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可愛(1 / 2)

這家酒店走清新文藝風格,在一眾金碧輝煌的豪華酒店中闖出一片天,來這裡住的人多半都是年輕男女,但穿著高中校服還理直氣壯地說開房的人卻少見。

昨晚開房的時候,前台小姐姐最先看臉,心中感歎郎才女貌,視線下滑到校服時看他們的眼神驟變,語氣不太和善,“身份證有嗎?”

魏潯:“有,開兩間房。”

小姐姐怔住,又很快恢複過來,“兩間房啊,我待會兒帶你們去房間,你們還是學生吧,怎麼不回家來酒店睡覺啊?”

魏潯扯了扯衣服的領子,神色皆是不耐,高高瘦瘦的,冷清跟戾氣交融,小姐姐有些後悔搭話,但他校服規規矩矩地穿在身上,是個學生模樣。

他好脾氣地回話,“天太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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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薑愉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後把校服套在身上,她沒有彆的衣服可穿,隻能穿著這招搖的衣服。

校服口袋裡裝著一枚硬幣,是選擇恐懼症的治病神器。

她不死心地把全身上下搜了個遍,的確隻有這一塊錢,為了報答大佬,她不能賣身,唯有投財。

財也沒有,隻能投其所好了,她仔細回想,每一次的遇見都不是很友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尷尬風。

要說大佬喜歡什麼,他最常擺弄的是魔方,但是一塊錢買不起,再有,就是可愛多了,草莓味的!

清晨人很少,尤其是周末,人更少,薑愉走進超市,從冰櫃裡拿出粉色的可愛多,她小心翼翼地攥著,生怕一不小心掉到地上。

“咚咚咚。”薑愉緊貼著隔壁房門,過了好一會,魏潯才把門打開,他發梢還滴著水,順著喉結滾進衣領下,看見是她,掃了一眼她手裡的可愛多,便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薑愉跟上去,獻寶一樣舉著可愛多,“呐,報答你的。”

魏潯不接,雙手環胸,靠在窗戶旁邊眯著眼看她,她耳朵粉粉的,在光下麵能看出小細絨。

“你自己吃吧。”聲音不高不低,帶著初醒的懶散,但拒絕的意味分外明顯。

薑愉用食指戳了戳魏潯的腰,“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不會告訴彆人你喜歡吃可愛多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放心。”

魏潯看著盆栽裡的橘子枝,小丫頭在他耳邊輕輕的說話,呼出來的氣息都噴在了他耳朵上,他想伸手去撓,卻又不想破化這氛圍。

最終,他還是接過了這支可愛多,卻沒想過以後,會有成千上萬支向他襲來。

“要不要去其他醫院的精神科看病?”魏潯手中攥著可愛多,手指骨骼分明,均稱有力,指甲也是修剪的乾乾淨淨,他眼角微挑,愣是把一句殺傷力極強的句子說的這麼平淡。

“我為什麼要去看心理醫生?”薑愉小小的一團,窩在榻榻米上麵,仰頭望著他,眼神裡的迷茫快要溢出來。

像是被他欺負了似的。

他放軟了語氣,“心理問題自己撐著沒辦法痊愈,還是找人看一看比較好。”

“……”薑愉無話可說,她覺得她要是一哭二鬨三上吊地解釋自己腦子沒病的話,魏潯會毫不猶豫地確診她為神經病。

再然後若稍有差池惹惱了他這個暴力少年的話,自己會被他一腳踢進瘋人院。

既然有本事讓彆人進醫院,自然有本事讓她進瘋人院。

“我覺得我不用去看病。”她小聲地說,眼看著魏潯臉色一緊,隨即填了句話,“等有機會再去。”

魏潯點點頭,“你自己決定。”

“那你今晚會在這裡住嗎?”薑愉問。

說這話時,魏潯輕飄飄瞥了她一眼,薑愉立刻收起期待的目光,這樣顯得自己像一個青樓老媽媽。

魏潯沒有住在這裡,一塊兒吃完午飯,就沒了身影,薑愉問前台,前台小姐姐交給了她一個書包,是魏潯的,裡麵裝了一台新手機,和一疊現金。

薑愉有些受寵若驚,是魏潯把她當老弱病殘了吧,腦子殘疾。所以才對她這麼好。

離開酒店,魏潯打車去了學校旁邊的一處小區,他買的公寓在這邊,隻是還沒裝修好,於是轉身進了旁邊的樓,房內兩人打遊戲打得正起勁,嘴裡跟連環炮似的打他打他。何周跟遲晏北捧著手機,突然聽見有人開冰箱的聲音。

何周抬頭一看,拍了拍猛驚了一下的心,“潯哥,你他媽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家裡造了賊,就算你有我家鑰匙也不能這麼糟踐我小心臟啊,起碼發出點聲不是……草,你個弱雞,這麼快就嗝屁了!”

“草,輸了。”遲晏北放下手機,問,“說好了昨晚通宵打遊戲呢,你怎麼沒來?”

“跟小姑娘酒店開房去了,怎麼樣,嫌**苦短嗎?”何周一臉賊笑,“他那小女朋友,是咱班薑小愉,我表哥在酒店上班,他見過阿潯,昨晚一通電話就把我弄醒了,說是咱班大佬□□乖乖女上酒店……”

乖乖女?他勾了勾嘴,想到了昨晚學校牆頭上的少女,抖著肩膀,眼眶裡盛滿了眼淚,愣是憋著不流出來,慫的一批,又慫又倔,這年頭誰家乖乖女晚上爬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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