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岸來到兩個人麵前之後,竟然也貓著腰,壓低身子,腦袋幾乎和玄空的腦袋碰觸到一起了。
這一刻,陸岸那迷茫又有些懵懂的大眼睛,距離玄空的眼睛,也就是一根小拇指那麼遠。
突然的對視,讓玄空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尼瑪!”張楚也嚇得頭皮發麻。
這個速度,這是完全破禁了吧。
或者說,禁地的法則,已經不再影響陸岸了!
不過,陸岸並沒有傷害張楚和玄空,他隻是與玄空頭頂著頭,眼睛對視,一語不發,呆若木雞。
感覺上,陸岸傻了,因為隻有傻子,才會如此的莫名其妙。
而越是這樣,玄空越是不敢亂動。
因為誰都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
要知道,現在的陸岸,擁有了完整的尊者實力,要殺張楚和玄空,一巴掌就可以。
但偏偏,陸岸就這樣與玄空頭頂著頭,也不說話,就這麼莫名其妙。
終於,玄空忍不住了,他嘀咕道:“哥,你說,我要是忽然動了,他不會殺死我吧?”
張楚心中也犯嘀咕,現在,誰都摸不準陸岸的想法。
於是張楚說道:“要不,你先頂一會兒,我離你們遠點之後,你再試試。”
“不要啊……”玄空苦巴著臉小聲說道。
“你是尊者,你怕什麼?”張楚無語。
玄空則哭喪著臉小聲說道:“哥,救我啊,我打不過他,我還沒破禁呢。”
張楚想了想,忽然心中靈光一閃,對玄空問道:“玄空,你包裡有沒有鏡子?”
“鏡子?”玄空立刻反應了過來,他的手朝著張楚緩緩一揮,一麵圓圓的立式銅鏡,出現在了張楚的麵前。
張楚把鏡麵取下來,緩緩插入了玄空和陸岸之間。
讓張楚和玄空欣喜的是,陸岸對鏡子的出現,並沒有抗拒,而是仿若木雞,一動不動,任由一麵鏡子,擋在了他和玄空之間。
張楚把鏡麵插在地上,悄悄對玄空做了個手勢,玄空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兩個人躡手躡腳,就要逃跑。
但這倆人才一回頭,瞬間怔住了。
不遠處,一頂八抬鬼轎,不知何時停在了那裡。
它早就從虛空中墜落了出來,仿佛專門等待著張楚和玄空。
玄空見到這八抬鬼轎也不是那麼怕了,剛剛張楚直接開了十幾抬冥轎,不照樣沒事?
於是玄空小聲說道:“哥,開了她!”
張楚一頭的暴汗,開了她?你特麼知不知道她是誰啊就開了她。
實際上,張楚唯一有好感的冥轎,就是這個八抬冥轎。
其他的冥轎,要麼對張楚胡亂懲罰,要麼直接取張楚的命。
但這個八抬冥轎,對張楚可是比親兒子都親。
雖然說也懲罰過張楚一次吧,但那次懲罰也不太嚴重,就是給張楚斷了一縷頭發而已。
而且張楚知道,這八抬冥轎的實力,遠遠不是普通冥轎可比,她能動用的手段,絕不是那種手印。
此刻,張楚恭恭敬敬:“見過仙子!”
玄空頓時愣住了。
他緩緩扭頭,看向了張楚,一臉的震驚。
“不是,大哥,你怎麼了啊?”玄空不理解,為什麼張楚對冥轎竟然恭敬了起來。
而那冥轎之內,讓張楚熟悉的女人聲音傳來:“做的不錯。”
“啊?”玄空張大嘴。
做的不錯?他都把冥轎拆了十幾個,還做的不錯?
張楚也眨眨眼,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上次,至少她還告訴張楚,傷害冥轎是犯了忌諱,還要做出懲罰張楚的模樣。
怎麼這次,就做的不錯了?
冥轎中的女人則淡淡的說道:“孟家,確實沒有資格招你做女婿,更沒資格留下你。”
說完,八抬冥轎中的女子,門簾輕輕拉開一道縫,一隻白皙的手探出來。
這隻手,做出了一個神秘的手印,朝著孟家的那些女子一拍,一顆神秘的符號,印入了這些女子的眉心。
那些目光呆滯的女子,忽然渾身一顫,眼睛竟然全都恢複了靈動。
然後,這些女子們,便看到了那頂八抬冥轎。
此刻,六長老帶頭,直接跪了下來:“拜見冥主!”
張楚心中一動,冥主?難道,八抬冥轎的主人,竟然是奈何州的真正主人麼?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含義?
而此刻,八抬冥轎中的女子則淡淡開口:“孟家,你們是人,不是猴子。”
“人活到有眼無珠的份上,看到冥聖子卻視而不見,你們的眼睛,還有何用?”
孟家眾女子一聽,瞬間臉色慘白,充滿驚駭的看向了張楚。
同時,六長老磕頭:“冥主恕罪,冥主恕罪,我們不知道他是冥聖子!”
然而,八抬冥轎中的女子,卻手指一彈,指風化作利刃,飛向那十幾個孟家人。
利刃在虛空中化作了十幾道,同時分出,把每個孟家人的眼睛都刺瞎!
“啊!”孟家所有人慘叫,每個人的眼睛都流血。
張楚則心驚無比,冥聖子,那是什麼?不會想讓我永遠留在奈何州吧!