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鈴木乃希在一起,最大的問題就是你永遠搞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說實話,這家夥永遠以自我為中心,為了達到目的,哭泣、求饒、交易、欺騙,耍陰謀扮可憐,信手拈來,毫無節操可言。
對這樣一個人,和她做互利關係的朋友已經是極限了,說要對她負責,想都彆想——這妖精吃人不吐骨頭的,做朋友都要防她三分!
北原秀次盯了一會兒鈴木乃希的小腹,然後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沒有可能鈴木妖精當了一次唐僧,偷偷取了經?正常十七歲女生當然辦不出這種混帳事,但如果是這個妖精的話,真的不能不防!
鈴木乃希依舊輕撫著小腹,很無辜的回望著他:“我餓了啊,不是說過了嘛!”
北原秀次到日本留學兩年了,一直順風順水,就屬今天最憋屈,眉毛漸漸立了起來,不由自主就凶心微動,而鈴木乃希馬上賣乖,從口袋裡摸出了錢包、手機、鑰匙、校徽等一大堆零碎放到桌上,低眉順眼道:“其實我是來給北原老爺送東西的,你忘記拿了。”
北原秀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零碎,沒理會,而鈴木乃希又饒有興趣看著他,問道:“不過……北原老爺,我好奇怪,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她也不等北原秀次接話,仰著小臉望著天花板,自顧自說道:“一位有才有貌,有權有勢,超級有錢的財團大小姐倒貼,是男人都該感到榮幸吧?”
“就算真發生了點什麼,你吃什麼虧了嗎?這是彆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吧?”
“怪了,怪了,為什麼要生氣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鈴木乃希對著天花板問了半天,然後才看向北原秀次,輕笑道:“北原老爺,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對矮冬瓜和雪裡有負罪感?被欺騙了感到憤怒?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北原秀次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者這些原因都有一部分,而他看著恬不知恥的鈴木乃希,嚴肅問道:“雪裡是你好朋友,你忘了嗎?”
你不但坑了我,還背叛了朋友,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
鈴木乃希毫不在意,輕聲笑道:“當然記得,但我又沒搶她男朋友,將來你娶她和矮冬瓜我又沒意見。我不是說過了嘛,我會祝福你們的。”
她說完又低下頭開始輕輕撫摸小腹,臉上一派母性光輝,“我不需要那張婚姻證明,我就算當單親媽媽,誰又敢瞧不起我?給他三個膽子!而且我自己養育孩子更是輕輕鬆鬆,北原老爺不用擔心。”
北原秀次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到了鈴木乃希的小腹上,他兩輩子從沒有過孩子,而他特彆喜歡小孩子,忍不住再次問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實話,你昨晚到底乾了什麼?”
不會真被西天了吧?
“真的什麼也沒乾,本來我想得很好,等北原老爺醒了,發現嬌嬌弱弱嫩花一般的我,肯定控製不住獸X,然後一切就順其自然發生了,但我沒想到北原老爺自製力那麼強,到了嘴邊的肥肉也不吃,竟能拒絕我這種極品美人……對感情能忠誠到這份上,感覺很了不起,我對北原老爺已經不是尊敬了,而是崇拜!”
鈴木乃希端端正正跪坐好,然後直接趴到了矮桌上,把額頭貼到桌麵上,悶聲道:“我錯了,最後原諒我一次,拜托你了,北原老爺。”
我特麼的信了你就真是智障了!
北原秀次看了看鈴木乃希的後腦勺,想一拳砸上去,但現在確定不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彆說這死妖精不承認了,就是承認了他都拿不準,鬼知道她哪句是真的——不該急著從莊園離開的,應該把那個房間仔細搜索一遍,把相關人等都問一遍,把房間外的監控錄像看一遍,這樣也許能找到真相的蛛絲馬跡。
但是,現在好像有點晚了,一白天的時間,夠那妖精把所有該做的事都做了,而且自己還說了“再也不去了的話”,要不要自打嘴巴子?
北原秀次正糾結現在擰著鈴木乃希去搜她的莊園還來不來得及,冬美抱著電飯煲一拉門進來了,看到鈴木乃希趴在桌上道歉,忍不住吃了一驚,將電飯煲一放,奇怪的看著北原秀次,問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她都這樣了,你還不原諒她嗎?”
看樣兒,頭都磕上了,就算臭屁精開車把人撞了,賠罪也就這姿態了,挑食、睡到下午兩三點之類的事沒那麼嚴重吧?
北原秀次看了冬美兩秒鐘,還是不知道該不該坦白從寬——好糾結啊!這小蘿卜頭女友也不太講理,會不會不聽解釋,直接大吵大鬨一場,然後發動全家討伐自己?
而且,說了這死妖精肯不肯認罪也是個問題,她要是不承認,反咬一口怎麼辦?她這種混蛋絕對會顛倒黑白的,自己又沒證據,但不說,那死妖精又在那裡得意!
他憋屈了一會兒,無奈道:“就是給她個教訓,你不用管。”
冬美就真不管了,她也就看在鈴木乃希剛成了孤兒的份上寬容相待三分,北原秀次真狠下心想收拾她一頓,她頂多勸這一句就完了。
她又出去端菜了,鈴木乃希趴在那裡抬起了頭,笑吟吟道:“這是原諒我了?”
她問完了也沒等北原秀次答話,又坐回去了,還恢複成了平時的懶散姿態,很高興道:“我就知道北原老爺是個心胸寬廣,特彆大度的男人,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嗯……就當成咱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咱們誰也不說,以後咱們還是好朋友。”
北原秀次盯著她,把雙手支在下巴上考慮了一會兒,感覺不能一直被這死妖精牽著鼻子走,必須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平靜問道:“你現在拿回了家產,最大問題就是身體不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