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並沒有要求過什麼,隻是以凡人之力,想要供奉修士太難了。不過不可否認,當他高高在上地享受皇帝殷勤的討好時,裴之渙卻在泥潭中掙紮求生著。
要是被裴之渙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臭名昭著的“妖道”……
桃卿不寒而栗,他一定要捂緊這個秘密,否則被裴之渙知曉了,難保日後他不會再起殺心。
定了定神,桃卿繼續看。
裴之渙無法與猛犬相抗,經常得不到飯吃,更糟糕的是他病倒了,甚至發起了高燒。
好心的老宮女為他請來太醫診治,但因為沒有足夠的銀錢,抓來的都是劣等藥材,裴之渙身體又弱,服過藥後仍然高燒不退,眼看著就要死了,但轉天他的病忽然離奇地痊愈了。
他醒來時發現胸前的玉牌正在散發出暖意,這是母後留給他的唯一一樣東西,哪怕幾乎喪命的時候他也從未想過賣掉它,如今它竟然救了他一命。
玉牌通體淡紫,上刻一枚“霄”字——那時的裴之渙尚且不懂,桃卿卻知道,這枚玉牌乃是紫霄派的靈牌,門中弟子人手一枚,關鍵時刻可救性命。
看來皇後的母族和紫霄派是有淵源的,不然不會拿到靈牌。
桃卿被勾起了好奇心,繼續看了下去。
靈牌救命是有條件的,即持有者必須是修士,或者至少有修道資質,才能激發靈牌。
皇後隻是凡人之軀,哪怕生病也不能被靈牌相救,但幸好她的孩子有資質,並且還是舉世無雙的天資。從此以後,他將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裴之渙手中的這塊靈牌非同一般,被激發之後,紫霄派遣人來下界查探,來者竟是明相道君——他是裴之渙前一任的紫霄首徒,以及紫霄掌門的親傳弟子。
明相道君到來後,看出裴之渙過得不好,三言兩語便從老宮女口中問出了他這些年的經曆。
聽完他沉默無言,好似沒什麼反應,卻在將裴之渙帶回紫霄派前,一劍蕩平數座宮殿,皇帝的冕旒也被他一劍掃落,玉珠灑滿一地。
幾個害裴之渙險些喪命的太監全都被壓在宮殿的廢墟下,成了廢人,生不如死;老宮女則得到了明相道君所贈的金銀珠寶與丹藥,衣食無憂地活到了一百五十歲。
善惡有報,桃卿先是感到十分解氣,然後心虛地想起來,似乎在彆人眼裡他和皇帝是一夥的,也是惡的一部分,要是他當時在場,明相肯定也得揍他一頓。
裴之渙跟隨明相道君來到紫霄派,桃卿本以為他會立刻被雲河老祖收為弟子,可打開下一章他就傻眼了,裴之渙竟然被分到外院,成了一個火工童子。
火工童子?開什麼玩笑!就裴之渙那張臉,那個天資,也隻配在紫霄派當個燒火的嗎?隻是缺個燒火的,還用得著明相接人?
桃卿難以置信,毫不心疼自己的靈石,又點開了一章,但還未來得及,手上的的須彌戒指忽然微微一熱,有人在通過傳音符與他說話。
他取出傳音符一看,手上頓時一抖,見鬼了,怎麼會是裴之渙?
難道他偷偷看還能被他感應到嗎?
桃卿捏起傳音符,不安地叫了一聲:“裴道友。”
“桃前輩。”傳音符另一端傳來裴之渙碎玉般清冽的聲音,“你找我有什麼事?”
“找你?”桃卿茫然地說,“我沒找你啊,我剛才在……”
說到一半,他意識到了什麼,語速慢了下來:“你……用的是神道傳音符?”
短暫的停頓後,裴之渙應道:“是。”
桃卿沉默了。
太糟了,裴之渙用的怎麼會是神道傳音符?
和普通的傳音符不同,神道傳音符無須注入靈力,隻需在心中默念數遍對方的名字,就能與對方交流。
現在他連通了裴之渙的傳音符,豈不是意味著裴之渙會知道他——
“你在想我?”裴之渙輕聲問。
作者有話要說:回屋後,樂正蘭漪瘋狂翻看《陵遊南風圖文集》。
“我記得書中許多主人翁都有身孕,他們是怎麼養孩子的?……他娘的,怎麼就沒一個好好生下來的,不是在懷孕中就是流產了?”
作者們:“我們寫生子文什麼目的都有,就是沒有為了養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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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後,裴之渙知道了桃卿的黑曆史
裴之渙:“當年你師姐是如何騙你的?”
桃卿:“……”
裴之渙:“你師尊又是如何為你解開牝牡術的?”
桃卿:“…………”
桃卿:“你能不能問點彆的?”
裴之渙:“可以在我麵前施展一次牝牡術嗎?”
桃卿:“???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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