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猛的小隊,一路走向遠方。
脫離了危險之後,隊伍內的眾人,紛紛對張楚的身份好奇起來。
“這人好奇怪啊,怎麼會從鬼轎裡跑出來?”
“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從鬼轎裡麵跑出來,而且還是從八抬鬼轎中跑出來。”
“不會是孟家的人吧?”
“應該不是,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孟家有人直接出現在世人麵前。”
“奇怪,也不知道他叫什麼,難道是外來人?”
“倒是有可能,看他的衣服,雖然已經破破爛爛,但也算華貴,或許是外來人吧。”
“這一趟真倒黴,好不容易撿到了值錢的寶貝,竟然被那個叛徒算計了,還遇到了鬼轎。”
“不過,隊伍裡增添了一個人,也算是喜事。”
“是啊,希望這小子手腳好了之後,是個利索人,彆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那就賠了。”
……
張楚在顛簸中,漸漸睡著了,當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趴在了一隻大黃羊的後背上。
黃色的羊毛柔軟無比,大羊的脊背寬闊,張楚趴在上麵,還挺舒服。
此刻,隊伍停了下來,正在做飯。
張楚聞了聞味道,竟然不是煮肉,而是在煮一些沒有什麼味道的米,以及很多的素菜。
張楚心中有些奇怪,既然能給自己抓到這種大羊當座駕,怎麼不獵一些野物,殺來吃肉?
“你醒了!”有人看到張楚睜開眼,立刻走了過來,同時,弄來一個碗,給張楚喂下一些米粥。
張楚稍稍喝了一點米粥,同時,體內的靈力,稍稍開始運轉,微微有了一些力氣。
於是,張楚試著活動自己的身體,胳膊稍稍能動了,脖子也微微能轉動了。
同時張楚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名泉龍涎,已經基本修複,有汩汩靈液,開始流淌出來,慢慢滋養張楚的肉身。
隻是,這次張楚的肉身受損太嚴重,龍涎奔湧的靈力也極其有限,恢複速度沒有那麼快。
張楚估計,再過兩天,自己就能下地走路。
當然,想要恢複戰鬥力,可能還需要挺長的一段時間。
“老大,他醒了!”這人招呼女老大牛猛。
牛猛走了過來,手往張楚的手腕上輕輕一搭,這才一臉嫌棄的說道:“脈象這麼弱,你不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吧?”
雖然張楚的肉身強橫,但從外表看,他的肌膚偏白,確實像不修武技的讀書人。
而且,張楚強橫的肉身,現在完全看不出來,這次受傷太嚴重了,還聚不起力氣。
張楚沒有辯解,隻是開口道:“多謝。”
牛猛板著臉喊道:“彆謝我,把你撿來,可不白撿你,你欠我一條命懂不懂?”
“以後跟著我,好好乾活,什麼時候償還夠了,才許你走。”
張楚心中苦笑,這女老大倒是有意思,明明挺心善,但始終要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當然,張楚也明白,在不同的地界,有不同的生存法則,人家能拉起這樣一支隊伍,足以說明,她的生存法則是對的,可以適應這片大地。
但張楚卻饞肉吃了,他開口道:“你們為什麼不再抓一隻羊,烤來吃?”
張楚這話說完,它的身下,那隻大黃羊緩緩轉過了脖子,瞪著一雙沒有眼黑,全是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楚,讓張楚一陣心中發毛……
同時,牛猛和她的那群隊員也臉色發白,一個個用驚恐的目光望著張楚,似乎張楚剛剛的話,要招來什麼災難。
然而,大概過了十幾個呼吸,那眼珠全是眼白的大黃羊,竟然咩咩叫了兩聲,然後又低下了頭,不再看張楚。
旁邊,牛猛以及眾多隊員,也鬆了一口氣,看上去仿佛劫後餘生。
張楚則立刻意識到,這片大地上,應該是有諸多禁忌。
果然,牛猛開口道:“看來,你真不是奈何州,甚至不是忘憂界的人。”
張楚則問道:“是有什麼忌諱麼?”
此時牛猛說道:“你記住,再奈何州,一定不要吃肉,甚至提都不要提,這奈何州所有的生靈,都不可以吃。”
然後,牛猛指了指張楚身下的大黃羊:“這是奈何羊,我們最多可以請它來幫忙馱一些重物,但吃,是堅決不行的。”
一個隊員也說道:“你以後前往不要亂說話了,如果是一般人,膽敢說吃它,恐怕現在已經死了。”
“是啊,你這人的命,真是好大,不僅僅能從鬼轎裡麵爬出來,而且,守著奈何羊說吃它,它竟然沒有殺死你。”
張楚心中感慨,想不到自己剛剛來這裡,就接連犯了忌諱,不過,這個世界的忌諱,似乎對自己稍稍有些寬容。
當然,張楚不可能因為這些“寬容”,就不在乎禁忌,他深知,想要在這裡活下去,就一定要遵守這裡的法則。
於是張楚說道:“我的確不是忘憂界的人,如果還有什麼禁忌,還請諸位能提醒我。”
一個中年大漢很爽快的說道:“好說好說,兄弟你的命似乎挺大的,我反倒是感覺,帶著你,我們隊伍可能會有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