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自己是頭一回,但不確定戚緣是不是。
他青春期時談了一場很夢幻的戀愛,以至於分手後多年念念不忘,直到遇見戚緣才生出心動,他嘴上說是因為戚緣和初戀長得像,然而從性格上來說,這倆是一點也不像。戚緣從沒有溫順體貼的時候,她像一團烈火,越是相處,越是覺得不像,可他卻從未想過要從這段感情裡抽身。
看到她如此隨意自然,毫無羞赧,商榷下意識想問她以前是不是……卻又問不出口,他自覺是沒資格問的,他將她當作彆人的替身,怎麼還有臉去問她是否喜歡過彆人?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講,根本沒有“處|女|膜”這種東西,但凡上過學都應該明白,女人的第一次如果會痛或是出血,百分之百是另一半的錯。現代社會信息量爆炸,她會懂,也……不是什麼難以解釋的問題吧?
商榷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就到此為止了,戚緣沒給他太多時間去掙紮,她當然不是處,開玩笑,女人還有處不處的分彆?這種好東西當然隻能男人有,貞操就是男人獻給未來妻子的最好禮物。
這新婚之夜可以說是跟商榷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卻又非常一樣,雖然位置跟主導者完全顛倒,但他居然不覺得難堪,甚至早上醒來,發現身邊沒有人,他還慌了:“小緣?”
“我在這呢。”
他看了下時間,才六點鐘,她怎麼就起來了?
薄被下滑,露出結實胸膛,戚緣喜歡他的胸肌,簡直愛不釋手,烙了不少印子在上頭,以證明這是她的所有物。
商榷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浴室門口,發現她正蹲在地上洗東西:“你在乾什麼?”
戚緣扭過頭:“我在洗內褲。”
她解釋道:“我不好意思讓阿姨給我洗,所以都是自己手洗的,昨天晚上偷懶了沒有立刻洗,早上想起來就洗了。”
“而且。”她補充道,“又弄臟了一條,還有你的。”
商榷這才發現她麵前另一個盆子裡還放了自己的,頓時心疼、感動、愧疚等種種情緒融合,促使他不由自主地說出一句:“放著我來吧,你的手彆弄傷了,手洗洗衣液也會傷手。”
戚緣客氣客氣:“那怎麼好意思呢?”
這話聽著特熟悉,每次她特彆好意思的時候就會說。商榷走進去,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讓她去洗手衝掉手上泡沫,然後自己端著兩個小盆去接水。
戚緣衝掉手上泡沫,隨意擦了擦,唉,他的她隻是丟進去泡了泡,根本沒洗,故意弄出這麼大動靜很有效果,瞧他醒得多快。
有點困了,回去補個覺好了。
商榷雖是第一次洗內衣,但又不是弱智,他怕洗不乾淨,來來回回過了好幾遍水才拿去晾起來,然後擦了手,戚緣正昏昏欲睡,見他回來,衝他招手:“快上來,一會兒我睡著了你再上來,我怕我條件反射。”
是了,他倆睡一張床,得商榷提前上去躺好,要是等戚緣睡著,他隻有挨踹的份兒。
本來商榷不困了,可戚緣打盹的模樣很有感染力,搞得他眼皮子也沉了幾分,一上床,戚緣就自動靠過來把他當墊子,順便誇他:“你真好,不過以後還是我自己來吧,這次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商榷下意識回答,“以後我也給你洗。”
戚緣呼吸平穩,他再低頭一看,她趴在他胸膛睡著了,這睡眠質量真是令人羨慕。
商榷一直盯著她看,不管哪個角度的戚緣都美得驚人,他看了會兒,感覺心跳加速,就不敢再看了,呼吸亦不敢有太大起伏,怕胸膛幅度大吵醒她,他老婆起床氣很嚴重。
他老婆。
商榷把這幾個字翻來覆去反複在唇舌間輾轉回味,心想一定是酒店準備的牙膏太甜了,不然他怎麼會有這麼甜的感覺?
一定是。
絕對是。
戚緣動了動,商榷小心地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老婆的頭發,無師自通就知道放下手臂時要檢查看有沒有壓到,男人總是被標榜粗心大意不體貼,好像這是他們的天性,於是從此犯錯都有了借口。這可真是冤枉他們,商榷去除掉了“懶”和“雞賊”這種劣質天性,甚至有點可愛了。
要是讓戚緣打分,滿分100,估計能打到80,跟牆上掛著的滿分男人分差也就20,努努力出個車禍得個癌症什麼的,能再加十分,要是三個月內嗝屁,戚緣願稱他為絕對的滿分男人,讓他榮升自己心中白月光,從此遇到再多帥哥也隻閱儘千帆不留片葉沾身,將用餘生來懷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