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138(2 / 2)

“沒錯,你不該救朕,也不該叫朕愛慕,你可你擺脫不了朕了!過了今晚,你就會成為朕的皇後,再也離不開朕了,過來,和朕一起去寫詔書,朕現在就封你當皇後!”

皇帝強硬地拖著桃卿向書房走去,桃卿休說中了藥,便是平時他的力氣也抵不過長年馳馬試劍的皇帝,隻能懷抱著幼兔,毫無反抗之力地跟著皇帝來到了書房。

皇帝將桃卿按在龍椅上坐著,自己站在他身邊,草草研磨寫了一份字跡龍飛鳳舞的立後詔書,手持玉璽重重地印上“天子之璽”四字。

“你看,現在你就是大庭的皇後了!”

皇帝不顧桃卿厭惡的神色,哈哈大笑起來,取出早已備好的鳳印交到桃卿手中:“朕的好梓童,今晚就是你與朕的大婚之夜,你就隨朕——”

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捂住疼痛的前額,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湧了出來,順著他的臉龐滑落。

桃卿手上沾了血,他將鳳印重重地砸到了皇帝的腦袋上,隻是鳳印小巧,尚不足以將皇帝打暈。

見皇帝還沒倒地,他又匆匆地抄起桌上的筆筒,又對著皇帝猛砸幾下,這回皇帝終於倒了下去,身軀碰翻書桌,發出轟然聲響,玉璽、毛筆和諸多奏折落得到處都是。

這還是桃卿第一次將人傷得這麼重,說他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絕不後悔,他無法原諒皇帝對他的所作所為,更無法原諒他傷害了無辜幼小的九郎。

藥效在他的身體中肆無忌憚地揮發著,桃卿渾身是汗,呼吸都是顫的,一手抱著幼兔,一手扶著牆慢慢地往外挪,方才砸傷皇帝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是真的逃不動了。

突然他的腳踝被一隻沾滿血的手抓住了,皇帝掙紮著爬了起來,將桃卿撲倒在地。

“滾開!”

桃卿驚懼地踢踹著皇帝的腦袋,皇帝的發冠被踹散了,披頭散發,麵孔與龍袍上染滿鮮血,五官猙獰如惡鬼,狠狠掐住了桃卿的肩頭。

“朕的好梓童,你想去哪裡?朕說了,你哪兒都彆想去!”

他瘋狂地大笑著:“你是屬於朕的,隻有朕能擁有你,朕要你離不開朕,到死也要被朕——”

“嗤”的一聲,一柄寒光凜冽的法劍驀地自他身後穿胸而過,接著劍尖一挑,將他的身體帶到一旁倒了下去。

法劍抽了出來,皇帝胸前頓時血流如注,他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但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目眥儘裂地瞪著重傷他的人:“你……裴之渙……你這個孽障……”

他張大嘴,吐出一口鮮血,捂著噴血的傷口,眼神逐漸渙散,聲音也越來越微弱:“你膽敢弑殺生父,朕定要治你的罪,將、將你……”

又是一道劍光劃過,將他的喉嚨割斷了,皇帝瞬間斃命,睜大著眼睛死不瞑目,混濁的雙眼中映出了裴之渙的身影。

裴之渙一身素白的道袍被大雨澆得濕透,黑發披散於肩,往下滴著水珠。

他俊美的麵容分外蒼白,眸色卻黑如濃墨,幽暗得深不見底,靴邊漸漸浸染上了生父的鮮血。

“之渙……之渙,你來救我了……”

桃卿在看到裴之渙的瞬間就已泣不成聲,流著淚支撐起身體,勉強坐了起來。

方才他被皇帝按到的時候,心中極為恐懼,隻盼著之渙能來救他,沒想到遠在皇陵的之渙竟然真的趕來救他了。

他從未有過哪個瞬間如此感激一個人的出現,不禁想哭又想笑的,顯得有點奇怪。

裴之渙與他四目相對,看到桃卿的眼淚,他森冷淡漠的神色瞬間一變,流露出幾分緊張情緒,驀地將桃卿抱在懷裡:“不要怕,卿卿,我來了。”

他身上被雨水淋透了,想必是極為匆忙地趕來,連避水訣都沒來得及用,就連懷抱也冰冰涼涼的,桃卿卻覺得十分舒服,忍不住輕吟一聲,聲音甜膩了幾分:“之渙……”

但他還沒忘記受傷昏迷的幼兔,忍耐著滾燙的身體央求裴之渙:“你、你去看看九郎,它為了救我被你父皇重傷了,我沒有靈力打不開須彌戒指,你快喂它一些丹藥……”

“好,你彆急。”

裴之渙握了握他的手,察覺到溫度燙得不正常,眸色變得更為深沉。

他暫時放開桃卿,撿起幼兔給它喂食丹藥,又運轉靈力烘乾它的絨毛,幼兔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已無大礙,他就將它放回禦獸袋中,又重新將桃卿抱進懷裡。

“你怎麼了?”他撫摸著桃卿紅透的臉頰,神色晦暗地問,“我父皇是不是喂了吃了什麼東西?”

桃卿蹭著他的手心,隻覺得凡是被碰到的地方都很清爽,降了他的火氣,忍不住似貓兒般軟綿綿地往他身上靠。

“我被你父皇喂了下.流丹藥,現在好難受,之渙……你、你要幫幫我……”

他呼吸不穩,說話也斷斷續續的,裡衣衣襟敞開,肌膚淡粉,褻褲像是被灑了水,打濕了一大片,水珠順著雙股滑落,散發出甜膩的桃花香氣。

裴之渙的出現令他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下來,半清醒的意識也隨之變得混亂了,隻迷迷糊糊地記得他無論什麼事都可以依賴之渙,而之渙身為人子,也該為他父親犯的錯承擔責任才對,像平時那樣伺候他,甚至更過分……

“之渙,你救救我,疼疼我……我受不住了……”

他軟聲央求著,微微踮起腳尖,攀上裴之渙的肩頭,吻住了他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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