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間有著涼涼的霧,但不是彌散在空中的那種,而是像是乳白色的白紗一般,曲曲折折環繞在樹根附近,偶爾踩過,隻能讓鞋子沾染幾點霧珠。
空氣很新鮮,感覺肺部像是被洗滌了一樣,冬美扛著魚竿拎著水桶,跟著北原秀次來到了河邊,很好奇的看著他挑好了活水魚道,撒餌做了魚窩,然後兩個人開始肩並肩垂釣——最好是應該分開的,但玩嘛,無所謂的。
冬美是第一次釣魚,全神貫注,牢牢盯著浮標,盼著它被魚拽下去,可以馬上釣到人生中第一條魚,但盯了半天也沒反應,反而身邊的北原秀次接連釣上了三條草魚。
她有點不服,而且總釣不到她有點鬱悶了,問道:“咱們是用的一樣的餌吧?”
“是啊,旅館配的,挺好用的。”北原秀次隨口答了一句,手輕輕一提,一條巴掌大的小草魚又被拎了上來——這河裡沒什麼珍稀魚類,就是很普通的一條淡水河,而河中水流較緩且水草茂盛的地方,就草魚多。
冬美眨了眨月牙眼,覺得沒道理了。
坐在一起,用的一樣的釣竿,一樣的餌,沒理由他釣得到,自己釣不到啊!總不能是因為這家夥長得臭屁,連魚也喜歡他吧?這不科學!
她覺得有問題,捅了捅北原秀次,要求道:“我們換過來,我要坐你那邊。”
北原秀次從善如流,和冬美換了位置和釣竿,而他剛在石頭上坐穩,手一抖又釣上來一條草魚——草魚當前經驗+3~5,想來會越來越少,感覺這技能不太好刷的樣子。
他看了看那條草魚也小過頭了,真是連燉湯都嫌它沒肉,又把它給放了,掛上了餌再次下了竿,而冬美皺著眉頭看了看他,繼續盯著自己的浮標。
北原秀次一條接一條的拽魚上來,或是留著或是放了,而冬美有點不高興了,鬱悶道:“為什麼我釣不到?”
“有點耐心,肯定能釣到的。”北原秀次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釣起來特彆順利,或許是因為那個坑爹外掛的原因,那東西乾正經事不太行,在娛樂上倒是挺有效果的。
冬美沒辦法,這種淺水釣魚也沒什麼技巧可言,隻能抿著小嘴繼續期待,終於在半個小時後,她的浮標猛然一沉,魚竿也瞬間彎了。
她又驚又喜道:“上鉤了!”
北原秀次歪頭看了一眼,恭喜道:“是條大魚,不錯。”
冬美有點得意的笑了,然後發現這魚還挺有勁,咬著鉤就要下潛的樣子。她反身使勁一揮鉤竿,大叫道:“給我上來吧!”
贏了,自己雖然釣得少,但質量高,而且人生中第一次釣到魚就是大魚,這彩頭很好!
隨著她猛然拽竿,河麵水花四濺,一隻王八破水而出,被她硬生生拽到了河岸上,而她愣愣看著那王八,有點懵了。
還能釣到這玩意兒嗎?
那王八挺頑強,被鉤了嘴拖上了岸還想跑。她本能就捉住了那王八,然後拿起來看了看,發現好醜,又看了看北原秀次釣到的半桶魚,喪氣道:“一點也不好玩!”
北原秀次看看她,再看看那王八,發現氣質還有點像,果然真是什麼人釣什麼魚,忍不住笑道:“在我們家鄉,能釣到王八說明會發大財,這是好事。”
冬美把王八丟到了北原秀次的桶裡,鬱悶道:“我才不要這個,你釣吧,我不釣了。”
怎麼也贏不了這家夥,那就乾脆看他釣好了。
她脫了鞋襪,把腳放到了清涼的河水之中,踢著水開始看北原秀次釣魚,而北原秀次乾脆也不釣了,放下了釣竿,也坐到了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把腳放到了河水中——平時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比較少,現在有了,還是多陪陪她比較好。
碧綠的水草在水中輕輕搖晃,弄得人腳有點癢,而冬美努力伸直了小短腿挑逗了一會兒水草,偶爾驚嚇出一條小魚,似乎覺得比釣魚好玩,眉眼之間又開心起來。
這種時候,她就不是福澤家的長女,沒有家族責任,僅僅就是一個單純的少女了。
北原秀次摸了摸她的頭發,把她輕輕擁在了懷裡,感覺很溫馨——戀愛就是這種感覺吧,兩個人在一起,就算什麼也不做,就這麼靜靜待在一起感覺就很好。
對他的肢體接觸,冬美已經習慣了,而且這裡也沒人,不需要在意形象。她很溫順的依靠在他懷裡,拿著白生生的小腳丫子去踩北原秀次的腳背,還能像雪裡一樣把大拇趾和其餘四根腳趾分開,然後去鉗北原秀次的腳趾。
很單純的小遊戲,但她玩得很開心,樂此不疲,北原秀次也來了興趣,拿著腳去夾她的小腳丫——真的很小,就連所有的腳趾都圓圓的。
他們玩了一會兒,太陽就升起來了,陽光暖洋洋照在他們身上,而冬美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似乎有點困了——昨天半夜才睡成的,今天又習慣性起了個大早,現在心情又很放鬆,確實有點想睡覺。
北原秀次低頭看了看她,柔聲道:“想睡就睡一會兒吧,反正休假呢,順著自己的心思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