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一聽有點發愣,這才想起原來清月和她的道侶這麼早就訂婚了,他還真不好拿出長輩的派頭壓她,畢竟他還停留在相看的階段上,而清月已經有未婚夫婿了。
江清月說:“方才你見過他,他是鏡花道派的弟子,明天我領他過來給你看。”
桃卿前世隻見過她道侶一麵,就是在他們舉行合籍大典的時候,不是很有印象了,便問道:“領給我看不要緊嗎,他會不會對我有意見?”
“不會的,宴席結束後,他還向我誇獎阿兄很好看。”
江清月認真地說:“況且他不敢對阿兄有意見,要是他敢說你的壞話,我就立刻退了這門婚事,我不需要一個不敬阿兄的道侶。”
桃卿聞言心裡一暖,但下一刻就開始頭疼了,因為江清月又問道:“阿兄想找什麼樣的道侶,男子和女子都可以嗎?”
“你阿兄將來的道侶一定是個男人。”
楚幼荷酸溜溜地說:“先是與莊宴那麼親密,昨日又和沈爭鳴相看,還有衡常道君和清玄道君形影不離地相伴,你看他像是要找女子的樣子嗎?”
桃卿一噎,很想反駁她也不一定,可事實就是如此,與他關係親密的男子可比女子多多了,而且他好像也確實更喜歡男子,日後十有八九就是要找個男人做道侶了。
見他默不作聲,楚幼荷更是酸得冒泡了,江清月想了想,很直白地問著桃卿:“既然有宿道君和裴道君在身邊,阿兄為何還要跟沈魔君相看?他不如這兩位道君多矣。”
她明晃晃地貶低著沈爭鳴,但桃卿真沒什麼好說的,這是實話,隻好搪塞道:“我跟星橋和之渙隻是朋友,他們看不上我的。”
騙人,誰信啊!
楚幼荷瞪了桃卿一眼,才不相信他說的話,她見過裴宿二人看桃卿的眼神,絕對是喜歡他喜歡得緊,錯不了的,不然她楚幼荷的名字就倒著寫!
可是卿哥哥堅持要與他人相看,就證明他與這兩個人沒什麼發展,這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有機會?
楚幼荷心中一喜,暗下決心一定要在生辰大典期間好好表現,至少要讓桃卿答應和她相看。
三人聊了片刻,登上青鸞峰,回到長庚殿時,隻有裴之渙在,宿雲涯外出未歸,過了半個多時辰才與桃卿發來傳音,詢問他一樁事。
“不止我可否領我著師弟南舟去長庚殿見你?”
宿雲涯笑著問:“他對你印象很好,一直想來拜訪你,與你多說幾句話。”
“當然可以,你帶他來吧,今晚就讓他在我這兒住下。”
桃卿很高興,他對南舟的印象也很不錯,上次在昭元劍宗的彆院見麵,這孩子嘴很甜,一直誇讚他,可見是真的喜歡他。
後來他連累南舟被星橋罰抄劍訣,他還有些過意不去,也不知星橋最後有沒有免去他的罰抄。
不多時,宿雲涯帶著南舟過來了,少年的身高比上回見麵時又抽長了一截,一身淡青色的弟子常服,襯得他更加英姿颯爽。
他的嘴還是那麼甜,一見麵就熱情地和所有人打起了招呼:“桃前輩,清玄前輩,楚仙子和清月姐姐,你們好。”
說完,他誇讚起楚幼荷和江清月的美貌與天資,饒是江清月性子清冷,也被他哄得露出微微笑意,楚幼荷更是與南舟一見如故,沒過一會就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
和裴宿二人共同處在同一個屋簷下,桃卿起初還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對他做點什麼,可是並沒有,無論是裴之渙還是宿雲涯,都是目不斜視的樣子,看都沒看他幾眼,更不要說是任何親密舉動。
桃卿頓時鬆了口氣,雖然不可避免地有一絲失落,但他心裡更多的是開心,隻要他們能遵守約法三章,他今晚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不多時,金玉和翠舞前來通稟晚食已經準備好了,六人落座,吃得差不多了,南舟和楚幼荷都在興頭上,趁著人多,場合又放鬆,突然提議要玩行酒令。
“行酒令?”
江清月疑惑地問著,她雖然是在凡人家中出生,但她自小在翠虛觀長大,清修十數年,從未聽說過行酒令這個酒局遊戲。
“就是一種遊戲,誰輸了誰就要被罰喝酒……”南舟簡單地給她解釋了一遍規則。
當他提到遊戲的方式一般都是作詩時,江清月茫然了一瞬:“可是我不會作詩。”
“沒關係,我們都是修士,又不是凡人酸秀才,誰會作詩啊。”
楚幼荷美眸一轉,瞬間有了主意:“我們不作詩,就講誌怪故事當做行酒令,你們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