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願意接受,請十二點後到天台來,
如果不願意接受,那請不要放在心上,讓一切隨風而去,雲朵會陪伴著我。”
就這麼短短一句話,正是當前流行的高校表白體“三行詩”,雖然無頭無尾,但看著確實有點像是告白信,應該不是內田雄馬又在自作多情。
內田雄馬看他一時沒說話,在旁解釋道:“北原,我研究了一早上,覺得應該不是惡作劇。你看,這字跡很娟秀,絕對是女生的筆跡,而且用了特彆的三行體,這隻有女生會這麼寫,而且信紙上隱隱有香味,但不是信紙上自帶的,而是女生身上的體香,你聞聞……”
他拿著信就想送到北原秀次鼻前,北原秀次沒好氣的一把打開了他的手——我又不是變態!
內田雄馬不介意,他一慣沒臉沒皮的,拿著信紙放在自己鼻下深吸了一口氣,一瞬間表情就像是吸了迷幻藥一樣,恍惚道:“以我多年的經驗,這種味道隻有特彆溫柔,特彆害羞,可能還帶點小自卑的女生身上才會有。她身高應該不高,大約一米五五左右,很瘦,體重大約35公斤,不化妝,喜歡讀書,喜歡詩歌,喜歡的音樂我猜應該是古典樂,感覺巴赫適合她,大概不愛吃甜食,但應該會喜歡比較精致的小點心,還特彆想去國外旅行,穿衣風格……”
他在那裡絮絮叨叨,式島律毫不猶豫就一拳砸在他背上,嗔道:“彆癡心妄想了!”
內田雄馬回過神來,沮喪道:“這是第一次有女生向我告白啊!”式島律不同意他十二點後去赴約,他隻能再問問北原秀次的意見,“北原,你說怎麼辦?”
式島律馬上對北原秀次建議道:“北原君,不會有好結果的,打消他不切實際的念頭!”
這……換了以前,北原秀次倒能勸上兩句,讓內田雄馬以學業為重,但現在他自己屁股都歪了,還歪到姥姥家去了,怎麼還有臉勸彆人?
他隻能向式島律聳了聳肩,表示他無能為力,而內田雄馬像是看到了希望,再次懇求道:“北原,你是不是讚成我去?”
“這隻能你自己拿主意,內田。”北原秀次也不支持他,做為朋友,隻會尊重他最後的選擇。
內田雄馬表情十分糾結,賤臉上一片愁苦,捂著心臟痛苦道:“我的情傷還沒好,按理說我不該去的,但人家一片心意……”
北原秀次無語了,扯這麼半天,糾結成這樣,其實你就是想去吧?
式島律對內田雄馬從不客氣,又給了他背兩拳,怒道:“你以前說過的話都忘了,你不是要發奮圖強嗎?”
內田雄馬毫不反抗,縮著頭挨打,苦惱道:“但我至少應該給人家一個明確的答複,表達出尊重的態度吧?你說對不對,阿律?是不是該這樣,北原?
理是這個理兒,但就怕你到時一口答應了啊!北原秀次肚裡吐槽,但嘴上歎道:“阿律,彆打他了,這種事讓他自己決定。”
式島律聞聲停了手,而內田雄馬猶豫了好久,看了看時間也不太多了,才試探說道:“我覺得我該去一趟。”
北原秀次看了看式島律,見式島律遲疑了一下無奈點頭,便笑道:“那你就去好了!”
內田雄馬精神一振:“好,那咱們上去吧!”
上去?北原秀次吃驚道:“我們也要去?”
你去赴約,關我們屁事啊?這又不是去打群架!
內田雄馬一臉無辜:“這麼重要的事,做為最好的朋友你們不該陪著我嗎?”
認識你算我倒黴,北原秀次無法拒絕,給冬美發了封郵件,讓她們先吃,看著雪裡點彆把他那份便當也吃了,然後跟在內田雄馬後麵就奔天台去了。
到了天台門前,空無一人,而內田雄馬手放到門把上一個勁抖。北原秀次在後麵看了看,真是受不了了——你用得著這麼害怕嗎?
內田雄馬抖了半分鐘,硬是沒開得了門,把手收回來在衣服上亂抹,哆嗦道:“我好緊張,這怎麼辦?我發型怎麼樣?頭發亂不亂?臉是不是太紅了?”
式島律滿是懷疑的看著他:“雄馬,你不是去拒絕後道歉嗎?”
“這……”內田雄馬無言以對,片刻後愁苦道:“萬一她特彆好呢?我錯過了怎麼辦?她喜歡我啊,阿律你知道這有多難得嗎?說不準我這輩子就隻能遇到這一個了!”
式島律也無話可說了,做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他當然知道自己這青梅竹馬是個什麼樣的人,沒再表示反對——等他傷心時陪著他吧,這才是朋友的責任。
內田雄馬又去開門,但看了一下製服,愕然發現上麵有兩道淡淡的汙痕。他剛才手上全是汗,在衣服上擦了擦,結果現在就有點難看了,這……
他不由望向式島律,而式島律比較瘦,肩也相對較窄,不太合適,他就又望向北原秀次——北原秀次也瘦,但肩膀還算寬,隻是外套的話,換穿問題不大。
北原秀次無語了片刻,在內田雄馬可憐兮兮的目光下主動脫了外套遞給他——要不是看在剛到日本時,內田雄馬給他科普了無數常識的份上,他早一腳把這小子踢進門去了。
內田雄馬換好了外套,深吸了一口氣,確認自己狀態良好,擰著門把手默默祈禱:“隻要不是120斤以上我就能接受,不……隻要不是150斤以上,不,隻要不是200斤以上……”
他祈禱著就開門上了天台,而天台上一片陽光燦爛,正午的陽光正散發著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