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瀆龍宮的走狗,離開論道大會!”
今日是論道大會開啟之日,玄黃樓上的剩餘宗門雖沒有天驕登上平台,但也隻門人弟子不出眾,單論底蘊但未必比老君山為首的幾家洞天弱上多少。
再加上其中福地眾多,七十二福地以及從上一個靈氣潮汐時代流傳下來的福地,至少有數十個背後依靠著福地的宗門坐鎮玄黃樓中。
如此龐大的體量,哪怕是濟瀆龍宮也需顧忌三分,根本不需要在意孫嵐宇這一個區區濟瀆龍宮代理人。
孫嵐宇見到如此如此之多的宗門威脅,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的神情。
右手儲物戒中光芒微閃,一塊巨大的牌匾被他掛在了蛟龍的頭頂上高聲說道:
“這些可不是什麼水族,而是我濟水宗門人弟子。
我濟水宗宣揚有教無類,可沒有你們人族狹隘的門戶之見,所有水族皆可入我濟水宗門下!”
此話一出,孫嵐宇身後的水族立刻附和道:
“我等隻是跟隨宗主來論道大會長長見識。”
“伱們這是赤裸裸的種族歧視!”
“人族果然卑劣。”
孫嵐宇這一番反駁讓所有人宗門修行者神情震怒,伸手指著孫嵐宇不知如何開口。
諸多宗門之中確實有不少宗門宣揚有教無類,但絕非是孫嵐宇這般無恥之徒。
然而孫嵐宇所拿出的濟水宗有明確的傳承,還有濟瀆龍宮的背書,確實讓各大宗門無可指摘。
孫嵐宇冷聲一笑,低語道:
“洞天福地?一群被規則束縛的老古董罷了。”
一邊說著,孫嵐宇抬頭看向了冰山之巔的宮不語。
“我濟水宗本欲參與爭奪這論道大會的掌控權,隻可惜時間來晚了一些,錯過了這一場至關重要的戰鬥。
不過我孫嵐宇也不願乘人之危,所以這位閣下自行離去,我孫嵐宇可以保證不傷閣下分毫,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這番話從孫嵐宇口中說出,立刻讓玄黃樓上的眾多修行者瞪大了雙眼。
“不願乘人之危?明明是來摘桃子的家夥竟然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若是真的敢在第一時間表現出濟水宗爭奪論道大會的意圖,必然早就成為眾矢之的了,哪有可能活到現在。”
無論其他人如何唾罵,孫嵐宇依舊神色如常,隻是麵帶笑容地看向了宮不語。
他早就看出了那一擊神通已經耗儘了宮不語的精氣神與法力,如此之短的時間即便是有一定程度的恢複,也根本無濟於事。
在孫嵐宇看來,宮不語隻要不傻退下去是遲早的事情,畢竟他也不希望就此出手,徹底得罪容成大玉天以及玄黃樓內某一尊老怪物。
然而宮不語隻是秀眉微蹙,隨後用著冷漠的聲音開口道:
“想要爭,出手便是。”
如此乾脆的拒絕超出了孫嵐宇的預料,那張滿是笑容的臉驟然一僵,隨後神色徹底化作陰冷。
一拍身下的青蛟,孫嵐宇沉聲開口道:
“給她一點教訓!”
說罷,孫嵐宇立刻從青蛟背上飛下。
青蛟發出一聲嘶鳴,龐大的身軀在水麵上盤旋片刻,徑直衝向了宮不語。
“混賬,居然讓水族出手參與論道大會!”
“這是破壞規矩!”
孫嵐宇聽到這番話,神態高傲地仰著頭說道:
“這是我濟水宗護法靈獸,同時也是我濟水宗弟子,為何不能參加?”
冰山之上,宮不語運轉著恢複的部分法力,目光沉著冷靜。
她擁有極強的冰係親和天賦,身處於這一座冰山之上她的法力恢複速度有極大提升,隻是這麼一小會時間就恢複了接近三分之一。
但是對於宮不語而言,法力不過是她狀態之中最不重要的一環,那一擊神通所消耗的神念與炁才是最重要的。
殘存的神念和炁,她根本無法發揮出自身的實力,眼前這一條練氣中期的青蛟對她來說存在著極大的威脅。
可即便如此,宮不語也不想放棄。
她要重走師尊的無敵路,就不能向任何人低頭,更彆說對方還是卑劣的水族走狗。
心中念頭流轉,宮不語凝神思考著破局之法。
而就在這時,玄黃樓之中一道肉眼難辨的銀白色劍光驟然飛出,劍光好似融入空間,悄無聲息出現在了宮不語身前。
那是一柄鏽跡斑駁的青銅古劍,宮不語在第一時間便認出來了那一柄古劍正是師尊的配劍。
“拔劍!”
沈淵平淡的聲音在宮不語耳畔響起。
宮不語下意識跟隨者著沈淵的話語,伸手握住了劍柄。
“作為修行者,切記任何時候都不要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當中。
七分行事,需留有三分底蘊以保自身安全,這是師尊教你的第一課。”
話語之間,那一頭凶猛的青蛟依然衝到了冰山之前,猙獰的大嘴張開眼中閃爍著貪婪的欲望。
未等宮不語有任何動作,她便感覺到這一柄青銅古劍之中留存的意誌開始調動她體內殘存的法力,神念與法力交彙,那所剩無幾的歲暮天寒也在此刻融入劍中。
一道銳利的寒芒在這冰山之上閃過,宮不語跟隨著本能揮動手中的青銅古劍,劍身流轉在虛空中劃過完美的軌跡,斬向了那那一頭猙獰的惡蛟。
劍光之下似有神祇戰栗真龍哀鳴,青蛟甚至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身軀便定格在了虛空之中。
一道清晰的血痕從頸脖處顯現,堅硬的龍鱗、護身神通沒有絲毫抵禦之力便已轟然破碎,猙獰的頭顱砸在了冰山之上,鮮血還未曾流出便凝結為冰晶。
而後,漫不經心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至於這等蠢物,斬了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