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的門外站著一個黑瘦的老頭,臉上的褶子能夾死蒼蠅,一雙眼睛渾濁無神,此刻泛著貪婪,惱怒,饞。 他手裡拎著一個破袋子,裡麵裝著一點苞米和甜杆。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年初一的爺爺,年文學的老子。 原來,年初一把張春花趕走了,可這老太婆和初一大娘賊心不死,錢想辦法要了,打的是這老頭子腿受傷的借口。 張春花錢沒少就知足了,但是李翠珍不死心,住樓房的日子多好,再看看她,住的是土房,上廁所身邊圍著蒼蠅蚊子,一趟廁所上完,被蚊子咬滿屁~股包。 這日子可不是她想過的,她說什麼也得把兩個兒子弄城裡去。 隻有兩個兒子都進城了,她才有希望進城。 所以,她在家裡大吵大鬨,不乾活裝病,作的年家房蓋差點沒掀起來。 張春花潑婦,她比張春花還潑,偏偏她男人向著她,一起對父母施壓,張春花被鬨的天天腦門上都揪出紅印。 最後被鬨的實在受不了了,自己又不敢去,就把老頭丟出來。 老年頭聞著屋裡的排骨和大米香味,肚子咕咕叫起來,他為了節省錢,早晨就沒吃飯,中午隻啃了一個涼饅頭,這會兒可是餓的不行了。 “當當當。” 收起眼裡的怒氣,他來是裝可憐哄年初一母女的,知道她們今非昔比,不那麼好拿捏了。 “誰啊?” 屋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有些橫,可以肯定不是他兒子聲音。 老年頭心裡有些發怵,彆是老伴說的那小子吧? 把他大孫子打的回家到現在,身後的皮帶痕跡還有呢! 他這把老骨頭可扛不住倆皮帶,老年頭沒等進屋,心裡先打鼓,一點火氣都沒了,剩下的都是緊張。 陸浩霆嘴裡咬著排骨,眉心緊鎖著,猛地把筷子拍在桌上,不敢說話,那一定是年文學了。 告訴他不許回來,他都當成耳邊風了? “我不告訴你......” 陸浩霆猛地推開門,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看到門口站著不是年文學,而是一個黑瘦乾巴的老頭。 老頭看起來很害怕,眼神怯怯的望著他。 “你找誰?” 陸浩霆不欺負老人女人和孩子,語氣變客氣了。 老年頭被陸浩霆嚇住了,膽怯的往後退了一步,以為自己走錯屋了,但看到薑秀茹,馬上就往屋裡擠。 “我......秀茹,初一,我來看你們了。” 他拎著的破袋子蹭在陸浩霆身上,把他擠到一邊,陸浩霆皺眉,眼中就有不快閃動,但還是被他壓下去。 “你來乾什麼” 年初一見是爺爺來了,黑著臉不客氣的問他。 “爺爺來看你了,這不是擔心你在城裡不適應,我給你帶了甜杆和苞米呢!” 老年頭見滿屋子人,就是沒他兒子,說話就顯得底氣不足,先打開袋子,表明自己不是空手來的。 伸手不打送禮人,他都帶著東西了,就不信她們娘倆還能把自己攆出去? 薑秀茹看著前公公,有些不知道怎麼喊他了,和年文學離婚了,再喊他爸不合適,僵硬的站在那一聲沒吭。 老年頭心裡就有幾分不高興,看著年初一問道。 “初一,你不是上學了嗎?怎麼沒回家遷戶口啊?”
第二百零五章 就不信她們娘倆還能把自己攆出去?(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