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急促起來。
熟悉的自家院牆下,黑發少年站在她的麵前朝她微笑。
“沈哥哥,你等著,我給你看個東西。”喬念兒雀躍的跑上樓,拿起了床頭一個精致漂亮的草編小螞蚱。那個小螞蚱已經有些褪色了,但是卻被人保護的很好,一點也沒有散落毛躁,看得出來,它的主人非常珍惜它。
喬念兒拿了小螞蚱便往樓下跑,走到一半的時候,卻聽到爸爸痛苦的呻吟。
她一愣,快速的跑下樓,麵前的畫麵卻讓她一動也動不了。
父親倒在院牆下,胸口插著一把刀,鮮血暈染的滿身都是,倒在地上,已經閉上了眼睛。
喬念兒手一鬆,草編螞蚱掉在了地上。
沈一行轉頭看著她,一向比同齡人成熟鎮定的眼神裡,卻閃過慌亂和痛苦的神色。
“對不起,念兒。”
“都是我的錯。”
……
沈一行抱著喬念兒,感覺她的眼神變得愈發驚恐,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喬念兒抬起頭看著他,仿佛重新認識他一般。
不,這不可能。
喬念兒心慌意亂,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大腦。
不會的,不可能是這樣。
沈一行不會殺人。
一定是其他人,會是誰?
喬念兒使勁的想要從腦袋裡找到線索,還有誰,當時還有誰在場?
“念兒?”沈一行死死地捏著她的手,“你想起來了?”
“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喬念兒痛苦的捂住雙眼,仿佛不想再看到他這張臉。
她以前怎麼會認識沈一行?為什麼自己心底裡對他有種熟悉而懼怕的感覺?為什麼他會出現在自己家的院牆之下?為什麼爸爸會死?
“念兒,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好不好。”沈一行早就跟心理醫生聯係過,谘詢過心因性失憶症的相關問題,醫生建議不要強行刺激病人,這樣會對病人造成巨大的精神打擊,反而起到反效果,不利於病人的恢複。
所以他一直忍著沒有說任何事,隻是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用自己的方法關注她,陪伴她,愛她,竭儘全力的彌補自己不在的這一段時間缺失的東西。
雖然用錯了方法。
卻懷著小小的期盼,希望她有朝一日,可以自己走出那段陰影,想起那段不算太美好,卻深可入骨的記憶。
隻是現在,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操控範圍。
他沒有想到監視係統會直接在那種情況下暴露在她的眼前,更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間段想起八年前的事。而且,喬念兒回憶裡的內容他完全無法掌控,第一次,他產生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正在這時,喬念兒忽然掙脫了他的懷抱。
沈一行微微蹙眉,眼眸死死地看著喬念兒,仿佛下一秒這個女孩便會像從前一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消失就是八年!
“我現在想靜一靜。”喬念兒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卻比剛才看上去更加疏離。
這種疏離落在沈一行的眼裡,卻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她的眼眸中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晶亮,反而像是……失去了求生欲。
“謝謝你……沈……先生。”喬念兒渾渾噩噩的說。
這樣下去不行。
沈一行知道,這丫頭現在的心理狀態,就像是在懸崖的邊緣。
他不由得想起了她的母親,那個因為伴侶去世,久久無法恢複,重度抑鬱,最終從高樓上一躍而下的漂亮女人。
不允許,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在喬念兒的眼中,沈一行卻是因為她的話,整個人都產生了很明顯的變化。
他聽到了“沈先生”三個字,就像是有人在多年累積的乾柴上點上了一把火,沈一行的眼眸中漸漸升起了一絲怒意。
氣氛驀然改變,喬念兒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
“你叫我什麼?”沈一行眯著眼睛看著她。
“沈先……”喬念兒被沈一行摟住腰,直接摁在了酒店的大床上,半個音未落,便已經無法動彈。
她烏黑的頭發披散在床上,與她蒼白的皮膚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喬念兒驚懼的看著他,腦子裡不停的閃過剛才想起來的畫麵,血泊中的少年與麵前的沈一行慢慢重合在了一起,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敢繼續看他。
“你不是想起來了麼?”沈一行的怒意在眼底波濤洶湧,他低頭咬住喬念兒的耳朵,低沉的嗓音隱藏著一場劇烈的暴風雨,“為什麼還要叫我沈先生,嗯?”
喬念兒緊緊閉著眼睛,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害怕,卻又仿佛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你為什麼這麼怕我?”沈一行努力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的力道傷害到她,可現在的她實在太脆弱,沒有怎麼用力,她的手腕已經被他捏的有些發紅,“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
喬念兒生無可戀的模樣像是成了他瘋狂的催化劑,他用牙齒咬開她身前的扣子,聲音中帶著一絲隱忍的暴戾,“該叫我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作話:
親媽白切肉,親媽白切肉,親媽白切肉。請大家跟著我朗讀三遍!
人不是沈哥哥殺的!喬念兒會想起來的!不會太虐的!(求生欲素質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