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知道他的真名?
伊森·本堂隻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都在發冷。
那寒氣從洞開的大門中刮向他, 又伴隨著那人身影的逼近,而變得愈發明顯。
然而如月楓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默默打開了【特殊職業:情報員】的專屬技能【電磁屏蔽】。
屬於是每個情報人員必備的神技, 專門針對各種竊聽器或者跟蹤器。
“哢嚓——!”
方圓2公裡以內的所有電子設備, 都在這一陣電磁波的乾擾下,破碎成了廢銅爛鐵。
當然, 也包括伊森·本堂剛剛從本堂瑛海身上拿下來的那個。
“你……”
他的瞳孔緊縮, 仍然還在向外冒血的手輕顫,拿不準這人出現在這裡的用意,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完全沒有辦法挪動。
最壞的結局出現了。
伊森·本堂的心慢慢的沉到了海底。
她,血腥凱撒, 絕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兩個臥底的,而到時的嚴刑逼問,還不如剛剛死掉!
還有沒有什麼轉機……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又衝進來了兩個人。
“My Lrd。”
率先進來的青色頭發高個男人,對著如月楓微微彎下腰,執起她的手, 於手背上落下了虔誠的一吻,“我們沒有遲到吧。”
而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那個少年, 臉上帶著羞澀的紅暈, 拽著她的風衣下擺, 用蚊子哼哼一般的聲音說道:“瑪蓮娜小姐……”
如月楓這個時候才有了反應,但並不是對於伊森·本堂。
她笑著摸了摸雛菊的頭, 友好的好像鄰家大姐姐,“幫我個忙吧,雛菊。”
但是她所出來的話, 卻並不像鄰家大姐姐那樣友善,而是充滿了高位掌權者的命令的口吻,“治好他,死了也給我拉回來。”
伊森·本堂不需要去想,就知道她所說的那個‘死了也給我拉回來’指的是自己。
他心中一驚,想要擋在本堂瑛海的身前,卻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便是那剛剛還站在如月楓身邊的少年。
在麵對他的時候,少年的臉上便沒有了那種羞澀的不好意思的笑,隻有公事公辦與微妙的嫌棄。
“好的,瑪蓮娜小姐。”
明亮的黃色火焰於雛菊右手中指的戒指上燃起。
他強硬的抓住了伊森·本堂的手腕,而那火焰在傳導的瞬間,變得更加旺盛。
“什——”
伊森·本堂被麵前很明顯並不符合科學的一幕給驚到了。
他下意識的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被火焰所覆蓋的那一塊皮膚已經完全愈合了。
如果不是上麵還沒乾涸的血跡,或許沒有人會看出來這隻手差一點被咬斷過。
火炎……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像是都市傳說一樣的東西,但又在瞬間被自己所否定。
“你好,先生,請允許我為您介紹一下我們的組織。”
桔梗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在雛菊默默回到如月楓身邊的時候,熟練地說道。
伊森·本堂掃了一眼他左胸前所佩戴的勳章,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不用了。”
他重新睜開眼睛,確定自己現在確實並不是在什麼夢境之中,表情十分之複雜的說道:
“意大利特工情報局的標誌我還是認得出來的。”
AISE,全稱是意大利特工情報局,近幾年內異軍突起,不僅解決了自己國土上泛濫成災的黑手黨問題,還連帶著解決了近百項大型跨國案件……
並且,在涉及到美國的一些跨國案件時,也與CIA之間進行了多次的合作,雙方都挺滿意。
至少表麵上是比較可靠的盟友關係。
涉及到具體的國家利益時,就是可以隨時向對方後背捅刀的塑料兄弟情。
桔梗臉上的笑容不變,向旁邊退了一步,“看來不需要我進行多餘的解釋呢,剩下的就交由我的長官進行說明吧。”
長官?
啊,這裡也沒有彆的人了。
伊森·本堂看向正叼著個煙站在自己對麵的如月楓,實在說不清楚自己心裡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感受,隻能苦笑道:
“AISE背地裡與黑衣組織做了交易嗎?關於長生或者其它藥物實驗。”
不然,他也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血腥凱撒會是AISE的特工了。
這種渾身上下都被黑暗氣息浸透了的人……
“哈?”
聽到他的話,如月楓先是一愣,最後有些好笑的說道:
“好主意啊,讓黑衣組織全部都投靠我們,說不準(這遊戲)就直接勝利了。”
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想什麼呢,怎麼可能啊。”
然後向著他伸出手,“雖然對於你來說可能挺不可思議的,但實際上,我也是個臥底哦。”
“正式認識一下吧,我是意大利AISE特工情報局特彆決策部部長,瑪蓮娜·斯科迪亞,考慮換個身份跳槽嗎,伊森?”
伊森·本堂和本堂瑛海同時瞳孔地震。
啊?
啊??
啊???
那個血腥凱撒,竟然真是個臥底?!
伊森·本堂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都要被攪混了。
他這是在做夢吧?不對,做夢的時候也不敢夢這麼大的啊,什麼原本注定的敵人其實是己方盟友這種事情,啊,一定是夢吧?
“不是夢哦,誰規定我不能是臥底了?千真萬確的好嗎。回回神,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呢。”
如月楓殘酷的將他從恍惚中叫醒了起來。
伊森·本堂低下頭,他完全沒有辦法直視她了,“請說。”
如月楓收回自己的手,又看向還在一旁恍惚的本堂瑛海。
“你們CIA最近內部搞得很亂啊,新上任的長官急於站穩自己的腳,所以上來就忙著新官上任三把火和鏟除異己了。”
“老實說,本來派你一個人進來當臥底就可以了,現在竟然還搞了個直係家屬進來,這是真嫌你死的不夠快啊。”
“估計也就是想著,等你臥底任務結束之後升職會頂掉他的位置,所以先下手為強乾掉你再說。”
她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麼起伏,卻能夠聽出其中的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