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諸狂的醉身,卻越來越快,歪歪斜斜之中,金棒揮動的密不透風,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張楚的“太極尺”,也隻能越來越快。
而一旦快起來,太極便慢慢跟不上節奏了,十九招之後,諸狂的棍,橫在了張楚的肩膀上。
“哈哈哈……”諸狂仰天大笑起來,然後一把抓來一壇酒,咕嘟咕嘟的灌入了自己的體內。
然後諸狂喊道:“小子,下次你要是再這麼打,三十招之內,我就要下殺手了。”
張楚懵逼:“為什麼忽然跳了這麼多招?”
諸狂大喊道:“因為不舒服,你剛剛的技,太黏糊,不爽快,你讓我不痛快,我就讓你不痛快。”
“那我換個其他的方式呢?”張楚問。
“那就21招內下殺手。”諸狂說道。
張楚頓時說道:“那我換!”
倒不是因為怕了諸狂,而是剛剛張楚忽然感覺到,太極尺,不適合自己。
它與張楚出道以來的風格並不搭配,一直以來,張楚都是剛猛為主。
動用太極的理念,雖然可以稍稍擋住諸狂的棍法,但也隻是稍稍推遲了失敗的時間而已。
就像是墜入深淵的時候,身上安裝了一個降落傘,隻能延緩下墜,但最終都會走向失敗。
這不是張楚想要的。
張楚心中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堅持幾招,苟延殘喘。
張楚的目標,是擊敗諸狂!
而太極,放在彆人手中,或許能製勝,但在張楚手中,卻隻能緩敗。
不是太極不強,而是與張楚的風格不搭。
所以,張楚果斷放棄了太極。
諸狂一聽張楚不再動用太極尺,自然也十分高興,這時候它收棒,開口道:“這次給你三炷香的時間,21招內,我會下死手。”
說完,諸狂便後退到了一旁,張楚則再次盤坐下來。
但這一次,張楚不再感悟諸狂的意,而是思索自己的路。
不遠處,玄空則如癡如醉,一邊喝酒,一邊歪歪扭扭的學習諸狂的身法,似乎真的學到了一些皮毛。
張楚則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往,從進入小山村當先生,一開始無法修煉,到山海圖出現。
再之後,藤素告訴自己,凡是來自那片特殊禁區的人,都十分特彆,張楚從此走上了一條突破極致的路。
然後在新路,帶著人族拿回了初地旗,還得到了無數秘寶……
“那麼,我的意,是什麼?”張楚心中不斷的思索。
在村民眼中,自己是溫文爾雅,儒質斌斌的先生。
在新路的少年們眼中,自己是一棵參天大樹,是庇佑他們,帶著他們走向勝利的統帥。
在妖族眼中,自己恐怕是恐怖的惡魔,是諸多妖族心中的噩夢……
那麼,張楚的意,究竟是什麼呢?
忽然,張楚心中一動,他想起了自己走星空迷路,登天梯時候的情形。
在那裡,張楚其實也得到了很多術,但那些術,都是前人的領悟,張楚不過是踏著那些境界的領悟,登上了天梯。
而那些,比起現在的諸狂,差太遠了。
不過,張楚卻忽然想到,那時候自己意氣風發之時,曾經留下了一個字:狂!
想到這個字,張楚心中的迷霧,仿佛一瞬間被驅散,猛然看清了方向。
“狂!不錯,我的意,應該是狂!”張楚心中猛然堅定了信念。
諸狂,雖然名字中帶著狂字,但它更多的是放蕩不羈,是瀟灑寫意。
它的棍法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所以它的意,除了酒,更多的是不羈之意,不拘泥於定數,不拘束於規矩,仿佛浪子。
而張楚,則應該狂,是堅信自己的無敵,是霸氣而猛烈的衝擊,是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狂。
“為什麼麵對諸狂,我會束手束腳?因為我不夠狂,因為被它壓製了之後,心中放棄了進攻,轉而了防守。”
“當放棄自己的堅持之後,便會碌碌無為,泯然於平凡。”
“所以麵對它,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狂,是在氣勢上壓倒它!”
……
這一刻,在諸狂和玄空的感覺中,張楚的氣質仿佛發生了一種天翻地覆的變化,仿佛屹立在山巔的狂人,斜睨世間萬物。
正在施展醉步的玄空停了下來,震撼的望著張楚,喃喃的說道:“我的天,這大哥,這是要成器的節奏麼?”
“不不不,‘成器’,那可是真人境界的大後期,才能抵達的境界,而且,大部分真人,其實是不能成器的,怎麼我大哥,在命泉境界,就要成器了?”
此刻,諸狂也有些懵逼。
不是,你什麼意思啊?
我想教你醉意,傳授你醉技。你卻領悟個其他的意來對抗我,難道你還真想打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