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戲耍我嗎, 瑪蓮娜!”
又一次攻擊落空,而發出攻擊的人也因為來不及收力的原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普拉米亞忍不住怒吼道。
她知道單憑近戰自己不是這個怪物的對手, 但她從未想過, 這個差距竟會讓人如此的絕望。
發出的攻擊被輕而易舉的躲過去, 本應該招招致命的回擊又敷衍了事。
不管是誰都會覺得, 這是在逗著她玩吧!
如月楓歎了一口氣, 隨手將普拉米亞扔過來的手/榴/彈甩到水麵上,“但我要認真的話,你就死了。”
到時候還要回檔回去救人, 很麻煩的啊。
普拉米亞被氣笑了。
因為大幅度動作和呼吸,她現在身上已經開始大量出汗, 這種高度集中的戰鬥狀態最多還能在撐個10分鐘。
但對麵這人, 連個風衣的邊角都沒有亂過,雲淡風輕的樣子, 實在是可恨!
她突然不再想打下去了。
沒有意義。
普拉米亞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站在自由女神冠頂的邊緣, 雙手握拳十分用力,“為什麼不殺了我。”
她緊緊地盯著麵前的人,一字一頓的說道:“FBI的話,根本不會管罪犯是死是活的吧, 現在我越獄出來,下一次執行就是死刑了,殺了我,這項功績就歸你了。”
“哈,死在你這家夥的手上,也比死在不知道哪裡來的阿貓阿狗身上要好。”
是的, 即使是現在,普拉米亞也未曾想過自己被人送給朱蒂當業績,是出於某些*色//誘*因素。
就算瑪蓮娜再沒有心,一個相處過3個月的人,還比不上隻是一麵之緣的FBI嗎?
她出賣她,隻可能是她和那個FBI是同事關係。
然後,普拉米亞便看見,對麵的這人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用手微微扶住自己的頸側。
“我為什麼要殺你。”
如月楓隻覺得這些NPC的思想竟然比她這個玩家還要偏激,動不動就殺殺殺的,知不知道高端人才就是這樣才稀少的啊!
可惡,該勞改的勞改,全都給她來建設紅方美麗大家庭!
她淡淡的說道:“你有很好的才能,能夠幫助我達成最終的目標,活著的價值遠比死了要高。”
普拉米亞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
“你……不是FBI?”
如月楓笑了,歪了歪頭,向前伸出手,“正式介紹一下,我是意大利AISE特工情報局特彆決策部部長瑪蓮娜·斯科迪亞。”
“現在向你正式發出邀請,希望你能夠加入我們,共同完成大業。”
AISE?
普拉米亞垂眸注視著伸到自己麵前的這隻手。
是了,她早就應該想到的,瑪蓮娜的日常生活模式和美國人完全不一樣。
而且,原本在國際上疲弱的不堪一擊,甚至連自己國土上泛濫的黑手黨都管不住,權利還被AISI分走了一半的AISE,在這幾年可以說的上是異軍突起。
以雷霆手段連續剿滅了多支黑手黨就不說了,它在其它方麵的功績也足夠使人感到咋舌。
但如果站在這支組織背後的人是瑪蓮娜的話……
她抬起頭來看向眼前的女人,後者仍是微笑著對她伸出手,好像完全不擔心自己的手會落空一樣。
如果是瑪蓮娜的話……
“什麼大業。”
普拉米亞沒有將自己的手放上去。
如月楓想了想,覺得引導紅方陣營獲得勝利這個話有些太寬泛了,於是說道:
“把這世上所有的黑手黨全都滅掉如何?是不是很刺激啊~”
普拉米亞從鼻子裡麵發出了一聲嗤笑。
仇恨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從她的心頭上退了下去,露出的沙灘上,一片片貝殼正閃耀著星星點點的溫柔的光。
紅發傻子站在那片沙灘上,撿起一個貝殼放到自己的懷裡,又撿起一個海星仔細端詳。
‘普拉米亞,快來啊,這裡有好多好玩的!’
她對著站在岸邊的她揮手,臉上的笑燦爛如朝陽。
真是……
敗給她了。
“瑪蓮娜。”
普拉米亞終於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如月楓的手心中,乾燥又溫暖,“你比我瘋多了。”
如月楓揚了揚眉毛,“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不能行呢。”
遊戲這種東西,是一定存在happy end的,過程越困難,拿到最後通關成就的那一刻就越爽。
她可是對通關成就勢在必得的呢。
“那你有想過,當你重新暴露於眾人視野之下的那一刻,便是你的死期這件事嗎。”
普拉米亞淡淡的說道。
裡世界現在排名依舊是無法被撼動的第一位的殺手,‘K’,竟然是官方機構的人員。
這個消息一旦公布出去,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那根本想都不用想。
不管是白道還是□□,想要殺她的,隻多不少。
是,瑪蓮娜很強大,能夠打過海豹突擊隊的精英,但若是她未來所麵對的,是*絕對無法對抗*的東西呢?
到那時,所有人都會想讓她死。
“我不在乎。”
如月楓捏了捏她的手,上麵幾個繭子有些粗糙的磨人,“隻要能夠成功,那種事情無所謂啊。”
普拉米亞終於笑了出來,卻是無奈又帶著些嫌棄的笑。
“啊,是我忘了,你這家夥一直都是這種人……不把彆人當回事,也不把自己當回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好奇怪啊。
為什麼她會想,若是全世界都要殺了瑪蓮娜的話,她也會站在她的身邊呢。
她應該恨她的。
或許,她隻是不希望瑪蓮娜死在除她以外的人的手上吧。
普拉米亞放下手,向後退了一步,“加入你們也不是不行,但我有個要求,你完成了之後我再答應你。”
“什麼?”
“抱我。”
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下一秒,普拉米亞就感覺自己的腰上傳來了一股巨力。
她在自由女神像的頭頂,嗅到了來自西西裡島的海風,吹啊吹啊,將它最寵愛的女兒送到了她的身邊。
那恨的鳥兒被荊棘紮穿了喉嚨,從此無法歌唱。
那愛的鳥兒卻感到患得患失,隻願歌唱蹩腳的十四行詩。
熟悉的玫瑰香氣,熟悉的萬寶路的煙味,熟悉的……瑪蓮娜。
普拉米亞閉上了眼睛。
她被人向後推去,打架時淩亂的發也被風吹散,落入了腥鹹的海水中,睜開眼,隻能看到初升的太陽於海平麵上投下的斑斕光影。
“大姐頭,你怎麼老喜歡這麼玩啊,我要是沒接到,咱組的新成員不就沒了嗎。”
一個慵懶的男人聲音伴隨著海水被蒸發的響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她看向將自己推下自由女神像的罪魁禍首,那人臉上帶著可惡的笑,“這不是知道你能接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