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手機的震動聲音。
魏潯接起電話,薑愉回想了一下,魏潯的手機裡總是何周的聲音,其他人很少接聽,原本以為裡麵又是何周的大嗓門。
但這次居然是個女聲,而且不是買保險的,也不是推銷白酒的。
是很親密的語調:“阿潯,今晚出來嗎?”
薑愉豎起耳朵偷聽,魏潯白了她一眼,隨後回話:“不了。”
很簡短的兩個字,對方也不再發聲,兩秒後魏潯掛掉手機,轉身,兩手臂撐在薑愉的兩邊,留給她後背,“上來,背你回家。”
“我……我自己能走。”
“抱都抱過了,背一下又不會怎樣。”魏潯輕嗤,手繞到薑愉後麵,輕輕推搡了一下,薑愉穩穩地撲倒他肩上。
很輕,一下子就能背起來,魏潯把薑愉向上提了提,走出教室,餘暉灑在他頭頂,烏黑的頭發像是染上了一層光,暖暖的,薑愉伸手攪了一下。
“我住你家是不是……”
“你媽讓的,房子是蘇叔叔的,你有權利住進去,我才是外人。”魏潯終於把那句打了無數遍草稿的謊言說出來,隻有這樣,小丫頭彆扭的感覺才會淡一些。
“噢,那我的房間可以也裝修成你那樣的嗎?我覺得……不太好看。”
“不可以。”魏潯冷聲,那是他親手為這丫頭設計打造的房間,足以滿足所有的少女心,這小丫頭居然說難看,眼光未免太差。
“……”
薑愉在魏潯的背上,雖然膝蓋有些疼,但還是舒服地晃了兩下腿,半眯著眼睛,享受這份屬於患者的厚待。
回到公寓裡,魏潯把她放到柔軟的沙發上,從抽屜裡拿出藥膏,往她腿上的傷口上塗抹,認真仔細,一絲不苟,好像在端詳一件稀世珍寶那樣。
薑愉輕輕挪動了一下腿,她不習慣有人這麼溫柔地對待。
魏潯隻以為她疼,瞥了她一眼後,輕輕地在傷口上麵吹了幾口氣,不知比剛才溫柔了多少倍。
“……”其實,她有手,她不是連塗藥都做不好,但是,大佬這麼認真,認真地讓人不敢打擾。
魏潯眼底帶著笑意,好像完成了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薑愉瞬間覺得自己是個截肢的病著,被個帥比醫生精心治病。
因為魏潯下一刻就擼起她衣袖,檢查手肘處的狀況,像極了那些年打防禦針的醫生,隻是……沒有糖吃而已。
手肘處不青不紅也不腫,依然沒什麼問題。
魏潯捏著她袖口的毛衣:“還是穿的厚不怕摔,下麵不穿秋褲,活該膝蓋流血。”
轉眼見她身旁沒有帶任何東西,又道:“你是指望著兩套校服就解決完整個高中是吧。”
薑愉不知她哪裡又惹到魏潯了,隻聽黑著臉的人背著她憋出一句話:“明天早點起,帶你去買。”
嗯……她像是個行屍走肉,現在的自己,除了樂觀之外,完全沒有想買衣服的**,也沒有學習的**……總覺得自己不適合這裡,不適合這個世界,從頭到尾都是被魏潯拖著走的。
晚飯魏潯做得很清淡,清蒸鱸魚,清湯掛麵,青菜抄雞蛋,除了魚其他一點兒肉沫都沒有,廚藝倒是長進了不少,起碼鹹淡適度,菜色也好看了不少。
沒有肉,薑愉吃飯吃得像個細嚼慢咽的淑女,麵條是一根一根吃的,魏潯見狀,倪了她一眼:“今晚沒有買肉,隻背了一頭豬回家,你要是不樂意吃這些飯菜,可以把背回來的那頭豬燉了。”
魏潯看她生動的臉色,忍不住補充:“做成烤乳豬也不錯。”
“你才是豬。”薑愉睜圓眼睛,反擊完後立刻縮成了個鵪鶉,慢慢大口大口吃飯。
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好幾下,魏潯不接,任由它響著,最後看到上麵顯示著何周的名字時他終於接起。
“潯哥,你在哪呢,我看到你家亮著燈呢,做飯了不,要不要我過去幫你消費殘局?反正你這幾天一直在練習做飯,做了那麼多,你也吃不了啊,還不都是我幫著解決的。”
“臥槽……你屋裡怎麼有女孩?我他媽在窗戶看見紮著馬尾辮穿著校服的小姑娘了?你怎麼隨便往家裡帶人,你對不對得起大三中你後桌的薑小愉。”
“……她就是。”
“靠,又把人家小姑娘拐回家了。”何周暗暗誹謗,他決定不去對麵樓蹭飯了,上次他不過吃了一碗,而且還不是從這位大佬碗裡摳的,這位大佬臉比鍋底還黑,一臉冷落了他好幾天。
這次,就算了吧,掛斷電話,他衝著對麵的玻璃揮揮手,隨手給自己點了頓豐盛的外麵。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時候露出姨母笑,不知道有沒有甜到你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