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感覺像是把三年老鹹魚、黃鼠狼和臭鼬一鍋燉了!
他扒拉了兩下,完全看不出原本是些什麼玩意兒,不由有點走神了——小蘿卜頭不會走上了犯罪道路,趁自己去關西參加甲子園比賽時殺了一個人,結果為了毀屍滅跡一直在偷偷處理,但自己回來的太早她沒處理完,這是最後剩下的一部分?
不怪他這麼想,實在是這料理真不像人間能有的東西,非常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恐怖片,比如人肉叉燒包、人頭內臟湯以及犯罪後毀滅DNA證據的熱處理現場。
不過他走神了片刻就收回了腦海中雜念,殺人那種事明顯不可能,冬美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視家族名譽如生命,不可能做違法的事,而且他感覺呼吸有點不暢,趕緊把蓋子又蓋上了,再看了看手裡的長柄大勺子,毫不猶豫就扔進了垃圾桶——完了,這鍋、勺之類的都不能要了,完全無法允許自己再使用這些廚具了。
他也沒收拾廚房,雖然看著鬨心無比,但現在也不知道小蘿卜頭情況怎麼樣了,還是先去看看她的情況如何。他趕去了公共活動室,發現冬美已經洗過臉了,正跪坐在那裡縮成了小小一團,吧嗒吧嗒掉眼淚。
他連忙關心地問道:“有受傷嗎?要不要緊?”
冬美完全失去了平時的精神頭,低著頭跪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和等著被斬首一樣,隻是用手背抹著眼淚——料理沒做出來,還把廚房燒了,沒臉見人了,好想死。
北原秀次連問了她幾聲她都沒答話,春菜輕輕趴到了他的耳邊解釋道:“歐尼桑,大姐想給你煮湯做點料理,可能是家裡的廚具她用不太習慣,沒控製好火候,就把廚房燒了……”
北原秀次心中一軟,連忙對冬美柔聲說道:“廚房不要緊,隻要收拾一下就行了。”
冬美還是低頭不說話,北原秀次連勸了幾聲她就是不吭聲,又不明白了,再次看向春菜。春菜隻能再次附耳給他解釋道:“大姐對家裡的調味料也不熟,她好像喝了一點山根精油。”
“喝了一點是……多少?”北原秀次怔了一下,那東西隻用在某些特彆料理上,超級辣,一般一鍋湯隻用一滴的——這是為什麼啊?彆說那玩意了,就是正常的植物油有誰會去喝?
春菜也不知道當時她大姐是怎麼想的,聲音更是細若蚊蟻了:“好像是喝了一小碟。”
北原秀次懂了,難怪不想說話,這是辣到說不了話了,肯定一說話嗓子就痛。他看著低頭坐在那裡的冬美真的是一臉無奈——這是小蘿卜頭女友變小啞巴女友了。
他趕緊搭上冬美的手,用【望聞問切】技能查看了一下,發現就是喉、胃受了強烈刺激,沒有大礙,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柔聲讓冬美張開嘴給他瞧瞧,但冬美低著頭死活不肯拾。他哄了好半天,冬美這才不情願的抬了頭,北原秀次卻訝然發現她原本烏海整齊的留海卷了一小塊,大概是給火舌燎了一下。
不該笑的,現在笑很不道德,但北原秀次看著冬美額前的頭發卷成了絲翹翹著,月牙眼也腫了,小細眉毛搭拉著,小鼻子頭紅紅的,小嘴撅得老高,再配上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像委屈的小奶狗一樣,真的有點忍不住。
冬美看他唇角一翹一平,一平一翹,明顯想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領子,張了張嘴嗓子太疼罵不出來,但眼淚忍不住再次奪眶而出了——女朋友想給你做料理,這是一切真心實意,現在吃了這麼大的虧,你還能笑得出來!你還有點人性嗎?!
“我不是在笑!”北原秀次和她很熟了,知道她想乾什麼,連忙按住她的腦袋,即不讓她站起來又彆讓她撲上來。
春菜也連忙抱住冬美:“大姐,不要這樣。”
冬美真的惱羞成怒了,本來她就感覺超級丟人了,現在北原秀次還想笑,這絕對忍不了,就要男朋友也要揍一頓,堅持要和北原秀次拚了,而這時活動室的門一拉,雪裡擦著頭發樂滋滋進來了,哈哈笑道:“泡了個澡好舒服啊!”
北原秀次按著冬美轉頭看向她,感覺頗為無語——都把這二貨給忘了,不過家裡失火時你還在堅持泡澡嗎?
雪裡進來了看看屋裡,發現北原秀次按著冬美,冬美則抓著北原秀次的領子,不由奇怪道:“啊咧?發生什麼事了嗎?”
夏織夏紗躲在一邊幸災樂禍呢,聞聲一起哈哈大笑:“二姐,大姐親自下廚煮了湯!”
早就說自家大姐不是嫁人的料了,大家都不信,現在看看還是咱們倆有先見之明,太聰明了——厲害了,煮湯把廚房燒了,一輩子的汙點,起碼能笑話她六十年!
“煮了湯?”雪裡摸了摸肚子,精神一振,泡完了澡要補充水份,喝碗熱湯剛好!她轉身就快步跑向廚房,“我去幫大家盛湯!”
“彆去,雪裡!”北原秀次連忙叫了一聲,那絕對是黃泉湯,喝一口永不超生,但雪裡已經一溜煙跑了,接著片刻後外麵傳來一聲大喊:“啊咧?!這是什麼湯?姐姐你這是燉了一鍋屎嗎?”
“哈哈哈,笑得肚子疼!”夏織夏紗直接笑倒了,冬美整個人都發起抖來,一把打開了北原秀次的手,爬起身就衝出了活動室——我是不會做料理,但你們也不能這麼侮辱我!
我煮的湯我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