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東告彆後，童夕給季展衍撥了電話過去。
剛剛都掐了季展衍一個電話，估計現在要冒火。
果然，電話接通後，季展衍的語氣很糟糕，“你還沒回去？”
童夕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季展衍這冒火的聲音，心裡居然有點好，“我剛剛遇到我學長了，大學時候對我幫助最多的學長。”
“嗯。”季展衍心情不太好，求婚這種事，過了那個勁真的有點難以說出口。他也希望能在一個非常不錯的氣氛下說這句話，好好的被打斷了，他對那個學長絕對！完全！的非好感。
“也是我學生時代非常喜歡的人。”童夕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被水果酒醉到了，這種話居然毫無障礙的說出來了。
“童夕！”季展衍的火氣果然又上來了。
“學長雖然長得不帥，但是人真的很好。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她。”童夕發出了輕輕地笑聲，聽起來心情確實不錯。
這個點的景區依然人很多，好像從大家來到這裡都解放了天性一般，路上還有人在擁吻。
童夕站在一旁，認真地看著，心裡忽然變得很想很想季展衍。
季展衍卻還在生氣，“這其中也包括你？”
趕在他麵前說喜歡彆的男人，這口氣季展衍怎麼咽的下去？
“嗯……”童夕在路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對著電話那頭的季展衍說：“那時候的學長就跟山一樣，讓人感覺很安心，不管什麼事隻要找到他，都能順利解決。”
季展衍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這種醋吃了沒意義，童夕今晚還給他唱歌了，每個人都有過去，他是個成年人不應該糾結自己女朋友的過去。
“如果不是妹妹出事……”也許童夕會主動戳破那層紙吧？
“童夕！”季展衍語氣很嚴厲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童夕沒吭聲，她知道自己沒喝多，隻是借酒發瘋罷了。
很多事她不能直接跟季展衍說，能以這種方式說出口，對她而言要輕鬆很多，“我家……很糟糕，我從小就知道人和人之間利益要高於一切，所以我從來不交朋友，因為我沒錢請人吃飯，沒錢出去玩……”
要承認自己過的不好很難，承認自己窮對一個成年人來說更加難。
童夕即使到現在也覺得自己很窮，即使生活條件好很多了，這種窮到骨子裡沒有安全感的感覺，季展衍不會懂的。
“學長跟我是同類人。”
這句話紮了季展衍一下，他自然是體會不到童夕那種痛苦。
“可是他就不一樣。”童夕的聲音有點低沉，“一樣的人，他卻能活的很自信。”
季展衍明白了，就像是另一個模板的自己，在自己身上看不到希望卻能在被人身上看到，會被吸引也不奇怪。
隻是心裡的不爽，依然在放大。
“童夕。”季展衍叫她。
“嗯。”童夕蹲在了地上，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劃拉著：“怎麼了？”
“不許再提你這位學長。”季展衍霸道地說：“你要靠山，我給你。”
童夕聲音都委屈起來了，“我不要靠山。”
她不想再依靠季展衍活了，雖然依靠他可以活的更輕鬆，可是她不喜歡。
季展衍的話還沒說完，“如果你不要靠山，那我就陪著你，你需要朋友，我做你的朋友；你需要關心你的學長，我也可以；你需要工作上的夥伴，我可以跟你一起討論你的事業，你還想要什麼？”
童夕的頭都要埋進膝蓋裡了，鼻子抽抽地，調整了一下呼吸，悶聲對季展衍笑著說：“我想要競爭對手。”
季展衍沒當童夕在開玩笑，“那你還要努力。”
“那你能做什麼？”童夕其實就是在調戲季展衍，作為競爭對手他還能為她做什麼？
“我可以等你變得強大。”
童夕笑他，“養虎為患嗎？”
“競爭對手的存在，其實就是激勵彼此前進。”季展衍的語調變得很輕，“雖然你的過去我沒辦法參與，但是以後，我想跟你一起走。”
季展衍站在辦公室的窗邊，看著腳下城市的燈火，聽著電話那頭童夕的呼吸聲，他的心漸漸安定下來了。
和不太美好的過去比起來，現在更為珍貴。
看著你一點點往上爬，這才是屬於他的獨家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