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之後,桑午陽的身影穩定下來。
此刻,桑午陽微微轉身,正好看到,擎蒼書院以及一些其他書院的弟子,對他彎腰。
這時候桑午陽單手持鐵書卷,另一手背在身後,淡淡的說道:“不用多禮。”
所有彎腰的弟子,頓時都站直。
“九川!”桑午陽輕喊了一聲。
“桑先生!”落九川很恭敬的回應。
桑午陽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手中的鐵書卷上。
他的另一隻手,緩緩抬起,似乎在推演什麼。
終於,桑午陽緩緩開口道:“會有很多人流血……”
落九川臉色一變,他不由看向了張楚,之前張楚就說過,他要守護九難山,所以不能祭祀。
而現在,桑午陽又說出這句話。
落九川頓時意識到,可能真的有大危險。
果然,桑午陽說道:“九川,你的實力最強,你不能上祭祀台,讓其他人去吧。”
落九川頓時彎腰:“是!”
此刻,落九川的目光,掃過了所有人。
讓誰去呢?
會有很多人流血,所以,戰鬥力最強的一批人,不能舉行儀式。
可是,除了最強的幾個人,落九川對其他人也不熟悉,不知道誰最合適。
就在落九川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桑午陽再次開口:“九龍當空,大利當陽!”
“火,找一個與火有關的少年或者少女吧。”
“火!”落九川微微皺眉,掃過所有人,開口問道:“誰的能力,與火有關?”
曹雨純頓時驚呼:“我大侄女是火神祝融的後代,那肯定是我大侄女。”
“死變態,誰是你大侄女!”羋燦兒頓時哼了一聲。
張楚心中一動,頓時說道:“我弟子羋燦兒,是赳秦國羋姓,祝融八姓之一,與火有關。”
羋燦兒看到張楚舉薦自己,她自然當仁不讓,上前一步:“我喜歡火焰。”
說著,羋燦兒釋放出自己的氣勢。
她的頭突然一道紫氣衝天,仔細看,羋燦兒的背後,竟出現了一方神台。
那些紫氣,都是從神台上噴薄出來,神秘異常。
這一刻,不遠處的喬炎神色微微一變:“紫氣東來,祝融真火!”
周圍,很多少年人也心驚的望著羋燦兒。
祝融真火,這是一種與靈力有關的異稟,傳說中,這種異稟專為戰鬥而生,靈力能熔世間萬物。
擁有祝融真火,隻要半路不隕落,未來必可點燃神火,位列諸神。xièwèn.
所有人都沒想到,一直跟在張楚身邊,不顯山不露水的羋燦兒,竟然擁有這種血脈。
“感覺她的戰鬥力不強啊……”有人小聲嘀咕。
“是啊,我還以為,她就是一個小拖油瓶呢。”也有小聲私語。
羋燦兒的戰鬥力確實不強,那是因為,她從小到大,見過最厲害的人,就是幾個強盜,還都被她給殺了。
一個從來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子,完全依靠自己的天賦,懵懵懂懂的撞入了新路,甚至一進來就被很多妖類追殺,還反殺了幾隻大妖。
這種天賦,絕對逆天。
現在的羋燦兒,完全就是一塊璞玉,一張白紙。
她隻是沒遇到好的師父,沒有進入書院,甚至連塊天心骨都沒有,也沒進入過厲害的藥園,她欠缺了不少的造化和戰鬥經驗。
如果這些能補齊,羋燦兒的戰鬥力,絕對不會弱於雪千尋喬炎他們。
當然,現在情況緊急,也沒時間讓她去補齊這些。
此刻,桑午陽頓時眼睛發亮:“好,好啊,祝融真火,羋姓,火神後人,哈哈哈,就是你!”
“孩子,去吧,拿著那截斷木,去祭祀台吧。”
“好!”羋燦兒大步上前,接過了落九川手中的那截斷木。
而後,羋燦兒請教落九川,如何祭祀。
就在這時候,虛空中,又有兩個虛影浮現出來,是兩個老頭。
“丁院長!”
“魏院長!”
春秋書院的一些弟子們驚呼,急忙彎腰行禮。
曹雨純在張楚耳邊低聲解釋:“大哥,那胡子很長,一看就不像好人的老頭,是春秋書院的老院長,丁春秋!”
張楚嘴角一抽,低聲問道:“這名字,是認真的嗎?”
曹雨純小聲說道:“這是春秋書院的規矩,誰如果成為院長,就隻保留自己的姓氏,然後以春秋二字,做自己的名。”
“他本來叫丁洋,因為成了院長,所以改名丁春秋。”
“好吧。”張楚點頭。
小胖子又介紹:“另外那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名叫魏蒙,是春秋書院之內,玄素院的院長。”
“魏蒙跟桑午陽一樣,同樣擅長算卦,聽說,他掌中三枚青蚨錢,可斷天機萬象。”
桑午陽對春秋書院的兩位院長好像不太友好,看到兩人的身影浮現,他板著臉問道:“你們倆來乾什麼?”
丁春秋也板著臉,十分威嚴的說道:“人族將有大事發生,我來叮囑勉勵幾句。”
春秋書院,不少弟子急忙高喊:“請院長示下!”
“嗯……你們都很不錯,皆為我春秋書院楷模。”丁春秋淡淡的說了一句。
桑午陽哼了一聲:“虛偽!”
就在此刻,虛空中又有三道影子浮現出來。
張楚一看,又是三個老頭。
於是張楚問道:“小胖,這又是誰?”
曹雨純頓時驚了:“蛙去!他們怎麼好意思來?”
“這誰啊?”張楚再問。
“這是我們儒庭的三巨頭,大儒孔紅鯉,程……算了,我不介紹了,真丟人!”曹雨純捂臉。
確實丟人。
人家擎蒼書院就不說了,這一次直接出動了一支上百人的小隊,在這次事件中,人家出力最多。
所以,人家那邊來個桑午陽,太正常了。
春秋書院也不錯,雖然來的人沒有那麼多,質量也參差不齊,但是,人家學院的兩大招牌高手,雪千尋和喬炎,至少都來了吧。
人家春秋書院來了兩個院長,表示關切,那也說得過去。
可是,儒庭呢?
小胖子早就注意到了,儒庭,一個人都特麼沒來!
就隻有曹雨純自己,賊兮兮的跟在張楚身邊,打打雜,遞個桌椅板凳什麼的。
你說,你儒庭半點力都不出,一下子來了三個大儒,你們浮現出來乾什麼?勉勵其他兩大書院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