原秀次閃電般想了一圈覺得自己判斷九成九的準確,這家夥絕對不懷好意,但這是學校,下毒手那肯定不行,影響太惡劣,在花廊頂上打鬥也太引人注目,還是先打下去,製伏了她拷問清楚為上。
他直接竄起,如猛虎出籠但無聲無息,威猛和陰毒完美融為一體,衝著那個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腳——讓你丫的想暗算我,給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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